春暖花開，萬復甦，植被相繼長出綠的新芽，暖融融的，過窗照進尚清苑書房，書房乾淨整潔，散發著墨和書卷的氣息，安靜舒心。書趣樓(www.shuqulou.com)

可此時，書房一站一跪的二人，卻十分不應景，凝重的臉讓人心生寒意。

許久，站著的人終於轉過，此人正是衡山派掌門歐澤，跪著的，門派首席弟子李子楓，也是讓他驕傲又失的徒弟。

歐澤沉沉地嘆口氣，忍痛召來了暗衛，暗衛手中，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隻緻的瓷碗，裡麵棕黑的，飄出陣陣難聞的藥味。

歐澤淡淡地開口，「機會我給過你，既然你如此執著，那為師便全了你。」頓了頓，「這毒藥…藥極好，很快，痛一痛就過去了。」說罷，揮了揮手。

暗衛將毒藥端到李子楓麵前，試探著喚道，「大師兄…」

李子楓雙眼痠楚，而歐澤眼中一閃而過的心痛和不忍沒能逃過他的眼睛，深深地磕下頭，「謝師父全，若有來世，弟子再…報答您的教養之恩。」

眼淚滴落，砸在地上……

有那麼一刻，歐澤希李子楓掀翻葯碗逃走，可是那一幕並沒有發生。

李子楓隻是跪直了，端起毒藥湯送到邊，決然地，一飲而盡。

葯碗落地，發出脆裂的聲響，像一把刀子，在歐澤心裡劃過。

藥真的是極好啊！李子楓捂著肚子苦地笑笑，額頭上冷汗涔涔，強烈的腹痛蔓延至口，翻江倒海，終是無力控製，一口暗紅的，噴吐而出，他抬起頭，想最後看看歐澤，但眼前模糊，逐漸一片黑，也隨之倒地。

歐澤心裡一空，緩步上前，蹲下，哆嗦著手，探了探李子楓冰涼潤的額頭，又小心翼翼地凈他角上殘留的跡，忍不住，淚如泉湧。歐澤心裡暗罵你這個傻子，你不是最怕喝葯嗎？怎麼這會兒，如此聽話了？

暗衛首領周平緩緩而，對著目無神的歐澤輕聲喚道，「掌門。」

歐澤回過神，乾淨眼角的淚，站起來背過揮了揮手，兩名暗衛將李子楓的抬上擔架，又用月白的棉麻布單遮掩整個，周平對著歐澤行了一禮，悄然退下。

衡山派敲響了喪鐘，沉悶而哀婉，環繞在耳邊，久久不散……

掌門歐澤親自決了首席弟子李子楓的訊息不脛而走，有痛心的，有失落的，有悲傷的，自然也有幸災樂禍的，一時間，各種聲音不自覺地散開

「掌門一時矇眼，當年收大師兄的時候，竟不知是仇家之子。」

「誰知道呢？也許是大師兄藏的好。」

「可大師兄並沒有做有損門派的事。」

「大師兄畢竟是掌門從小帶大的，聽說還立下不功勞。掌門怎麼忍心……」

「大師兄多好的人，人品，武功，樣樣至上，可惜了……」

「大師兄選擇欺瞞的時候，就已經犯下大過了，聽說此番各武林正派掌門會談，險些出了意外。」

「是啊！掌門不得不對上下做個代，畢竟門規不可撼，無奈揮淚斬馬謖啊！」

歐澤依舊坐在書房裡，對外麵的聲音似乎漠不關心，疲倦地嘆口氣，滿腦子全是李子楓的麵孔，雙眼逐漸模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