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若惜沉默片刻,靈機一,有了主意,勾了勾:“如今勤行院的人,都說有本事,那我就看看有多大的本事。”
綠屏不懂。
馮若惜也沒有多說,抬步就走。
綠屏連忙跟上。
江心棠并不知道馮若惜在琢磨什麼,將賬本給香蕊后,洗了手,重新坐到桌前,見謝景熙臉不太好看,便問:“王爺,怎麼了?”
“知道理本王了?”謝景熙問。
江心棠不解。
謝景熙便道:“說了吃飽了再談事,你在干什麼?”
“馮姑姑都過來了,我還坐在那里吃,不合適啊。”江心棠很多時候是講禮數的。
謝景熙不高興地問:“哪里不合適?”
江心棠耐心道:“是母后的人。”
“本王還是母后的兒子呢,也沒見你多待見我。”謝景熙看得出來,江心棠不管是對上還是對下,都是規規矩矩,偏偏對他有脾氣,毆打、諷刺、辱罵、反駁等等都有過。
“你不一樣。”江心棠道。
“本王哪里不一樣?”
“王爺是我夫君,自然要以最真實的樣子面對。”
本來謝景熙非常不滿江心棠無視自己的,可是聽到這麼一說,自己似乎是極其特別、親昵的存在,他心里莫名地熨,手夾一個什錦丸子到江心棠碗中。
江心棠詫異。
“不吃?”謝景熙沒好氣地問。
“吃。”江心棠拿起筷子,吃謝景熙夾的什錦丸子。
謝景熙也低頭用飯,角若有似無地揚起。
江心棠瞄到了,知道這事兒就這麼翻篇了,安心用飯,吃個差不多的時候,提出消食。
謝景熙點頭。
福全立馬推著謝景熙出去。
江心棠出聲問:“王爺,母后賞賜的東西——”
“你的東西你自己理就行了,不需要聽我的意見。”謝景熙打斷。
“好。”江心棠微笑點頭。
謝景熙想了想,問:“母后賞賜你什麼了?”
江心棠反問:“你不是說,我自己理就行了?”
謝景熙被噎了一下,道:“本王就問一問。”
江心棠便將皇后的賞賜說一遍。
謝景熙又問:“大皇兄他們送了什麼見面禮?”
江心棠也如實相告。
謝景熙點點頭:“他們還算重視你。”
“什麼意思?”江心棠問。
謝景熙便將見面禮的工藝、來歷、寓意等等都說出來。
江心棠還真不知道這些,不過知道太子殿下等人沒有看輕,也就夠了,又同謝景熙說一些皇后生辰宴的事,不知不覺間都消了食。
謝景熙去臥房看書。
江心棠看馮若惜遞過來的賬本,確實有很多地方不明白,一一標明,先向汪嬤嬤詢問一遍,然后又向謝景熙請教了一二。
把賬本名目、用、來去等等都弄明白后,想喚馮若惜過來問一問,想到自己對王府格局還不太悉,便決定馮若惜的住看一看,再和核對一下賬目。
哪知道馮若惜生病了。
“什麼時候的事?”江心棠問。
綠屏回答:“回王妃,馮姑姑昨晚發熱的。”
“好好的,怎麼會發熱?”江心棠不解。
“府醫說是勞過度和涼引起,早上退熱了,但整個人蔫蔫的,沒有力氣,馮姑姑就把事給嬤嬤們做了。”
“我進去看看。”江心棠抬步朝里走。
綠屏連忙攔住:“馮姑姑不讓你進去,怕過了病氣給你。”
“沒事兒,我子好。”江心棠徑自走了進去。
馮若惜小臉蒼白地躺在床上,看到江心棠進來,忙要起行禮。
江心棠上前按住的肩頭:“馮姑姑,不必多禮,躺著吧。”
馮若惜連忙道歉:“王妃,都怪卑職子不爭氣,沒法起來理府中之事。”
“誰也不想生病啊。”江心棠道。
馮若惜一臉憂愁地道:“可是府里上上下下——”
江心棠安道:“有我在呢。”
馮若惜眉頭依舊鎖道:“王妃還不太了解府中——”
江心棠不在意地道:“你邊的莊嬤嬤幾人都是能干的,我問他們就行了。”
馮若惜一臉的過意不去。
“不要擔心,好好休息,快快好起來。”江心棠繼續安。
馮若惜只得道:“是。”
看得出來馮若惜子真的不適,江心棠簡單地同馮若惜說了幾句,走出馮若惜的臥房,喊來莊嬤嬤等人。
并沒有急著接手府上的事,而是跟在們后,看著們做事。
就這麼過去三天了。
府上一切井然有序地進行著。
“馮姑姑,王妃沒有手府上的事務,下人們對很是喜歡。”綠屏有些急了。
看著江心棠急急忙忙地把勤行院握在手里,馮若惜以為江心棠會在自己生病之際,會干涉莊嬤嬤等人做事,因此挖好了坑,就等著江心棠跳進去。
到時候整個王府糟糟一片,好坐收漁翁之利。
不曾想,江心棠這次卻是不手。
“姑姑,那現在怎麼辦啊?”綠屏問。
“急什麼?”馮若惜從容地道:“你去請來一下。”
“請王妃?”
“嗯。”
綠屏不知道馮若惜找王妃要干什麼,但馮若惜發話了,只好把江心棠請了過來。
“王妃。”馮若惜立馬要起。
江心棠再一次按住馮若惜的肩頭:“馮姑姑不必客氣,躺著吧。”
馮若惜靠坐在床頭,道:“王妃,卑職犯了錯。”
江心棠詫異地問:“犯了錯?”
馮若惜輕輕點頭:“是。”
“什麼錯?”
“卑職這幾日病糊涂了,忘了王爺的生辰。”
“王爺的生辰?什麼時候?”江心棠當真忘了這事兒。
“下月月初,往年都是大大辦的,可去年王爺子不適,就免了生辰宴席,皇后娘娘說今年一定要好好地辦一辦,沖沖晦氣,祈愿接下來的一年平安順遂,可是卑職……卑職……”馮若惜愧疚的眼圈通紅。
江心棠想了想,道:“應該來得及吧?”
馮若惜狀似惶恐一般,問:“來得及嗎?”
“來得及。”和其他王府妻、妾、皇孫、郡主等等相比,銳王府的只有謝景熙這麼一個真正的主子,事相對簡單的多,江心棠道:“你說,我讓他們去辦。”
馮若惜便喊來綠屏,道:“讓莊嬤嬤把往年需準備的事宜和宴請單子拿來。”
“是。”
沒一會兒,莊嬤嬤來了,遞給江心棠兩本簿子,上面麻麻地寫著謝景熙生辰宴上、食、住、用等等的一堆講究。
忽然發現銳王府就謝景熙這麼一個主子,也比其他王府妻、妾、皇孫、郡主等人還要麻煩,忍不住嘀咕:“這麼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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