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他人豈能不上行下效？

“這兩者風氣，確實是不可助長。

“否則，必當禍無窮。”

只是說到這裡，楊小云又看了蘇陌一眼：

“另外，牧山山的上還有一個要命的問題。”

“夫人看的徹。”

蘇陌不一笑。

楊小云卻白了他一眼：

“又來？

“那如今本夫人倒是要考考你，你覺得這個問題是什麼？”

“……”

蘇陌一時啞然，風順流轉啊這是。

他輕輕搖頭：

“牧山山效忠於八部龍，而非我這南海至尊。

“雖然小小聽我的話。

“而從龍王殿原本的框架來看，牧山山也是我的屬下。

“但是明顯更加在意小小。

“這一點，僅僅只是放在龍王殿的上倒是無關要。

“可如果放在現如今南海的局面上，就有點不合時宜了。

“我雖然從未醉心權勢。

“但是這般天有二日的狀態，極有可能被有心人所利用。

“尤其是小小天真不諳世事，更會爲某些人爲達私慾的利刃。

“所以，我得讓明確的知道。

“到底應該聽誰的話。”

“就是這個道理了。”

楊小云學著蘇陌的強調：

“所以，你今天才是借題發揮。

“故意震一震這桀驁不馴的牧刺頭，讓知道，誰纔是南海至尊！”

“……也不至於這般誇張。”

蘇陌咳嗽了一聲。

楊小云卻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

“只是夫君啊……你想沒想過，咱們繼續這般下去，最後會變什麼樣？”

“什麼樣？”

蘇陌愕然的看向了楊小云。

楊小云輕聲說道：

“還記得江嵐說過，蘇家是大玄皇族脈。

“你就是大玄王朝留於世的殿下。

“當時你我就談論過，將來你會不會做皇帝什麼的……

“只是，那會不過隨口一談。

“玩笑居多。

“不過現如今，哪怕拋開這一層份不提。

“你統領南海，旗下能人異士數不勝數，可謂是高手如雲，強將如雨。

“縱然不算南海盟那複雜構，僅僅只是龍王殿，便屯兵八十餘萬。

“如果再加上歸墟島歸順的，以及南海盟的勢力。

“統領南海稱至尊，於東荒又有第一高手的名。

“振臂一呼，說不得也是應者雲集。

“現如今，你是真的已經擁有了爭霸天下的資格了。”

“這……”

蘇陌倒是未曾想過這件事。

此時卻也忍不住搖了搖頭：

“爭霸天下這種事，我其實並不興趣。

“讓我選的話，我還是想要開一家小小的鏢局，帶著你一起行走江湖。”

“可是夫君……”

楊小云擡起頭來看向蘇陌：

“窮則獨善其，達則兼濟天下！

“天下局久矣。

“僅東荒一地，就有魔教荼毒江湖。

“你是深東城，見過那一番景象的。

“其後說與我聽，當中種種駭人聽聞之事，縱然到了今日，我也覺得心有餘悸。

“西州和北川都是廣袤之地。

“這一趟來到西州，你一直都在跟東門庸隔空手。

“我卻打探到，各地自制，正邪難辨，江湖人爲所爲，百姓深其害。

“過去咱們能力有限，僅顧自己一家姑且罷了。

“如今你勢力龐大，正應該爲天下多做謀慮纔對。”

蘇陌一時沉默，最後輕輕一笑：

“夫人言之有理，只是這事還得容我三思。

“天下非我之志。

“僅僅只是讓我統領一個南海，我都已經覺束手束腳。

“上沉重至極。

“倘若揹負整個天下，那還如何能得逍遙？

“不過如今我也確實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的狀態了。

“當中輕重該當如何拿。

“需得靜心思量一番才行。”

“恩。”

楊小云靠在蘇陌邊，低聲說道：

“天下亦非我之志。

“只是覺，掌握這麼大的勢力，不做點什麼，帶著大家混吃等死，未免空度。”

蘇陌啞然一笑：

“夫人所言，我皆謹記於心。

“定會好生思量。

“如今夜深了，咱們睡吧。”

這一夜固然無話，然而楊小云的話，在蘇陌的心頭卻也徘徊許久。

只是始終難以定下思量。

這件事並非一朝一夕就能做出決定的。

而隨著日子過去，這位小堂主的及冠之禮也總算是到了。

庭山風風雨雨好些天。

倒是臨近這小堂主及冠之禮的日子跟前，卻是安寧了兩日。

這一天，未央宮前，人滿爲患。

各賀禮之人，在天景門弟子的引領之下，緩緩踏未央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