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坐在沙發邊的人開口。

“嗯。”沈清央下意識回答的聲音里還帶著迷茫。

“幾點了？”

“六點多。”

“我居然睡了這麼久……”眼，撐著胳膊想坐起來，哪知道胳膊被枕麻了，扯到筋，酸得沈清央倒吸一口涼氣。

整個人又倒回去。

昏里傳來徐行知一聲笑，他掀開薄毯，微俯手穿過沙發隙將攔腰抱起來。

胳膊一就酸疼得要命，沈清央臉都變了，順著他的力道坐起來。

徐行知將人半摟在臂彎里。

對于他的親昵，習慣想不到拒絕。

然而下一秒，沈清央音調一變：“徐行知！”

他另一只手上了酸麻的那只胳膊。

“別。”徐行知低淡的嗓音落在耳邊。

“疼。”沈清央眼淚都快被出來了。

他隔著服幫舒緩手臂筋骨。

臉頰被迫枕在他肩頭，鼻尖溢滿沉緩平淡的佛手柑香氣，那是徐行知慣用的一款洗浴產品，他這人用東西挑剔，用習慣的卻輕易不換。

悉的氣味讓沈清央神經一跳。

閉了下眼忘掉那些回憶，再睜開眼時覺胳膊的酸麻緩解了許多，于是開口：“褚總和蔣總走了嗎？”

徐行知嗯了一聲。

“為什麼不醒我？”

他作停了，掌心按著削瘦腕骨：“想看看你能睡多久。”

“對不起。”沈清央低頭，臉頰過徐行知的肩頭，“我太困了，沒撐住。”

“昨晚沒睡好？”

“不是。就是太累了犯困。”

沈清央說著，活了下胳膊，想收回來，手腕忽地被攥住。

隔著一層單薄布料，男人指腹慢慢挲著手腕上突出的骨頭。

“瘦了，最近很忙？”

清清淡淡的語氣，齒收。

“徐行知……”

他手輕撥的額發，昏昧臥室中，平靜地注視著。

呼吸被拉長，沈清央輕聲：“是忙的，聽琴姨說你也很忙。”

“有點。”

“你冒了？”靠在徐行知臂彎里，沈清央微微向后，視線偏向床頭柜。

“已經好了，多謝關心。”

距離和氣氛都暗昧，窗外天不知何時徹底暗了下來，薄暮消失，小區中亮起暖路燈。

原來有朝一日，他們可以在這樣的環境下客氣對話。

沈清央眼皮緩慢了：“不客氣，你是我哥，關心你是正常的。”

徐行知角沒什麼緒地勾了勾。

他起，走到門邊，抬手亮了臥室的燈。

一切不明不白都被明亮的線驅散。

徐行知就站那兒，白下格外好看的一張臉，骨相優越，眉眼清寂。

沈清央這才發現他手里轉著打火機。

“起來洗個臉吧。”他沒看，淡道，“待會兒出去吃飯。”

第19章

◎熱意繾綣◎

簡單洗了臉, 二人出門。

外面溫度比正午來時低，副駕駛車窗降下，晚風送來陣陣薔薇香, 清涼淡雅。

花的也漂亮, 一大片霞簇擁，如霧似錦。

等離開小區，匯車水馬龍, 沈清央關上車窗。

這時，才注意到車前掛著的香片。

白環形, 散發著淺淺木質香，樣子有些悉。

抬手輕輕一，香片輕晃。

想起來了, 是買了寄去維斯的那款。

這一串小作落在徐行知眼里，他沒說什麼, 只是出聲提醒：“安全帶。”

沈清央“哦”了一聲，依言系上, 偏頭詢問：“我們是回家吃飯嗎？”

“不是。”

“那去哪兒？”

徐行知轉著方向盤：“去跟一個朋友吃飯。”

沈清央瞳孔微微放大。

“陳泊，你見過的。”

吊起的心微微放下了三分，但還是覺得不妥：“哥, 你們朋友聚餐, 我就不去了吧。”

徐行知偏頭注意著側后方來車：“他朋友臨時要過來, 就我們四個。”

原來是拉去陪人的, 沈清央靠在座椅里想了想：“那我跟琴姨說一聲。”

發了微信給方琴, 離開聊天框, 另一條新消息蹦出來, 是林清宇的：[姐, 你忙嗎？]

回復：[不忙, 怎麼了]

對方一直顯示輸中，似乎在猶豫，過了會兒信息才蹦出來：[能給你打電話嗎？]

他們平時聯絡不多，林清宇知道工作忙，不常打擾，突然要通話，沈清央頗為意外。

于是主撥了電話過去。

“喂，姐。”

“清宇。”

徐行知手關掉了車載音樂。

沈清央頓了下，繼續問：“遇到什麼事了嗎，怎麼突然要給我打電話？”

“其實沒什麼事……”

林清宇猶豫了會兒，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就是明天要去維斯職了，我有點張，想給你打打電話。”

沈清央微訝：“明天嗎？”

“對。”

“你沒課了嗎？”

林清宇：“基本都結課了，考試都在六月底，到時候我再請假就好了。”

“這樣啊。”沈清央笑道，“張什麼，你不是一直很想去維斯嗎，夢想真不該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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