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松說起來這些的時候,臉上始終帶著淡笑,過他的神,顧瑾看到了四個字:習以為常。
遠那座更高的山峰,是一個非常值得研究的地形,訓練基地就是專程建造在那座山峰附近,顧瑾看著那些兇險異常的地形,復雜陡峭的路途,也不奇怪自己為什麼會在白山村后山遇到沈青松了。
他常年打伏擊,早已習慣兇險的叢林,只是顧瑾卻完全無法想象在那樣的地方呆整整五六天,而且還不能一下,以免暴目標是什麼滋味。
像他們這樣辛苦的訓練,為的就是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保家衛國。
是這些辛苦就遠非常人能想象,更別提在戰場上的腥和殘酷了,顧瑾覺到心臟疼的厲害。
“小姑娘,心疼我了?”他看著顧瑾的表,刮了刮的鼻子,忍不住玩味起來。
顧瑾低下頭,紅著臉利落承認,“有一些心疼。”
“那就不說這些了,我帶你出來主要還是覺得好不容易休息兩天,咱們一起放松放松。”沈青松輕輕將攬懷中,兩人一起舉頭著星空。
天邊劃過一道流星,理智告訴顧瑾那不過是隕石降落和空氣產生的火痕,可隨著時間推移。
一場浪漫的流星雨從天邊降落。
像是知道他們今夜在山上看夜一般,簌簌落下,就連理智如顧瑾都忍不住為這一刻的浪漫而許愿。
“沈青松,在流星落下來時對它許愿,冤枉就會真。”顧瑾許完愿,歪頭看了一眼沈青松,發現對方毫不容,忍不住提醒一句。
“你信這個?”沈青松面冷淡,挑了挑眉。
顧瑾微笑,“不信,不過還是許一個吧,萬一實現了呢。”
明明是那麼孩子氣,稚到讓顧瑾以為沈青松絕不會做的舉,在看到沈青松真的雙手合十許愿的那一瞬間,顧瑾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你許了什麼心愿?”顧瑾歪頭看著沈青松,不由得有些好奇。
“我不信這些。”他吹著晚風,淡淡說。
這句話有兩層意思,顧瑾下意識的以為沈青松是不信這些所以沒許愿,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看著漫天的景,整個人確實會歡快很多,方才顧瑾鄭重其事雙手合十許愿時,角還帶著淡淡的微笑,的格因為重生,褪去了十九歲本該有的鮮活,無論何時都是那副冷靜理智的模樣。
沈青松從未見顧瑾像沈翠翠那樣開懷大笑,或是心明顯愉悅的時候。
他知道這個姑娘從小過得不容易,突然有種想要將歸咎在他的翅膀下,讓免遭風雨的沖。
顧瑾卻并不知道沈青松的心思,看著萬千流星從天空隕落,一不的睜著眼睛,這樣的景還不知道什麼能再見,一刻也不能錯過。
夜空寂靜如雪,夜醉人,顧瑾看著繁星滿天,覺到重生以來繃的神經全部放松了下來,仿佛忘卻了所有的煩惱。
前世被顧珠趙勇折、磨的困難,這一世不斷纏繞的煩惱,劉春芳、吳艷、還有那個蘇舒雅……每當解決了一個麻煩,就有另一個麻煩接踵而來……以為自己很難得到平靜。
可這些骯臟的東西,放在浩浩天地之間,不過是一粒塵埃而已。
顧瑾覺到自己的整顆心都放下了,心境前所未有的開闊。
“訓練和伏擊雖然辛苦,但這些年我走遍了祖國的許多山川河流,觀察著春曉秋冬的變化,都是別人不到的樂趣。春江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生。滟滟隨波千萬里,何春江無月明。這樣好的國家,值得我們所有人拋頭顱灑熱。”沈青松略帶慨的聲音響起。
顧瑾忍不住崇拜和震撼的目,男人看了看,角扯出一笑,牽住了的一雙手。
沈青松的手很大,掌心很暖,到都縱橫著糙的繭,還有不麻麻的傷痕,不曾見過沈青松服下的皮,想必也是縱橫驚心的疤痕吧。
前世上也有不的疤痕,不過那都是恥辱的印跡,而沈青松上的卻是榮的傷疤。
沈青松很和提起在軍營里的事兒,一是實在太辛苦,不愿過多的回顧,二是不想聽的人擔心,但顧瑾有興趣,沈青松還是撿了一些有趣的事兒來說。
顧瑾發現,原來自己以為的辛苦,在沈青松看來并不是什麼大事兒,反而樂在其中。
這是第一次走進他的世界,了解他曾經歷過的事兒,也是第一次這麼真切的了解到,他那一軍裝并不只是穿上、上,而是給整個人都包裹上了一層重重的殼。
他的志向,他的理想,他的抱負,都以守護這片土地為榮。
從前顧瑾以為沈青松之所以去部隊,只是擔負著沈家的榮耀,擔負著沈莊的希,現在才發現的想法太片面太狹隘了。
沈青松真正有名族大義的男人。
他們兩個人肩并肩坐在一起,靜靜傾聽,他平穩訴說。
眼前仿佛呈現了一副壯麗遼闊的山河,漸漸地顧瑾有些累了,靠在沈青松肩膀上睡了過去。
看著小姑娘睡著之后安靜如雪的睡,沈青松心一片,忍不住再了孩潔的臉蛋,然后抱起放帳篷里。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天邊剛亮起一朝,彩霞縷縷浮游在天邊,艷麗的朝照耀在白霧迷茫的山巒之間,噴薄而出。
顧瑾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震撼的日出,不由得再次慨了一句,這山沒有白爬。
落日晚霞、夜星空,朝閃耀,每一出景都是那麼獨特,看完了景,兩人返回夏鎮白山村。
下山的路上,顧瑾后知后覺腳有些疼痛,不由得狐疑,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弱起來。
原本還只是有輕微的疼痛,走著走著,停了下來。
沈青松扶住,詢問,“腳疼?”
“沒事,我可以自己下山的。”
沈青松倒是沒勉強顧瑾,扶著走了幾步,顧瑾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腳疼就別勉強。”沈青松一把摟住顧瑾。
整個人被男人寬闊的肩膀往懷里帶,注意力全在疼痛的腳踝上,毫沒注意到自己往沈青松懷里倒的那一瞬間,馨香撲鼻,孩帶起溫的風,讓他目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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