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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葬場》 第 25 節 當太子妃不如去要飯

梁青青點點頭:「不說我了,你和那位謝大將軍怎麼樣了啊?

「如今,朔北城里,人人都說你要當將軍夫人了呢!」

說起那謝澄,我有些無語。

那麼大個,天天沒事就往我食鋪里跑。

有時候還帶著手底下的將士們一塊兒顧。

打開門做生意,有人主送錢,我總不能把人趕出去。

只是他一口一個娘子,著實人為難。

聽梁青青問起,我趕打斷道:「快別瞎說了!

「我和謝將軍,就是食客和老板的關系!

「你快包些豆腐來,我鋪子里離不得人,還得快些回去!」

我那羊雜牛雜鍋子里,分量已經很足,但還是有點吃不飽的

于是我便在梁青青和張大哥那又買了些豆芽,豆腐。

瞧著分量更足了,價錢也能多收幾文。

原以為沈故淵不會安心在我食鋪里打工,沒想到他竟然沒走。

如今日日在鋪子里打雜,和后來的伙計搶著干活,仿佛將當店小二這件事,作為終生斗的事業。

但他越是這樣,我越是狐疑。

沈故淵是什麼脾氣,秉,我前世見識得的了。

沒有意義的事,他是不會干的。

想想,這會兒距離前世他結識那些朔北的將領,混軍中的時候也差不多了。

我倒要看看,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果然,一回鋪子,遠遠地,我就瞧見謝澄在和沈故淵說話。

「聽說盛王在打獵的時候,從馬上摔下來了。

「左落了殘疾,了跛子,恐怕當不了儲君。

「自殿下被貶,到如今已快一年了,陛下卻沒冊封新的太子,殿下難道就不想知道,是為什麼嗎?」

沈故淵拿著掃帚掃地,聞言眼皮子也沒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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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不過是個普通的店小二,謝將軍與我說這些干什麼?」

謝澄揶揄道:「店小二?我不信,堂堂太子殿下,會甘心屈居一間小小的食鋪,甘心做一個任人使喚的店小二!

「你該不會……是想跟我搶我娘子吧!」

說著,謝澄有些激起來。

沈故淵這才抬眼看他:「我早說過,不許你娘子!

「要,也是我娘子!

「當年,我母后與母親是手帕之,曾說過……要將許配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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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故淵這人,總是能給我一些意外的驚喜。

一會兒蹦出一句來,我都不知道他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

聞言,我不由得沖了出去,抓住他道:「你究竟瞞了我多?你到底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沈故淵看到我突然出現,有些驚慌。

「阿虞……」

我聽見這話,越發狐疑了。

「阿虞也是你的?你不是一直我喬掌柜嗎?你到底是誰?你是不是記得什麼?」

沈故淵似是被我嚇著了一般,抿了抿道:「我也不知道。

「我一見到你,就有種悉的覺,腦子里總是會出現一些莫名的畫面。」

我心一:「什麼畫面?」

沈故淵回憶道:「我看到,我們婚了,你對我很好。

「后來,我重回東宮了太子,你了我的太子妃。

「可是你死了……連最后一面也不愿意見我……」

聽到這話,我如遭雷擊,前世種種紛紛襲上心頭。

我冷冷地看著他:「那你知道,我是怎麼死的嗎?」

他似乎沒見我這麼可怕的模樣,晃了晃腦袋下意識地往后退。

我步步近,湊在他耳邊,用只有我們才能聽見的聲音道:「是你的側妃,你青梅竹馬的心上人江嫣,在我的食下毒,一點點將我毒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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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我死的那天,正是你們的孩子出生的時候。」

說罷,我笑了起來。

「呵呵呵……」

沈故淵下意識地來拽我的袖子:「阿虞……」

我一把推開了他:「別我!

「從前只當你什麼都不知道,想著你孤苦無依,留你在這,給你一口飯吃。

「既然現在你全都知道了,應該知曉,以我的子,是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沈故淵看著我,還想再說什麼,但我已經轉進了屋子里,「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沈故淵追著過來,在門外拍門。

「阿虞!你聽我解釋!

「我……我并不知的。」

我冷笑:「解釋什麼?解釋你沒有負薄幸,解釋你沒有上別人,解釋你沒有跟別的人生孩子嗎?

「你別解釋,我不會聽的,你馬上離開這!」

沈故淵咬著牙:「難道我這半年在這付出的心思,你都看不見嗎?

「你要我怎麼證明,才肯信我?」

我:「我一個字都不會信的!」

門外靜默了半晌,沈故淵的聲音才傳來。

「阿虞,我會讓你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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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沒開門,但趴在門上朝外看他。

心說,他要怎麼讓我相信?

就聽謝澄在外頭喊:「娘子,你和這小子有什麼事瞞著我啊?

「你們倆是不是鬧掰了,那是不是能嫁給我了?」

我也推了他一把:「你也走!

「男人什麼的,煩死了!」

我以為沈故淵的子,定會再做糾纏。

沒想

到,沈故淵沒來,倒把裴赟給等來了。

裴垣急急忙忙地跑來。

「喬姐姐,喬姐姐,不好了!我二哥回來了!」

我正氣頭上呢,聽說裴赟回來了,頓時氣不打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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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老娘這麼多銀子,不是說去京城求學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裴垣聞言有些發愣:「什麼銀子?」

我意識到自己說了,立刻糊弄過去。

「沒什麼,你二哥不是去京城了嗎?這麼快回來干嗎呀?」

裴垣道:「我二哥回來了,還帶了個人,可擺架子了,說是什麼公主,還要我嫂子給下跪!

「我二哥不護著嫂子,還幫著那個人!」

我一聽,頓時炸了。

「什麼?裴赟他怎麼敢的?」

看了一眼四下,瞧見一把掃帚,立刻抄了起來,朝著梁青青的豆腐鋪子殺了過去。

這會兒,豆腐鋪外頭圍滿了看熱鬧的。

一輛四乘馬車停在店外頭,裴赟正扶著一個打扮華貴的子,對著梁青青趾高氣揚地說話。

「你就是裴赟的嫂子?什麼豆腐西施,在本宮看來,不過是鄉野村婦罷了!

「見了本宮,也不下跪,一點規矩也沒有!」

自稱本宮,想必就是那位,招裴赟為婿的榮安公主了?

梁青青看著眼前的裴赟,臉慘白,咬,幾乎失去

看得出來,雖說往后不會和裴赟有瓜葛,但心里還是惦記著他的。

這會兒看到裴赟出去小半年,就帶了個人回來,心里滋味定是不好

一旁的裴赟,聽到榮安公主的話,朝著梁青青使眼

「嫂子,這位是榮安公主,陛下和貴妃娘娘的掌上明珠!

「還不快磕頭行禮?」

梁青青的目,落在裴赟扶著榮安公主的手上,目直直地盯著他:「你和這位榮安公主,是什麼關系?」

裴赟臉冷下來:「嫂子!你僭越了!」

榮安公主嗤笑一聲:「本宮和裴赟是什麼關系,得到你一個鄉野村婦來過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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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即抄著掃帚沖了出去。

「長嫂如母,當初裴家大郎戰死沙場,是青青撐起裴家,靠著賣豆腐,為公婆送終,供兩個小叔子讀書!

「裴赟,你就是這樣報答如自己母親一般的嫂子的嗎?」

裴赟看到我,臉有些不好看。

「喬虞!你在這搬弄是非!

「若不是你,我又怎麼會背井離鄉,離開朔北去了京城?

「你給的那些錢,在京城連個好一點的店都住不了!」

梁青青聞言愣了一下,轉頭看我:「阿虞,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青青,我……」

我開口想解釋,梁青青卻轉跑了。

沒空和裴赟計較,我徑直追了上去。

39

直追到城外,梁青青才被我抓住。

「青青,你聽我解釋!

「我給他錢,讓他去京城,是不想讓他再招惹你!

「裴赟這人心不正,你和他在一起,會害了自己的!」

梁青青撲進我懷里,哭了起來。

「阿虞,我知道,我都知道。

「可是我的心好痛,就好像空了一塊。

「我十六歲就嫁進裴家,那時候二郎才十四歲,三郎才六歲……」

我一聽,又是一個男人委屈自己的,頓時氣不打一來。

「男人,都是在需要咱們人的時候,千好萬好,用不著了,攀上高枝兒了,就一腳踹開,還嫌咱們低賤!」

手上的掃帚,因為太過使勁兒,竹竿子直接被我碎了!

梁青青原本哭唧唧的,看到我比還生氣,頓時嚇得不哭了。

有些困地看著我:「阿虞啊,二郎他固然有不是,但他對不起的人不是我嗎?你這麼激做什麼?」

我一時語塞。

我能說我嗎?

只得辯解道:「你我是最好的姐妹,當年我剛到朔北,快死的時候,是你給了我一碗豆花喝!

「我喬虞,永遠銘記你這份恩

「那裴赟忘恩負義,我比你還生氣!

「不行,我現在就去宰了那個負心漢,給你出出氣!」

梁青青聞言,頓時抱住了我。

「阿虞,使不得!

「二郎他這次回來,攀上了榮安公主,不知道和他是什麼關系。

「你要是打了他,那公主怪罪下來怎麼辦?」

梁青青這話,倒是提醒了我。

前世,裴赟是了榮安公主的駙馬。

但那是在三年后,沈故淵回到京城,他高中了狀元之后。

如今他不過是個秀才功名,沒有那狀元郎的份加持,皇帝會讓自

己的兒嫁給這樣一個窮書生?

更何況,榮安公主一個金枝玉葉,好好的,怎麼會跑到朔北來?

腦子里一閃而過當日謝澄和沈故淵的對話。

「聽說盛王在打獵的時候,從馬上摔下來了。

「左落了殘疾,了跛子,恐怕當不了儲君。」

難不,這榮安公主,是來找沈故淵的?

沈故淵真有機會回京城了?

我這半年,可沒使喚他,還給他臉看。

他重新當上太子,不會打擊報復我吧?

這樣想著,我決定先下手為強,務必在榮安公主找到沈故淵之前找到他。

好在朔北城就這麼大,隨便打聽打聽,就知道沈故淵去哪兒了。

沒想到他從我這走了,竟然跟謝澄走了。

我找到將軍府門口,看門的守軍把我攔下了。

「什麼人!膽敢私闖將軍府,不要命了?」

我正要解釋,一名參將從里頭出來了,見是我,立刻賠笑道:「哎呀!這不是喬掌柜嗎?

「我是李參將,經常來你們食鋪吃飯的,你記得嗎?」

我連忙點頭:「記得,常客嘛!」

李參將聽我這麼說,更高興了。

「喬掌柜怎麼到我們將軍府來了?」

他這話可是把我給問住了。

我怎麼說?難道說我是來找廢太子沈故淵的?

沒想到那李參將還怪會腦補的。

「哦!我知道了,你是來找我們將軍的是不是?

「喬掌柜快進來!將軍去大營了還沒回來,您在花廳坐著等一會兒,末將馬上派人去請將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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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李參將,人還怪熱的。

沈故淵聽說進了將軍府,我總得進去了再說。

有人不敢多說什麼,跟著李參將進了花廳。

謝澄戍邊多年,沒帶家眷,將軍府只有一個主子,除了一些重要的地方,沒什麼伺候得下人。

我在花廳坐了半天,也沒什麼人搭理我。

正打算起來四轉轉,一轉頭,便被人拽到了屏風后面。

我吃痛想喊,抬眼看清了眼前的人,又把話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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