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華樓沒位置了。”林清愚臉不紅心不跳的在二人中間坐下,看了看滿桌的菜,笑瞇瞇的讓小二加了副碗筷:“這些正好都是我喜歡吃的,你們都愣著干嘛,快吃啊,不然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楊辭看著毫不若朝堂上見到的那般儒雅俊逸的林清愚,怔怔的拿起了筷子。
“姒兒妹妹,你吃這個,這個清淡”楊辭看著一盤素炒三味豆腐腦道。
林清愚直接拿起了旁邊的勺子,乘了一碗湯放在楚姒面前:“來小丫頭,養胖些。”
楚姒抬眼看了看有些坐立不安的楊辭,再看看格外殷勤的林清愚,倒也沒拒絕,乖乖喝了湯,可林清愚似乎不是來吃飯的,而是來攪局的,楊辭每說一句話他都要打斷,鬧得楊辭想夾哪碗菜,林清愚都一定要點評幾句。
“這菜吃了聽說對練武的人不好。”
“這菜合著這個菜吃,怕有毒”
“哎哎,這個菜也有問題。看著樣子就覺得有問題。”
楊辭出笑容,努力著白米飯。
這頓飯下來,林清愚倒是沒吃什麼,楊辭吃了三碗白米飯,菜全被林清愚夾到了楚姒的碗里。
這頓飯罷,楊辭略松了口氣,看著對楚姒噓寒問暖的林清愚,心中失落,正準備起告辭,便聽道綠芽哎呀一聲:“小姐您瞧,底下那不是大皇子麼”
“大皇子”楊辭忙走到窗邊,便看到京華樓門口大皇子正下了馬車準備往里走,卻沒發現樓里綠檀已經不見了。
趙佑下了馬車,看了看邊的鄭雲:“怎麼好端端的突然來這里。”
“聽說今兒第一舞姬會來京華樓,所以屬下想過來一睹芳容。”鄭雲嘿嘿笑起來。
趙佑聽罷,眼睛也亮了亮:“第一舞姬有意思,難不比我清風樓里的醉月姑娘還好看”
“那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只不過那琳兒姑娘在天上,是這醉月姑娘在地下了。”鄭雲笑著,趙佑也跟著笑了起來,二人合著往里頭走呢,便見里面一陣香風傳來,接著便見一個一水藍輕紗的妙齡子走了出來,腳腕上帶著幾顆鈴鐺,走起來便發出悅耳的鈴鐺聲,細的腰肢同樣用綴著銀鈴的細細緞子束著,長發及腰,面上帶著輕薄面紗,便只是出的那深邃的眉眼,便人看得失了魂魄。
琳兒緩緩走出來,邊環繞著四個伺候的丫環,也各個都是貌如花的,周圍人同樣看得失了神,琳兒似乎已經習慣了這般眼神,微微揚著下就往外走,誰也不搭理,可剛巧走到大皇子跟前的時候,膝蓋好似被什麼東西打到,沒防備,人直接就朝前撲了過去,鄭雲見狀,悄咪咪在后面推了愣住的趙佑一把,趙佑往前一步,抬手便將人攬在了懷中。
琳兒如同驚的小貓兒,殷紅的小微微張著,如水的眸子里盡是驚恐,整個子也都是香香的,趙佑一下子看得出了神。
琳兒看著面前癡癡著自己的人,就要起,卻被趙佑一把摁住:“你是琳兒”
琳兒看了看他上穿著的上等的裳,忍下心中的氣,笑道:“這位公子,大庭廣眾之下”
“一個舞姬,不就是給人玩的嗎”趙佑的話才說完,琳兒一掌便甩在了他的臉上,但這掌打完后,琳兒又愣住了,忙想起,趙佑卻越發大聲的笑了起來:“有意思,居然敢打本皇爺。”趙佑忙改了口。
琳兒忙想讓邊的人去給樓上那位報信,鄭雲看見了,卻并不攔著。
“這位公子,琳兒也不是尋常人家的舞姬,公子若是輕薄了,小心全家老小的家命才是。”琳兒略諷刺道。
“我倒要看看你是哪個貴人,敢要我一家老小的命”趙佑冷笑起來,琳兒不屑的看著趙佑猥瑣的臉:“你混個職也不容易,我勸你趕離開,否則,可別說我不留”
趙佑上前便死死住琳兒的下:“你咱們就看看,是我離開,還是你去我床上”
周圍的人看著都是于心不忍,但京華樓的誰不知道趙佑的份,只得站在一邊看戲。
不多時,京華樓樓上便下來了一撥人,為首的是早已告老還鄉,這次特意來京城祭拜先賢順便跟手底下門生們見面的老相爺,旁邊則是他的夫人,后頭跟了一大片京里數得上名號的大小員。
老相爺一見趙佑,眼神一暗,上前行了禮:“見過大皇子,不知臣家中的舞姬如何惹了大皇子了若有冒犯之,還請大皇子看在老臣的份兒上,放一馬。”
趙佑見原來是已經早已告老還鄉的老相爺。哼了一聲:“我當是誰,原來就是個沒了職的老頭子,琳兒,你這等人,服侍這樣一個糟老頭子,豈不是浪費了”
琳兒得知面前之人是大皇子后,忙了姿態,大皇子往后可以要做天子的,便是他府里的妾,往后都能為妃嬪。
“這大皇子方才不表明份,是琳兒唐突了,還請大皇子責罰。”琳兒行禮道。
老相爺的夫人瞧見這樣,滿眼的不屑,但礙于相府夫人的端莊,并沒有開口說什麼,只道:“琳兒,都說了讓你不要跑,還不過來。”
琳兒眼微抬,瞅了眼趙佑,見他被自己勾住了魂兒,這才低聲應了準備過去。不想竟被趙佑一把拉住:“老相爺,本皇子今兒看中了這丫頭,您不若就送給我了吧”
老相爺也是十分喜歡琳兒,本來也就不怎麼買趙佑的帳,這會兒更是黑了臉:“大皇子,此已是臣的妾氏,您這般要過去,怕是有辱皇家尊嚴啊。”
“你說是你的妾氏就是你的妾氏了”趙佑哼了一聲,扭頭看著琳兒:“琳兒,你說,你是愿意做老相爺的妾整日守活寡呢,還是愿意跟本皇子回府做側妃”
“側妃”不止琳兒驚訝,就連鄭雲都驚訝了,他以前只知道趙佑好,竟沒想到他是個這麼混不吝的,要納別人家的妾氏為側妃,若是皇上知道,定然發怒。
“自然,本皇子正愁側妃之位沒人呢,若是琳兒你愿意,本皇子馬上納你進府。封你為側妃。”趙佑看著琳兒那姣好的姿,魅的眼睛,已經是渾燥熱難耐了。
老相爺氣得面微黑:“琳兒”
琳兒聽到他的聲音,眼中微微泛出些淚來:“琳兒只是賣契在別人手中的下等人,大皇子犯不著為了琳兒如此”悲切的說著,臉上的面紗也落了,一張堪比絕的臉了出來,惹得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趙佑冷冷看了眼老相爺:“老相爺,您既然已經告老還鄉,如今還來這京城,糾集一幫京城員,是想做什麼,謀反嗎”
謀反的帽子扣下來,誰能不怕。
老相爺忙跪在了地上:“老臣不敢。”
“既然不敢,還不回你的老家去,父皇恩賞你告老還鄉,你就別在想著手朝廷中事了,不然回頭誰要是參了你一本,你也不用告老還鄉了”趙佑寒聲道。
老相爺一肚子火,他從來都是被人尊敬的捧著,就連皇上也敬他三分。如今竟被個沒腦子的皇子給當眾沖了卻無可奈何:“大皇子說的是,老臣今日便啟程回老家”
“知道就好。”趙佑在人面前耍了威風,出了風頭,心一下子高昂,回頭看了眼鄭雲:“去,找韓敏,幫琳兒重新弄個戶籍,就落在我的大皇子府。”
鄭雲忙應了是,琳兒福:“琳兒謝大皇子”
趙佑看著人,上前便攔住的腰:“走,我們樓上說話。”說罷便直接帶著人上了樓上雅間。
老相爺的門生們里面不乏史和朝中大臣,但這件事特殊,也都是敢怒不敢言,待趙佑走了這才將他扶起:“老相爺,您累了。”
老相爺瞧見趙佑張狂的背影,重重哼了一聲:“來人。”
“老爺,可是回老家”小廝上來問道。
老相爺一甩袖子上了馬車:“去八爺府。”
臨仙樓的窗戶到了這時也關上了,綠檀也不知何時又跑了上來。
楊辭興不已:“這下好了,大皇子得罪了老丞相,又得了人,怕沒有時間找盈兒麻煩了。”
“或許。”林清愚坐在里面淡淡笑著。綠檀已經乖乖奉了茶過來,楚姒和楊辭回頭看了他半晌,見他慢悠悠喝了茶才彎起那雙狹長的眸子笑道:“你家盈兒妹妹想嫁呢”
“怎麼可能”楊辭有些惱,林清愚并不多言:“你現在可以回去了,遲了,怕就來不及了。”
楊辭訝異的看著楚姒,楚姒微微頷首:“先回去吧。”的確算掉了楊盈,此心機不深,又是個心思淺的,楊府肯定已經討論過楊盈跟楊辭的婚事,楊辭若是給拒絕了,楊盈難免做出傻事。
楊辭見楚姒也這麼說,告了辭連忙離開了。
林清愚將茶杯放下,從腰間拿了袋銀子給綠檀:“城西有一條小吃街,你帶著綠芽和林傅一道去玩吧。”
林傅不滿:“為什麼連我也要被趕走。”
“當然是給綠檀綠芽拎東西,兩個滴滴的小姑娘能拿多東西”林清愚笑道。
林傅面更黑,綠檀看著他不高興,自己的越發高興,回頭瞅了瞅楚姒,楚姒微微挑眉:“一個時辰。”
“謝謝小姐”綠檀滿臉興,抓著還在猶豫的綠芽的手便跑出去了,林傅也不不愿的跟了過去。
林清愚瞅了眼楚姒:“想不想去八皇子府看看況”
楚姒睨著他,他怎麼知道自己想去八皇子府看熱鬧
“走過去”
“樓下有馬車”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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