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尚書之所以這樣幫葉小說話,也是高興他自己完了任務,葉小獎,他也有舉薦之功,當然,更大的功勞還是那凌州知府張德才。
皇帝一時興,對大臣們說道:“諸位卿,你們別看這葉小小小年紀,他可是今年凌州府府試案首,朕原本已經許他一個七品位,留他于宮中當差,可他卻求朕恩準給他一年時間,參加完明年的科舉之后再行定奪,此等懷,讓朕都十分容。”
眾人沒想到這皇帝竟是如此推崇葉小,看來,這葉小要是明年能中舉,那他的前途是不可限量啊。
于是紛紛附和道:“此人天縱之才,他應是有把握科舉取士,對了,他是府試案首,那就說明他相當于已經是生員了,就只等明年科舉能到哪一步了。”
不人開始圍過來跟葉小打招呼,自我介紹,還有人問他婚配與否。
葉小一一回答,還說家中已經給他定親,至于是定親的哪家閨秀,葉小只是笑著閉口不談。
最后,皇帝分開眾人,問道:“葉小,你除了有與西洋人通傳之功,還為朕決定如何理與西洋人關系提供了最好之建議,現在朕賞賜于你,你是否有自己想求得的賞賜?”
葉小不好意思地說道:“草民只是盡了為陛下分憂的一點想法,原本也只是將心有所想說了出來,還是陛下恕我無罪才讓我大膽說的,當不得什麼大功,更不敢求得賞賜。”
“哈哈哈,不貪功,不求賞,真乃謙遜之人,朕甚是喜歡,朕再次恕你隨便說都無罪,看你求的賞賜朕能否滿足。”
葉小見時機已到,也不再謙虛:“陛下如此厚草民,草民激涕零,那草民可真就斗膽向陛下求一個恩賜,只是,草民能否單獨對這位曹公公說,再由曹公公傳于陛下,不知如此是否會有冒犯?”
皇帝這下真的有點佩服這個年了,他并沒有要求單獨與皇帝悄悄說,而是先說與皇帝邊的秉筆太監,再由太監傳于他。
這是既懂分寸,又知禮數,于是道:“行,且與曹公公說說,你有何訴求?”
于是葉小與曹公公單獨到了一邊,葉小道:“草民拜見公公,事出突然,還公公恕草民冒犯之罪。”
曹公公沒想到這個年竟如此懂事,忙道:“葉公子不必自謙,咱家是服侍陛下的,你有什麼想說的,只管說與咱家聽便是,咱家必定原話與陛下相告。”
葉小道:“我求的這道恩賜有點特別,只因我家二姨宮十七年,未曾回過家,最近七年都沒有了的消息,我求的恩賜是,若還在宮中,能否準我見一面,若是不在宮中,也請告知我的去向便好,我也好回去給親人們一個代。”
曹公公一時驚詫,原本已經做好了葉小求求財的恩賜,沒想到他卻只是為了見一個宮多年的親人。
不過也能理解,宮十七年沒有回家的親人,現在有的機會,當然想見一面,只是這代價一般人是做不出來的,因為這意味著他舍棄了求舍棄了求財。
曹公公便問道:“你二姨什麼名字,若是陛下答應,三日之,咱家便可答應于你。”
葉小趕忙謝過曹公公后道:“我二姨名蘇小花,凌州府益安縣人,宮時十六歲,到今年應是三十有三了。”
“蘇小花?”曹公公驚問了一句。
葉小也注意到了曹公公語氣的變化,莫非這曹公公是知道二姨的,便點頭道:“正是,莫非公公認識我二姨?”
曹公公立即換上了一副正常神,搖了搖頭道:“且讓咱家報于陛下。”
曹公公于是來到皇帝邊,眾臣知道曹公公有事要避開他們與皇帝談,便都自覺離開了一段距離。
曹公公附耳將葉小提出來的要求說了,只見皇帝連連點頭,然后輕聲吩咐道:“準了,此事就由曹公公你來辦,這葉小看來還真是個重重義之人,曹公公務必上心,找到人后,可準其與葉小一道回家探親一次,回來之后,安排另外差事。”
然后,皇帝向葉小招手,讓他上得前來,說道:“葉小,你二姨因為服侍的主子犯了宮規,被一同打冷宮,今天,朕就將你的賞賜換為準你跟曹公公前去見,并準隨你回去探親一次,再返回宮中之時,朕會讓人另行給安排差事,你看這樣可好?”
葉小瞬間淚奔,撲通一聲伏倒在地,連連向皇帝磕頭:“草民謝主隆恩,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一時之間,竟然也被葉小這滿臉淚水了,讓他平之后,就道:“走,一起回宮,好讓你早點見到你二姨。”
突然,皇帝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轉又說道:“曹公公,等下你把葉小和他二姨一起帶到朕的書房來一趟。”
“好的,陛下!”
……
回到宮中,曹公公直接領著葉小前往冷宮。
現在,葉小得知二姨正在冷宮之中苦,而他正前往冷宮去見那未曾謀面的二姨,為二姨的人生際遇唏噓不已,心里不由自主想起了李白的一首詩:
天回北斗掛西樓,金屋無人螢火流。月到長門殿,別作深宮一段愁。
這是李白的《長門怨》,描寫的就是宮人的愁怨。
好在,他今天來了,他竟然意外地能改變又一個親人的命運,這,讓他心中升起了一種莫名的自豪。
穿過長長的甬道,經過一座又一座大殿,在那皇宮深,一愈來愈令人抑的氣氛,仿佛莫名其妙地籠罩了葉小的全,花草樹木越來越,取而代之的是越來越茂盛的凄凄荒草,所謂冷宮,果然冷得令人抖。
終于,葉小與曹公公來到了冷宮之外,懶懶散散的宮人,無打采的宮,忙忙碌碌地或在掃地,或在浣晾,一個個就像啞一般靜得出奇。
曹公公所到之,見到他的人都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計連忙跪了下來,以頭伏地。
來到一靜心苑的冷宮前,曹公公停了下來,喊道:“蘇小花。”
一個跪在地上的婦人抖著答了一句:“奴婢在。”
曹公公道:“恭喜你,從今天起,不用再待在這里了,你的運氣真好,是你的外甥棄棄財也要為你搏一個前程,起來吧,見見你的外甥葉小。”
那蘇小花不敢置信地抬起頭來……
葉小驚呆了,這個臉型與自己娘親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婦人,竟顯得比娘親至要老了十歲往上,瘦得只剩皮包骨,三十三歲的年紀,竟已生出許白發。
“二姨……”葉小眼含淚水,撲通一聲跪在了蘇小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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