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府,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人,哭聲凄凄慘慘不絕于耳。白越在人群中跪著,只覺得頭痛。
半個時辰之前,還在現代化的街頭理一樁兇殺案,卻不料兇徒突然從懷里拿出自制的雷管,轟的一聲響,火將籠罩。
再次睜眼,發現自己穿著一古裝,跪在一群丫鬟中間。聽著管事怒火沖沖的說,老爺被毒死了,廚房里的人都有嫌疑。
大廳里除了主事的衛家老夫人,還站著一排穿著服的人。剛才白越就聽管事說了,這府里的主人衛老爺是當朝六品的太學博士,在府中被毒殺,這是大事。
“大人。”管事恭敬道:“今天廚房里的人都在這里了,一共是九個。只有們幾個有機會在老爺的酒里下毒。我問了,那酒從廚房出來,就直接送進了老爺房里。是小翠送的。”
白越邊一個姑娘面如土,猛地磕頭在地:“大人明查,雖然酒是我端的,可是廚房里的人都有機會接到酒……”
小翠一頓,突然指向白越:“一定是!”
白越愕然。
頓時,眾人的視線都落在了白越上。
小翠為了摘出自己,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一口氣道:“我們都是常年在府里的,只有是昨天剛來,問啥都不說,就說自己流落京城也不知真假,肯定有問題,一來老爺就出事,哪有這麼巧。”
這麼一說,眾人看的眼頓時就不對勁了。
白越也在崩潰邊緣,半個時辰一個小時,還沒弄清楚自己是誰,就被扣上了殺人的帽子。
“我是中尉周琛。”男人沉聲道:“衛太傅是朝廷命,被害一事非同小可。你若是兇手不如就招了,也免得皮之苦,”
“我沒有,胡說。”白越口而出。
廚房里一水的年輕姑娘,男人視線一個個看過去,本就強忍住哭泣的聲音又起,鬧哄哄的一片。
“都給我閉。”周琛十分不耐:“既然敢下毒,看來膽子不小,不刑是不會承認的。都給我押走。”
下人應著,立刻就有人來拉扯眾人。
中尉府的牢房沒人去過,但顯然無論是否無辜,去了就要一層皮。
白越已經被人拽著胳膊拉起來了,心里有點著急,這是第一案發現場,人剛死,一切線索應該都還在,但若是這被拉走進了牢里,連自己姓名家世都說不清楚,那就真完蛋了。
拉拽的人是力氣極大的差役,白越覺得自己胳膊簡直要斷了,此時,一陣風吹過,將蓋在衛尸上的白布掀起來一些。
白越立刻看了過去,突然腦中靈一閃,高聲道:“老爺不是被毒死的。”
眾人的目頓時都集中了過來,周琛猛的回頭:“你說什麼?”
“老爺可能不是死于中毒。”白越勇敢的看向周琛。
周琛走了過來,眾人立刻分開。
他目沉沉看向白越:“你為何這麼說,你知道什麼?”
“我什麼也不知道,但是我看見衛老爺了。”白越此時也顧不了太多,甩開差役沖過去,就想手去掀白布。
“大膽。”立刻有人喝了一聲,周琛也沒見,便擋在了白越面前,鋼鐵般的一只手,牢牢握住了的手腕。
一瞬間的安靜之后,衛府終于有人反應過來了,衛家老夫人喊道:“快抓住,那丫頭想干什麼……”
說著,立刻就有衛府的小廝沖過來,但是周琛擺了擺手。
沖上來的人遲疑著站住了。
周琛板著臉道:“現在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必須真實。不然的話,你付不起這個代價。”
白越點了點頭。
“你說衛老爺不是死于中毒,你有什麼證據?”
白越深吸一口氣,一手還被周琛拽著,另一手一,直接就把白布給掀來了。
嘩啦一聲,院子里大半的人都驚呼出來。
衛城大約五十歲年紀,壯碩,此時雙目圓睜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死者為大,何況死的還是個朝廷命,論理白越這樣的份是絕對不允許隨意的,但既然掀都已經掀開了,也沒人能攔著看兩眼。
“說。”周琛神冰冷,抓白越的手腕:“你看見什麼了?”
這力氣可真不小,白越痛的了下,然后指了指地上:“看見他。”
周琛有些意外:“你不是看見了兇手?”
“沒有,我沒看見兇手。”白越知道這人誤會了,忙道:“剛才風吹起白布,我看見衛大人的臉,面部呈青紫,眼睛凸出,這是典型窒息而死的特征,并非中毒。”
“你還懂這個。”周琛有些意外,但隨后冷笑一聲:“難道你覺得,是中毒亡還是窒息死亡,我會分不清?”
說的也是,窒息死亡是個非常明顯的特征,中尉掌管京城治安,各種死亡見過無數,不至于會犯這麼淺薄的錯誤。
周琛擺了擺手,那意思是,帶走。
“等一下。”白越忙道:衛大人明明是窒息而死的特征,為什麼您一口咬定是中毒?”
看來這不是什麼,周琛邊的一個隨從道:“衛太傅被發現的時候,手中握著酒杯,角有白沫。口鼻中皆有跡。我們立刻查驗了他杯中的酒,有毒,又用銀針探,也有毒。”
這確實是非常典型的中毒癥狀了,白越愣住,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看來你確實有問題。”周琛臉沉:“把給我捆了帶走。”
手下立刻上來,不等白越掙扎,三兩下就將手結結實實的捆在一起,跟拽個豬仔一樣往外拽。
突然院子外面好像來了什麼人,傳來一陣腳步聲。
白越被拽的踉蹌了幾步,腳下被什麼一絆,整個人往前撲去。
就在快撞到地上的時候,一只手托住了的胳膊。
“簡大人。”周琛從后面走過來:“你也來了?”
白越愕然抬頭,只見扶住的是一個一黑的年輕人。
從下往上看,只覺得說不出的偉岸,這竟是個非常好看的年輕男人。濃眉星目,鼻梁高,薄微抿,面相非常出。
年輕男人的手也好看,手指修長骨均停,看似很輕巧,卻十分有力氣的將給扶住,穩穩的托了起來。
“周大人。”男人點了點頭,卻不再說什麼,而是看向白越,低聲道:“你沒事吧,可有傷著?”
白越恍惚茫然的搖了搖頭。
“那就好。”男人非常自然的將白越往后一拉,扯到了自己的后,一旁跟著的手下便忙來替解開手腕上捆著的繩。
“簡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走過來的周琛明顯不滿,但似乎有所忌憚,抑著這種不滿。
年輕男人走上前兩步,對眾人朗聲道:“我是大理寺卿簡禹,衛太傅被害一案,現在開始由大理寺接手。”
接著,簡禹轉頭道:“周大人辛苦了,下面的事,我會理的。”
簡禹這話一出,周琛手下明顯出不悅的神,有人嘟嘟囔囔,那麼明白的案子還要大理寺查,這不明擺著搶功麼?.七
但是周琛立刻就瞪了手下一眼,爽快道:“好,那后面的事就給簡大人了。”
白越手腕上的繩子解開了,正活著手腕,周琛從邊路過突然一停,指著道。
“這個人。”周琛道:“來歷不明,很有可能就是兇手,大人可要查仔細了。”
“不會的。”簡禹道:“有人做擔保,絕不會是兇手。”
周琛奇道:“誰給做保?”
簡禹微微一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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