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王一時無言。
溫月聲的訓練方式,同尋常軍隊截然不同。
正常的軍隊里,哪里會有這麼多的飛鏢客?
不過在他看到這滿場的將士都一樣的混,尤其是此前一直表現得很是兇猛的羽林軍,手中的弓箭跟守衛軍的飛鏢比起來,更是笨重了不。
毫無準備之下,不人接連出局。
短時間,羽林軍和親衛軍皆折損了幾百人,殿前軍和京城駐軍一些,卻也減損了許多的將士。
高臺大殿之上,不斷響起了通報聲。
渭王端坐在了椅子上,見狀往后癱了下,淡定了。
這怎麼說,看著不是只有他們殿前軍在挨打,他就放心了。
“此前倒是沒有想到過,除了傳統的武之外,飛鏢暗之流,也能夠在戰場上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不錯,而且這類暗往往人防不勝防,我觀親衛軍在進了林地之后,其實一直都有在找每個軍隊的位置,也有對守衛軍多加提防,但他們的出現,還是打了親衛軍一個措手不及。”
卻也有人并不贊同,沉聲道:“暗之流到底是偏門,能有作用,但也只能奏效一回。”
“等到底下的將士都反應過來,想要抵擋住飛鏢攻勢也不難。”
這話說得沒錯。
而且底下被飛鏢圍攻的將士,這會也逐漸反應了過來。
先是散開了陣型,不再讓那如雨一般落下的飛鏢,砸在了大批人的上,然后以親衛軍為首的各個軍隊,都開始抵擋飛鏢。
飛鏢的攻勢在一結束了之后,就很快弱勢了下來。
“飛鏢暗之流的手段,還有一個劣勢。”忠勇侯沉片刻后道:“那便是將士上攜帶的暗,數量都是有限的,一旦用完了之后,便不可能再重復第二回。”
他一語中的。
這一波攻勢到了最后,那些從天而降的守衛軍,手中都沒了飛鏢。
“飛鏢客沒了飛鏢,不就等同于羽林軍手里沒有了弓箭一樣?這般近的距離之下,只怕這些個守衛軍,便要出局了啊。”
場面形勢峰回路轉。
飛鏢雨戛然而止,而目前占據了最多優勢的羽林軍和親衛軍,雖然人數上都有削減,但因本人數就不算,所以局勢上還是占據了上風。
其中又以擅長林地作戰的羽林軍剩余人數最多,略地統計了下他們已經出局的人,會發覺羽林軍場中大約還剩下了近兩千人。
匯演進行了這麼久,如今還能夠留下這麼多人,整局勢上,就已經極大優勢了。
待他們調整陣型后,更是聲勢如虹。
守衛軍的突襲,是羽林軍林地后,折損人數最多的一次。重新整合后,羽林軍聯合方才一并了重挫的親衛軍,直接剿滅守衛軍這寥寥幾百人。
卻不想因為他們第一次合作,羽林軍半中反悔,在親衛軍面前失去了信用,如今親衛軍并不愿意再次與其聯手。
反而整理了隊伍, 打算往后方退。
那羽林軍見狀, 如何愿意讓這般勁敵就這麼遁走,當下聯盟不,便撕破了臉,兩邊又一次對峙了起來。
與此同時,剩余人數最,目前整最差的殿前軍,也發了攻勢。
以他們當前的人數和況,是退無可退的,如今手,許是還能夠換取些許的生機,若再被防守,那便真的是在等死了。
出于此,殿前軍皆是鉚足了干勁,直接剿滅這些手里沒有了暗的守衛軍。
渭王看了眼場上,復又問溫月聲:“思寧,你這些將士,別是還有什麼后手吧?”
上來就是鉤鎖加飛鏢的,他是真的怕了。
他這一問,惹得無數人朝溫月聲看了過來。
溫月聲神淡然,聞言道:“沒有。”
渭王當下長松了一口氣,那按照這個道理的話,沒有了飛鏢的守衛軍,怎麼也不該是他們殿前軍的對手吧?
還沒等他高興多久,溫月聲就用一種平靜得沒有任何波瀾的語調,緩聲道:“戰場之上,拼的是命,留什麼后手?”
渭王:?
他還沒理解溫月聲這番話什麼意思,抬頭就見那些飛檐走壁仿佛從天而降的守衛軍,每人掏出來了一把大刀。
渭王:……
沒后手,所以干脆直接拼命是吧?
他那臉上的表,一時間格外的彩。
滿場之中,溫月聲那幾百守衛軍忽然一下子全部亮刀,也驚到了林地里的其他人。
就連殿上的臣子們都怔愣了片刻。
忠勇侯人都傻了:“他們不是只會飛鏢嗎?”
溫月聲了下袖:“今日林地的,是城北校場的刀營。”
從城北校場中,選出了擅長用刀的幾百人,自執掌了城北校場的兵權開始,這些人便一直都在訓練。
而今日,算是刀營中人第一次公開亮相。
“那飛鏢?”有人問。
溫月聲:“只是平常用于鍛煉準度的小活。”
所有人:……
好一個鍛煉準度!
那邊端坐著的羽林軍統領臉都青了。
一個小活,干掉場中近千人,然后大家都覺得沒威脅了,的人開始亮刀了!
偏這還不是最絕的。
最絕的是,這群守衛軍,手握利刃后,竟然表現出來了一種所向披靡的覺來了!
剛才因為他們扔的飛鏢太多又太,所以幾乎所有的隊伍都吩咐了將士們散開。
這一散開后,那些守衛軍人人持大刀,劈頭蓋臉地一頓砍。
僅片刻,便有無數人出局。
“報!殿前軍出局一百二十三人!”
“報!親衛軍出局六十五人!”
“報!羽林軍出局一百七十三人!”……
那利刃所到之,一切的隊伍都像是了的西瓜一樣,被守衛軍一刀崩開。
其實若單論武藝的話,三大軍之中,都有不武藝超群的人。
拎出來單打獨斗,守衛軍刀營的這些人,未必能夠是他們的對手。
可溫月聲手底下的這些將士,真的能稱上一句訓練有素。
他們不在乎所有,眼里只有廝殺,或者說,只有贏。
零散的黑隊伍,可每一個人都像是開了封的利刃,所行之,頗有一種殺紅了眼的覺。
他們不怕痛不怕苦,其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將敵方斬殺。
這樣強烈的氣勢,加上配合了得的況之下,在那場中如魚得水,拎著刀瘋狂收割。
這般瘋態,是將上首的所有人都看懵了。
連著幾年都有三軍匯演,但是匯演到底不是真正的戰場,所以這麼多年來,他們也是第一次在匯演中,看見這麼簡單直白不帶任何的花里胡哨,純粹是為了收割敵人的打法。
溫月聲手底下的這些兵,似乎天生就是為了殺人而存在的一般!
一人,便仿若進無人之境,黑以外全是目標,滿場追著人砍。
這般銳不可當的勁頭,其余所有軍隊都心頭直發。
哪怕知曉是在演練,他們所用的刀都是鈍的,卻還是覺那每一把大刀,都是奔著讓他們人頭落地來的。
被氣勢所俘虜,致使節節敗退,率先被守衛軍收割得格外多的,便是那殿前軍。
當然,這般瘋狂的打法之下,守衛軍自不可能沒有損傷。
但比起他們的損傷來,這種直面,不用任何的戰,純粹是靠著擊殺殺贏的方式,更人目驚心。
且他們打法雖瘋,人卻不瘋。
擊殺過程之中還不斷整合了己方隊伍,加上不斷有黑的將士褪去偽裝加其中。
短暫的時間,同場的千人集合在了一起,減小了己方損耗,擴大了他們本的攻勢。
從被接戰,到了主出擊。
中間,許多人還注意到了,底下的猛將之中,有一個悉的面孔,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此前跟在了溫月聲邊的那個校尉李慶元。
半個多月前的比武大會時,他才被那忠勤伯打了重傷。
如今竟是已經帶傷上場。
并且其表現出來的模樣,和從前完全不同。
再也不是畏首畏尾,亦或者不敢下手。
這次傷后,李慶元仿佛被解開了什麼限制。
他右手傷重未愈,用于駕馬,此番解鎖的,竟是左手。
手持長刀,一路披荊斬棘,廝殺出了重圍,帶著好幾個將士,生擒了殿前軍剩下的一位將領,并著今日率領京城駐軍的將領。
他振臂一呼,高聲道:“守衛軍!”
“殺——”
聲音響徹整個匯演場。
第一場匯演, 以一種旁人全然沒有想到過的方式結束。
溫月聲放下去的一千人, 到了最后都還剩下八百多人。
其斬殺的數目……幾乎是他們人數的數倍。
而此前被所有人都寄予厚的羽林軍、親衛軍等隊伍,后期雖說也勇直前,與守衛軍戰到了一起。
可到底跟守衛軍的瘋勁差了一截。
這個世界,永遠都是橫的怕不要命的。
所以到了最后,他們周旋在了幾邊,同時開戰,又不得不面對強盛的守衛軍攻勢的況下,幾乎算得上是節節敗退。
羽林軍剩余五百余人,親衛軍則是剩下了近七百人。
而另外兩個隊伍剩下的人數,便基本上不能看了。
上邊的將士迅速統計出來了最后的結果,饒是心中已經做足了準備,在聽到了這個龐大的數目時,不人還是心頭為之一。
無數道目落在了溫月聲的上,緒都格外的復雜。
景康王更是眼眸幽沉。
連著表現得這麼強勢,殺了這麼多人,皇帝不可能不對溫月聲有所忌憚。
偏事不遂人愿。
昊周傳來的消息,讓皇帝此刻哪怕是對溫月聲再不滿,也需得要將一切猜疑放下。
又有今日守衛軍這般亮眼的表現……
“第六次三軍匯演第一場,林地匯演,守衛軍勝!”
底下的軍鼓敲響,滿世界都回著守衛軍的歡呼聲。
殿安靜非常。
景康王垂下眼眸。
從前連前三都進不去的守衛軍,作為整個京城中,最為弱勢的一支隊伍,甚至城北校場,還是四個校場里,最為拿不出手的軍隊。
如今在的手底下,胎換骨。
第一場,便以勝多,直接取得了勝利。
其手段和能耐,可見一斑。
“恭喜郡主。”這邊的朝臣回過了神來,皆是紛紛恭賀起了溫月聲。
忠勇侯更是忍不住道:“今日守衛軍的表現,堪稱勢不可擋!郡主麾下神兵,假以時日,必定能夠踏平昊周的國土!”
這是大徽每一個將士最大的夙愿。
林地匯演后,城北校場的威名,傳遍了整個京城。
昊周強敵在側,再沒有什麼,能夠有將士強盛,可敵三軍還要令人更為激的事。
這等振人心的好消息,甚至蓋過了前幾日里,昊周傳來的消息所帶來的霾。
讓不人心中又重新出現了希。
只是接下來的匯演中,守衛軍并沒有每一場都奪得第一。
守衛軍中,最為銳的部隊,就是溫月聲親自帶出來的刀營。
除此外,整個城北校場的守衛軍,亦是格外的強盛。
而不久前才歸了溫月聲手中的其他三個守衛軍,與之相比,實力便弱了許多。
在第二場的山谷匯演,和第三場的校場匯演時,守衛軍上的人數和尋常軍隊差不多,但差別還是現了出來。
不是溫月聲手底下的銳,且三大守衛軍中,還有一些尚未清除出去的余孽在,便與第一日林地匯演時的守衛軍,形了巨大對比。
用渭王的話來說,就是……
“仿佛是兩支隊伍。”
山谷匯演還好,城北校場出了兩千人,雖不是刀營銳,但表現也格外搶眼,排名僅次于蕭縉手中的親衛軍,以微末的優勢,贏了第三名的京城駐軍。
斬獲了第二名。
校場匯演差距就較大了。
且是在第一二場匯演所用人數并不多,第三場將人數翻了一番,上了四千五百人的況之下,依舊沒能斬獲什麼好名次。
不說前三名,第三場匯演中,守衛軍僅是比最后一名的羽林軍好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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