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意沒想到醫生所說的“稍后”會來問事的警方,直到第二天早上才來,而且來的時候還帶了看到就頭疼的樓續年。
石建強略微抬高手,給容意看他拎著的塑料袋,問:“你現在可以吃早餐嗎?我們順便給你帶了一份小籠包。”
“可以,醫生檢查過了,說我沒事。”容意本來就了,這時候也沒客氣。
于是病房中就出現來問話的警察、被問話的證人以及案外的玄學人士和樂融融圍坐在病床旁邊吃小籠包喝豆漿的和諧畫面。
容意用食的時候可以覺到年輕的那個警察沉不住氣地打量自己,一副很想問什麼的樣子。慢條斯理吃完,這才對對方微笑道:“醫生說你們有事問我,我正好也有事想問你們,沒想到等了一整晚你們都沒來。”
“我們理善后花了整晚,實不相瞞,現在也是剛從現場回來。”石建強看起來忠厚老實的國字臉上出一抹苦笑,“你想問我們什麼?”
他憑著多年辦案的經驗,想著多賣容意一些人,拉近雙方距離,待會兒問到關鍵的問題時,對方抵緒也會些。
但容意一把疑問說出口,石建強就愣住了。
容意問:“我聽醫生說我是被人從某個工地送過來的……請問我怎麼會跑到什麼工地上去呢?”
這個問題其實也是石建強準備問容意的。
昨天警方接到線報抓到伍家龍后,把他手上持有的項玉竹的東西給樓續年才靠著他的掐算找到項玉竹躲藏的工地,沒想到他們發現項玉竹時,卻看到容意也在場?是怎麼知道那個地方,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那里的?
如果是尋常的案件,只憑容意在不恰當的時機出現在不恰當的場所,已經足夠把當嫌疑人先控制起來了。但考慮這個案子的質……
見容意禮貌中難掩茫然的表不似作偽,石建強試探道:“你對自己來到醫院前的行,還記得多?”
容意:“我只記得自己在外面的小餐館吃完晚飯后準備回家,就了輛車。之后的就……”出尷尬的笑容。
“你可能撞邪了。”樓續年忽然道。“我給你的玉符呢?你沒有隨帶著嗎?”
“帶了呀。”容意說著,翻了翻自己的服口袋,從中拿出碎幾片的玉符,驚訝道:“怎麼會這樣,難道是我不小心撞到哪里壞了?”
憋了半晌的莊甘元湊上前說:“玉好歹也是石頭,而且這種小塊的玉符,不用力摔的話,沒那麼容易壞掉吧?”
樓續年向容易出左手,示意把玉符碎片給自己。撥弄碎片檢查了一下,樓續年道:“這符是從部壞掉的。”
“啊?”莊甘元聽不懂。
樓續年稍微解釋了一下:“鎮的邪氣超過玉符的極限,它就會從部裂開。”
石建強長吁一口氣道:“這麼說,容小姐確實是中邪了。好險,昨晚要是我們晚一步到,豈不是就……”
容意配合地出恍然大悟般的后怕表。
樓續年收左手,也沒見他多麼用力,玉符的殘片就化為末,被他隨意地撒進病房的垃圾桶中。
容意問:“那我是不是之后還會有危險,你們昨天有沒有抓到什麼東西?”
“涉及案件的事我們不便。”石建強說,“不過你可以放心,蠱你的那個鬼,應該已經被樓先生的玉符理掉了。”
“真的?那太好了!”容意驚喜地說著,眼角余觀察了一下樓續年的表,卻什麼也看不出來。
這人從第一次出現在面前開始,似乎就是這樣不喜不悲,對什麼都沒興趣的樣子。也不知道,對方的沉默是懶得搭理自己,還是在懷疑自己。
無論如何,直到跟石建強等人離開,樓續年都沒再說什麼。
容意松了口氣,慶幸自己雖然不喜歡那枚玉符,還是在昨天出門的時候把它帶在上。否則今天樓續年問起的時候,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怕是很難把對方應付過去。而玉符會壞掉——大概是昨天容意吸收嫁鬼的時候,雙方邪氣互沖導致的吧?
本來就沒有什麼不舒服,該回答警方的問題也都回答過了,容意就準備收拾收拾回家。
沒想到剛換下病號服穿回自己的私服,又有人來探病了。
這次來的人是裘致跟何舟。
這倆富二代之前完全不知道警方昨晚的行,還是早上付松接到警方通知,說他被盜的收藏品已經被尋回,只是變了連續兇殺案的證,暫時不能認領回去,裘致才知道昨晚發生了一點況。
“連續兇殺案?”容意明知故問。
何舟沉悶地點點頭:“那個失蹤的人也遇害了,死亡時間據說跟田滿志是同一天,說不定還比他先死。”
容意不聲地看了眼在病房屏風后面躲的田滿志。
裘致:“姨父認識的大師猜測,可能是那嫁本來就帶邪,又被那個人的貪念或者別的什麼原因激活了,就先殺了,再借的手殺那個酒店服務員。可惜現在人也沒了,鬼也沒了,誰都不知道事發前發生什麼。”
“我知道啊。”樓續年不在,容意對其他人態度就隨便多了,“事發那天,田滿志覺得嫁看著滲人,想拿塊布蓋著,他同伴不讓,雙方爭執的過程中他的手被嫁上的飾品劃傷流了。”
“……”
這番話說得如此詳細,仿佛親眼所見,裘致跟何舟瞬間都沉默了。他們不想問某個可能致命的問題,但又抑不住心中的好奇。
最終,裘致巍巍地問:“你怎麼知道的?”
容意:“我之前不是跟那位樓先生說過我看過鬼嗎?那天在洗手間里,我看到田滿志的鬼魂了,他告訴我的。”
哐!
裘致夸張地后退一步,差點沒撞翻病房里的屏風。
容意微笑著提醒:“你作小心點,田滿志的魂魄見不得,你把屏風撞倒的話,他就沒了。”
“他在這里?!”裘致聲音瞬間拔高,仿佛尖。“老何,老何快你二叔帶人來收鬼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