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麗然考慮了一下，如實對他說道：“你家小白兔這次的書稿又沒通過，還需要修改。”

“我知道。”林兆江聲音低沉，“所以你們出書的標準究竟是什麽？還有，我看到一段……很奇怪的描寫，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肖麗然並不知道他所說的“奇怪描寫”是什麽，作為老板，不可能每本書都看完，有時隻查一小部分，沒問題的話就進行下一環節了。

“什麽描寫？”疑道，“沒有人跟我說過啊！你看過的稿子了？你也覺得奇怪嗎？”

“我……”

林兆江言又止。

畢竟那段過去，是宋晚的傷口，也是他難以愈合的瘡疤。

肖麗然雖然知道宋晚那段坎坷，但細節不清楚，林兆江也不想跟講的太明白。

“算了，沒什麽。”他低聲道，“或許是我沒有文藝細胞，無法領會文學作品吧。但我知道，晚晚改了很多次，今天是我第二次到熬夜改稿子了！”

“這樣啊……”肖麗然若有所思，“唉，但即便改了那麽多次，的書稿還是沒有通過。”

“為什麽？”

“對於這種專業問題，我沒有發言權。”肖麗然坦承，“林娜畢竟是宋晚的編輯，的意見很重要。不過就我個人而言，我並沒有覺得宋晚這本書有什麽大問題。之前我也說過，的書上暢銷榜是不可能的，不過聚攏一小批死忠還是非常有希！”

“那……還要繼續改嗎？”

肖麗然歎了口氣，“這就是我打電話給你的原因——你對你這個妹妹，究竟了解多？之前供職過幾家出版公司，也有一定的績，那之前的工作作風就是如此嗎？這麽……追求完，必須改到每一個標點符號都令滿意的程度？”

“兆江，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這邊的進度可能會來不及。我已經聯係了多個渠道，也商定了出版日期，就等著這本書發布呢！”

林兆江陷了沉思。

肖麗然把他問懵了，雖然林娜是他妹妹，但他從沒注意過家族裏的這號人。

或者說，林娜在林家，完全沒有值得人注意的地方。

本就長著人畜無害的模樣，平時也老實的。家族宴會上，其他晚輩都往長輩麵前邀寵，唯獨躲的遠遠的。

這樣的人，能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心思？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人，讓林兆江心裏有種難以言喻的怪異。

他不由自主的又聯想到那一次，林娜主跟他提及宋淮與麵的事……

所以，真的“老實”嗎？

林兆江瞇了瞇眼睛，掛掉肖麗然電話後，他打給了助理。

“林總，有什麽吩咐？”

“上次讓你們盯住宋淮，有進展嗎？”

助理想了一下，“目前沒有。他最近老實的，除了照常去賭錢喝酒，沒有做別的出格的事兒。”

“他跟林娜見過麵？”

“就那一次。”

林兆江點點頭，沉聲吩咐道：“多加兩個人，繼續盯著。”

“林總，”助理不解，“是宋淮有什麽問題，我們沒發現嗎？”

“可能不是他有問題，而是林娜。”不過在有確鑿證據之前，林兆江也不能妄下定論，“你們就照我說的做，一有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

*

第二天宋晚來到出版公司，將改好的稿件給林娜，心略顯忐忑。

林娜掃了一眼，誇讚道：“比上次好多了，再接再厲啊！”

“真的？”宋晚睜大眼睛看向。

這段時間，改稿子改的心力瘁，都快神經衰弱了，而且每次稿件都通不過，也讓信心大大挫。

這次林娜竟然說比上次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真……真的啊？”宋晚還是有點不放心，“你覺得行？”

“還有些小細節需要打磨。”林娜笑笑，從電腦上找了幾本書給看。

宋晚認得這些名字，都是暢銷榜單上的常客。

“他們都是我之前做編輯時捧紅的作家。”林娜看著，“他們從前也是默默無名，後來大紅大紫……所以，你要相信我的眼。嗬，說句自誇的話，我的市場嗅覺是非常靈敏的，我讓你怎麽改，你就照我說的改，一定沒問題！”

“嗯！”

“不過……”林娜又皺皺眉頭，無奈一笑，“我以前帶過的這些作家，確實沒有一個像你這樣，改了這麽多遍的。”

宋晚臉微變。

這是在辦公室裏，周圍還有其他同事，環境十分安靜，而林娜這句話說得又特別清楚。

宋晚站在那，覺所有人的目都像刺一樣朝紮過來。

有些窘迫，兩隻手不安的拽著角。

“沒事沒事！”林娜又轉而安，“說不定好事多磨，你這本書經過這麽久的打磨，肯定會有好績的！”

宋晚尷尬的扯扯角，借故想回去補個覺，轉下了樓。

並沒有回家，而是去了樓下的咖啡館，點了一杯冰式。

苦的覺滲進舌尖，的心似乎更差了。

宋晚正想跟服務生要點方糖，卻聽見鄰座那幾個聲音有點耳。定睛一看，原來是公司裏另外幾名作家經紀人，有說有笑的討論著什麽。m.X520xs.Com

“最近咱們公司有什麽大活嗎？”

“好像沒有……我家那位大神在籌備新書。你呢？”

“我那個要休息一段時間，攢攢靈。所以這陣子我比較清閑嘍！”

“林娜可不清閑，看從早忙到晚。”

“是啊！誰讓攤上那麽個作者？聽說是肖總塞給的？”

宋晚的心一提，屏住呼吸仔細聽著。

“也不是吧……宋晚背後的大金主是林兆江，林兆江又是林娜的哥哥，不給宋晚當編輯，誰給當？”

“有金主可真好啊！”有人笑起來，“聽說林娜之前在別家出版公司，帶出了好幾個大神級別的作家，都是暢銷書作者！可一到這裏，是一個宋晚就夠的，稿子改了那麽多遍竟然還不過！”

“也別這麽說。”另外一個人低聲音，“人家終歸還是一家人，林娜最後還是要喊宋晚一聲大嫂！”

幾個人嘻嘻哈哈笑著，宋晚的心卻像被石子砸過一樣坑坑窪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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