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媽抱著景平安在樹叢間飛奔逃躥,翻過一座山頭,又再拽住藤蔓過一條深澗,這才在樹上停下來,回頭去。
十幾個野人地跟在后,也抓住樹藤過了深澗,心有余悸地朝后去。
幾頭似鳥似的野也追到了深澗,它們縱然能爬能跳,論起靈活比起野人還是差了些,再加上自型和重的關系,使得峽谷變了天塹。
幾頭野在深澗上方四查看半天,沒有找到可以跳過去的路,只得調頭回去。
劫后余生的野人們一個個累得氣如牛,一直到它們走遠才放松下來,或掛、或靠地癱在樹枝上歇氣。
親媽是真被那群野嚇到了,不敢再往前。把氣勻,抱起景平安朝著男野人居住的草原方向走去。
那邊沒有樹,但不缺食,更沒有這種會爬樹、會在樹叢間跳躍的大型猛群,相比之下更加安全。
那樣的族圍獵,對于這支野人族群的打擊可以說是滅頂之災,逃出來的這些也不敢再回去。幾個雌野人見到親媽抱著景平安離開,眼神匯,又湊到一起低聲流幾句,便帶著各自的孩子、招呼上跟著一起逃出來的年跟上了親媽。
景平安被親媽抱在懷里,的面向正是親媽的后背,看到那群野人跟來,趕提醒親媽。
親媽并沒有理會,安地輕輕拍拍景平安。
帶著孩子逃出族群的,不可能再回去,后的那群野人遭到野圍捕好不容易逃出來,不可能同回去送死,大家都沒了棲居的領地,而這附近除了景平安母們原來的族群居住的地方,便只有男野人的棲居地能夠筑巢定居。
親媽已經盤算好要去搶ya的窩。
一個雌帶著孩子住在男野人的領地是非常危險的,但如果來了一群帶崽的雌就可以組新的族群,把那群雄趕出去。
親媽略作思量,停了下來,朝后的野人們喊話通。
兩個族群相隔不算太遠,雌間沒有往來,但雄間有。
族群里的雄年后,便會離開族群去尋找配偶,或者被驅逐出去。這些雄離開后,會翻山越嶺去尋找其他族居,之后會在發現的新族群短暫定居。偶爾,他們會回到出生的族群探自母親,便會帶來一些其它地方的消息。
Ya,便是出生自這個遭到野圍捕的族群。親媽從ya那里知道這個族群,才沿著這個方向一路找過去。原本想帶著景平安加到這個族群里,哪想到會遇到這麼茬。
一群帶崽的野人正需要地盤安頓崽,親媽這一路拔山涉水把這一帶的地皮都踩了遍,在告訴們沒有更好的去時,幾個野人連點猶豫都沒有,雙方一拍即合,組建新的族群,去搶男野人的地盤。至于那些半大的孩子,沒有發言權,聽著照做就是了。
野人語言簡單,勾通流格外簡潔,再加上連比帶劃的打手勢,景平安很輕松地聽懂了們的開會容,再一次刷新了三觀和思維。
景平安再一次見證親媽當上首領,還教們挑選胳膊的樹枝,掄起石頭大力砸斷,掰掉細枝,做一兩米長的大子作為武。親媽還教們怎麼使用,例如,掄起大圓用力地砸向石頭,又或者是在空中舞得呼呼作響。
一群野人們看得連連驚呼,紛紛有樣學樣,學習使用大圓做武。
親媽帶著幾個野人,扛著大圓,雄赳赳氣昂昂往男野人的地方趕去。
路程有點遠,半夜,他們又在樹上睡了一夜。
新組的族群,加上親媽一共是六個年雌,景平安不是最小的,因為有兩個剛出生沒兩個月的小嬰兒,有一個跟差不多大,一歲左右的孩子,還有兩個孩子,一個兩歲多,一個四歲。再有兩年十一二歲的,和一個半大的年。
三個半大的孩子都沒了母親照顧,年是跟母親走散了,另外兩個的母親早就沒有了,是跟著族群長大的。驚慌之中,跟著鄰居逃出來,這會兒還在慌中。
除了兩個小嬰兒,其余的孩子都到了驚嚇,地跟著大人。
景平安也到了驚嚇,但這幾天到的驚嚇過多,一個接一個,都已經快嚇到麻木了,加上是年人的靈魂,適應能力比起崽還是要強很多,因此是一群孩子中看起來最鎮定的。當然,因為有親媽抱著,只要不哭不鬧,沒誰在意鎮不鎮定。
第二天,天剛朦朧亮,親媽便帶著野人們出發。
野人們沒有早飯的概念,都是找到什麼吃什麼,什麼時候了什麼時候覓食,非常隨機,趕路途中,順便挖點野草、草、樹葉,或者是見到有鳥窩爬上樹掏了,便是一頓飯,邊走邊吃,什麼都不耽擱。
快到中午的時候,親媽帶著野人們回到景平安差點被大蟒蛇叼走的草澤。
沿著來時的路線返回,還路過了之前打死大蟒蛇的地方。
大蟒蛇只剩下一顆頭和骨架,群的蚊蟲蒼蠅飛在上面,還產了卵,在夏天散發出臭味。們過去時,還有食腐的鳥在啄食上面剩下不多的腐。
們再往前走了沒多遠,親媽忽然揮手里的大圓木朝著水里用力地砸過去。
一條酷似大鱷魚的張大,一口咬在了親媽掄過去的子上。木頭碎裂聲響,人胳膊的圓木生生被咬碎了。親媽的作極快,在大鱷魚咬斷那截木頭時,用手里斷掉的那截再次落在大鱷魚的頭上。
野人們也極為兇悍,沒等大鱷魚調頭逃走,便已經一擁而上,手里的大圓對著大鱷魚的腦袋劈頭蓋臉地砸落下去。們甚至有人跳到那鱷魚棲的水里,對著它群毆。
可憐的鱷魚,只來得及反抗一下——咬碎一截木頭,便已經……腦袋都被砸爛了。
這條大鱷魚大概有三四米長。
親媽指揮一群幾個野人加上三個半大的孩子扛起它,繼續前行。
景平安:“……”淡定,習慣就好。
幾個帶崽的年野人們格外高興,紛紛指向大圓木,又朝親媽豎起大拇指夸贊:意思是這個東西好用!
親媽拍拍自己的脯,接了們的贊揚,沒說這是孩子教的。孩子太小,有過穿皮差點被族群撕碎的教訓,親媽對這些謹慎了很多。
們繼續前行。
忽然,有水響聲傳來。
幾個野人嗷嗷喚著飛快往前奔去,迅速把水響聲響起的區域包圍起來。們撥開草叢,出一個小水塘,一個男野人正在水塘里洗澡,滿臉驚嚇地看著圍過來的野人們。
一個野人見到男野人,兇悍地揮舞著手里的子,大聲吆喝,要驅趕他離開。
親媽上前,揮手制止野人們,招呼大家繼續前行,不要管他。
野人們很聽親媽的話,威脅了男野人兩句,走了。
景平安用力地眼睛,朝著那男野人看了又看。可以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洗澡的男野人就是ya,渣爹。
此刻,親媽竟然淪為渣,假裝不認識渣爹。
ya也是滿臉震驚,怎麼都沒想到bu竟然帶著一群野人回來。他從呆滯中回過神來,爬出水塘,悄悄地跟在們后,一直跟到了自己的窩,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窩再次被bu占領。
一群野人們把孩子放在他的窩外,扛著大圓棒出去驅趕男野人,搶地盤。
ya跟了一路,早就被發現了。他最先被野人們揪出來,大打在屁上,痛得他嗷嗷大痛,捂住屁飛奔逃遠。
野人們揮舞著大圓,四搜尋男野人們的蹤影,找到男野人后便用大朝他們的后背、屁打去,打得男野人在草叢里飛狗跳地逃躥。
那聲勢把悄悄潛行過來意圖捕獵的猛都嚇跑了。
ya在野人們趕著別的男野人跑遠后,又地繞回自己的窩。他沒敢從正面的路上去,而是繞到側方,爬到石頭上朝下張。
親媽留守,照看幾個孩子。
景平安作為親媽的娃,住進了窩里,另外幾個小孩子屬于友照看,不能進窩,只能在窩邊。
親媽聽到聲音,抬起頭認出,喊了聲:“ya”,揮手,意思是趕走。
ya滿臉委屈狀,不斷地重復,窩,我的。
親媽指指旁邊的大鱷魚被打得稀爛的頭,再指指邊的這群孩子,又用力拍打自己的脯,告訴他:我現在是首領,這是新的部族,這是我們的窩了。
ya只得沮喪地往石頭后去。
親媽又喊了聲:“ya”。
ya的表瞬間變驚喜,又探出頭來,似在詢問:改變主意,把窩還給我了?
親媽拿起自己的大圓,讓ya看著自己揮舞,再讓ya下來。
ya攀著巖石往下,很快來到親媽邊。
親媽把大圓送到ya的手里,又撕下大塊鱷魚送給他,再拍拍他的脯,意思是:珍重。
然后親媽朝著ya揮手,趕他走。
Ya抱著大圓木和一塊鱷魚,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垂頭喪氣地離開了自己的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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