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兒。”沈松巖仿佛一下子回過神來,轉而又出現了一種奇怪的表。
唐易沒有打斷。
“唐易,你有朋友麼?家里人反對不反對?”沈松巖突然之間又問出了這個問題。
“有倒是有,不過剛開始,還沒和家里說呢!”唐易已經明白了幾分,想必,這個蔣雪城當年不了沈松巖的法眼。
“那你談朋友會考慮家里的意見麼?”沈松巖又問道。
好嘛!唐易心想,這個忘年之分明是因為古玩看對了眼,結果上來的談話容卻了小輩的兒長,不過這定是與他的兒沈岸芷有關系,便誠懇說道,“肯定會考慮,不過這的事兒,想必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就好像有的鞋子看起來漂亮,但是腳不舒服又有誰知道?”
“你這個比喻很俗套,但是也很切。”沈松巖點了點頭,“我這次來山州,確實是為了我兒來的······”
原來,沈松巖有一子一,這沈岸芷便是沈松巖的兒。十年前,兒大學畢業,沈松巖本來想把送出國外,繼續深造,沒想到兒卻執意不走。沈松巖發現,沈岸芷喜歡上了翰雅拍賣行的一名鑒定師蔣雪城。
蔣雪城本是山州人,從燕京大學畢業后留在燕京,因為學的是考古,而且平時喜歡古玩,眼力不錯,功應聘到了翰雅拍賣行。這蔣雪城和沈岸芷本是大學同學,蔣雪城是沈岸芷的師兄,兩人早在學校里就相識,后來蔣雪城到了翰雅拍賣行工作,沈岸芷還沒畢業,兩人就確定了關系。
而沈松巖了解況后,卻覺得蔣雪城是因為自己的地位和家才會追求沈岸芷,而且還應聘到翰雅拍賣行,這更令沈松巖覺得蔣雪城居心叵測。但實際上,蔣雪城直到在翰雅工作一段時間后,沈岸芷才告訴他這是沈家的公司。
為此,蔣雪城還曾猶豫要不要辭職,但在沈岸芷的勸說下,加上自己也覺得憑本事吃飯明正大,最終也就沒有辭職。沈岸芷畢業后,因為蔣雪城在燕京,自然就不想出國了。
沈松巖十分不悅,但是卻不想明著來,他設了一個小小的局,讓蔣雪城“偶然”收來上拍的一件明代瓷,卻又用一件幾可真的高仿掉了包。
這是沈松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拿出自己高仿的瓷來干這樣的事兒。
沈松巖不僅是一個大收藏家。據說,他年輕時癡迷制瓷技,還曾機緣巧合拜一個曠世高人為師。他做的高仿瓷完全可以真,在燕京郊區,還設有自己的窯廠,自稱為“沈窯”。秦老曾經見過沈松巖做得“窯”,下過一個定語,天下能識破沈窯高仿的人,不會突破個位數。
不過,沈松巖的“造假”產量很,而且從不流市場。偶有送給至好友的,也都是在底足加落一個“沈窯”的款章。
蔣雪城開始自然不知道這是沈松巖做的局,這一件高仿十分真,以他的眼力無法識破,但是拍賣行的主管卻明確指出了疑點和證據,蔣雪城只能黯然離開。
沒想到,蔣雪城離職待業之時,沈岸芷仍然不離不棄。無奈,沈松巖明著告訴沈岸芷,自己絕不會同意兩人的婚事。不料這沈岸芷十分倔強,竟然和蔣雪城領了證!
這讓沈松巖十分惱火,對著沈岸芷大發脾氣,父兩人對吵之時,沈松巖無意中說了,帶出了做局之事!沈岸芷心碎不已,離家出走。而且找到了蔣雪城,說出了沈松巖做局之事。
蔣雪城為人寬和,心下嘆可憐天下父母心,竟然有些搖了。沈岸芷決心已定,竟然要求和蔣雪城一起離開燕京,去往他的山州老家,從此不干擾!蔣雪城深沈岸芷,一時也拗不過,兩人就這麼來到了山州。
沈岸芷走后,沈松巖氣得差點兒住了院,聲稱就當沒有這個兒!
父總關。一別數年,沈松巖開始無比思念兒,派人打聽他們的下落,當聽說沈岸芷生了一個兒,更是激不已,幾次想來山州探,但總是拉不下臉來。
后來,蔣雪城不幸因病去世,沈松巖更是想勸兒重新回到燕京,回到自己的邊來,但是因為自己不好意思,所以派人傳話。不料,沈岸芷丟給來人一句話,“我們就是死,也不會回燕京了!”
聽了這句話,沈松巖又是一陣氣惱,便暫時放下了此事。這不,又過了一年,他實在忍不住了,便帶著邊的司機兼保鏢馬闖,來到了山州。此時,他的心已經徹底了,心里想的是,能看上一眼兒和外孫也好。
“我看,父沒有隔夜仇,沈老師說的是氣話。您既然想讓回燕京,哪有不親自來的道理,只是派了一個人傳話,能不生氣嘛?”唐易沉默良久,終于出聲道。
“唉······”沈松巖一聲嘆息。
“這樣吧,沈先生,我空勸勸沈老師。沈老師心底善良,就是有幾分執拗,但是您畢竟是的父親。人都有犯錯的時候,呃,我不是說你當年做錯了啊······”唐易又開口道。
“我就是做錯了。就像你剛才說的,鞋子舒服不舒服,只有腳知道。”沈松巖搖了搖頭。
“這事兒畢竟過去這麼多年了,我看,要想你們父母重歸于好,恐怕還得做一個局。”唐易突然靈機一。
“噢?你有什麼想法?”沈松巖看著唐易,面帶幾分疑。的確,他現在想要和兒和好,的確不是那麼容易。
“嚴格來說也不算是做局。不過,眼下這只康熙青花竹林七賢盤口尊確實是一件很好的道。”唐易說道,“制造一次你們父見面的機會,就要靠這只尊了!”
“接著說。”沈松巖沉道,“我直接去找,確實有些突兀,而且容易激發的逆反心理。”
唐易點點頭,“不過,恐怕要先委屈您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