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聖堂。
隨著永盛大帝的聲音響起,一時之間這裡變得無比安靜。
但誰能想到,在這個時候,永盛大帝會出現啊?
此時,學堂外,幾道影出現,是永盛大帝與魏閑還有劉言三人的影,兩個太監站在後面,永盛大帝負手而立,面上沒有任何錶,也不知道是喜還是怒。
「學生拜見聖上,願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剎那間,所有人起行大禮,他們沒有職,但卻是大夏書院的學生,算得上是天子門生,自稱學生問題不大。
哪怕是顧錦年,在這一刻也不由起作禮。
不過對顧錦年來說的是。
還真是巧啊。
自己剛裝嗶說了一句話,皇帝就出現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後半句話沒說出來啊。
「錦年,你跟朕說一說,朕看看你的辦法有多簡單。」
永盛大帝面無表道。
「聖上,學生還有一句話沒說完。」
顧錦年有些面難。
「什麼話。」
永盛大帝問道。
「辦法更簡單,可我不會。」
顧錦年低著頭出聲,剎那間堂學生不由低頭憋笑。
而永盛大帝卻有些沒好氣。
不過他了解顧錦年,這小子做事謹慎,真沒辦法也不可能說話的。
只不過不願意說罷了。
「出來。」
永盛大帝沒好氣喊了一聲。
當下,顧錦年一語不發,走了出去。
大約走了一炷香的時間,來到一寧靜之地,老舅的聲音便不由響起。
「以後在外面說話要慎言,別什麼話都往外面說,一但說錯什麼,被人記下來,早晚要出事,你是世子,是朕的外甥,多人盯著你,你心裡沒數?」
拉著顧錦年出來,永盛大帝第一句話就是教訓。
他不怕顧錦年闖了什麼禍,而是擔心顧錦年說話,容易招來是非麻煩。
「恩恩恩。」
「舅舅教訓的是。」
顧錦年點了點頭。
看到顧錦年這番表現,永盛大帝其實心裡是開心的,不知道為啥,見到顧錦年他心好的,但心頭還是有點無名火,所以藉此機會,敲打敲打自己這個外甥。
「聽聞你建立了個什麼麒麟閣,這事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別搞結黨營私,否則的話,舅舅都幫不了你。」
永盛大帝繼續開口,提到這件事。
一聽這話,顧錦年不由皺眉了。
「舅舅,我這個麒麟閣,其目的是互相幫助,互相學習,而且不允許閣員藉助家族勢力,完完全全就是互相長,有朝一日能為大夏王朝添磚加瓦。」
「這事是誰告訴你的?這人心思壞啊,純粹就是想要挑撥咱們舅甥關係,舅舅您告訴我是誰說的,放心我對外就說是魏閑公公告訴我的,保證不給您惹麻煩。」
顧錦年一臉大義,好傢夥我們中出了叛徒啊?
自己就是一群不懂事的頑,隨便搞點東西出來,這都能被皇帝知道,肯定是有人說出去了。
可顧錦年這話一說,一旁的魏閑公公愣了,臉上一直保持的溫和笑容也瞬間僵住。
好傢夥,不給陛下惹麻煩,就給雜家惹麻煩?您可真是陛下的好外甥啊。
「哼,還需要別人告狀?你們的人,加了這個麒麟閣,樂的屁顛屁顛跑回家裡,揚言要跟自己親生父親斷絕關係,說什麼不藉助家族勢力。」
「被他爹了一頓狠的,估計沒跟你說,
這事才傳到朕耳中來的。」
「錦年,你現在還小,怎麼胡鬧朕不管你,可當你從書院出來以後,你就要及冠,要封侯,你心智,朕知道,你滿的了顧家人,瞞不住朕。」
「現在你可以拿年齡說事,往後就不能了,朕畢竟是皇帝,縱然想要偏袒你,也要有個合理借口,不然的話,強行偏袒你,於你不利。」
「你明白嗎?」
永盛大帝有些語重心長了。
可能再過個七八個月,顧錦年從大夏書院結業后,就要參加科舉,科舉一結束,都不需要說什麼,必然是狀元郎。
而後便要朝為。
現在怎麼鬧騰無所謂,年齡小。
可及冠封侯,考取功名,朝為,那就開不得玩笑了。
為什麼現在沒有人找顧錦年麻煩?即便是找麻煩也是找顧家麻煩?
就因為顧錦年是個小孩,沒有及冠。
可當顧錦年真及冠了,朝為,平日里的一舉一,一言一行都有可能為明日朝堂之上,他人的進攻點。
所以他必須要提前鋪墊好來,免得出什麼事故。
「外甥明白,請舅舅放心。」
不得不說的是,這番話的確是肺腑之言,顧錦年明白,所以也沒有打馬虎眼了。
話說到這裡。
永盛大帝看了一眼周圍景,隨後緩緩開口道。
「錦年,百請辭之事,你有何想?」
永盛大帝開口,如此問道。
此話一說,顧錦年馬上一副憤怒表。
「該殺。」
「這群王八蛋,一個個食君祿,卻不為君分憂,反而挑釁舅舅你。」
「統統該殺。」
「這幫人,不就是仗著舅舅您想當個明君,故而肆無忌憚,任意妄為?」
「不殺一殺他們的銳氣,如何讓他們知道,這大夏是舅舅您的?」
顧錦年開口,一番話簡直是說到永盛大帝的心坎里去了。
但是永盛大帝知道,這只是單純的好話罷了。
純粹就是拍馬屁。
所以心頭是開心的,畢竟親外甥就是親外甥,知道心疼舅舅。
但正經話還是要說。
「行了,別在這裡胡言語,說一下你的高見吧。」
永盛大帝開口,這種馬屁話,聽兩句就算了,主要還是想聽一聽顧錦年有什麼想法。
「哈?啥高見?」
顧錦年著永盛大帝,如此問道。
「別裝糊塗,你腦子的確靈活,跟咱們李家人一般,既然有想法就說,在這裡裝。」
永盛大帝直接開口,讓顧錦年說出心想法。
如今。
朝堂之上,百罷黜之事,鬧的十分僵,永盛大帝心裡也清楚,真鬧下去,是會出大事,但如果讓自己退一步,他死活不願意。
但讓百退一步,他也看得出來,這幫人也不會退的。
畢竟一旦退了,大夏這幫文人必然會把他們罵的狗淋頭,文人最在乎的不就是名聲嗎?
這些當的也在乎,對他們而言,進退都不行。
而對自己這位皇帝而言,進退也都不行。
所以他真的很想聽一聽,顧錦年有什麼見解,當然他並不抱太大希,只是覺得顧錦年才華橫溢,說不定能給自己一點思路。
至於顧錦年。
看著自己老舅這般詢問,也就沒有繼續藏藏掖掖了。
「既然如此,若談論政事,外甥就以學生自稱吧。」
顧錦年開口,談論到政事,顧錦年一定要來上這麼一句。
雖然這句話覺沒什麼意義,可卻藏著大學問。
說的好,你誇我兩句,我是學生還是你外甥都無所謂。
說的不好,我只是天子門生,不是你外甥,你可以對我有意見,但你不能對你外甥有意見,而且是你讓我說的。
拿的剛剛好。
「說,別廢話了。」
永盛大帝被顧錦年氣笑了,這傢伙怎麼覺時時刻刻防備著自己一樣,太在乎君臣之意了。
不過他明白這是一件好事。
古今往來,有多權貴王侯,就是死在『隨意』上。
總覺得自己當年立下汗馬功勞,也總覺得皇帝還是當年那個好兄弟。
「聖上。」
「學生認為,治大國,若烹小鮮。」
顧錦年也不開玩笑了,神無比嚴肅道。
這是他的想法。
「哦?」
「何意?」
永盛大帝聽到這話,頓時來了興趣。
把治國當做烹小鮮?這還真是頭一回聽啊。
有點意思。
「陛下,大夏王朝,人口極多,一郡,一府,一縣,哪怕是一個村,當中的勢力都是錯綜複雜,深不見底。」
「朝堂為中央集權之地,管理天下,每一道旨意,都無比沉重。」
「就好比年年各地都會進貢食於陛下,倘若陛下喜歡某一種果類,看似是一件小事,但朝堂員為了孝敬陛下,必然會下令當地,種植此等果類。」
「並且因是貢品,層層選拔,可能進貢而來不過是一百來顆,但每一顆極有可能是從數萬枚果中挑選而出。」
「如此,朝廷想要辦事,就決不可大刀闊斧,必須如同烹飪小鮮,須徐徐展開,講究的便是溫水之道,潛移默化之下,慢慢更改,用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的時間徹底完善。」
「這樣一來,才不會引來反噬,亦或者是說即便是引來反噬,也可雖是調控。」
顧錦年出聲。
他說的意思其實就是聖人之言,也是儒家經典之說。
當一個國家無比龐大的時候,就絕對不能來,不反而比更好,不管任何事,都必須要提前三五十年鋪墊。
一點一點去折騰,絕對不能說我想到了什麼,立刻就去做。
千人千面,你想到的固然好,但那是因為站在你的角度去考慮,這是好事。
就好像大夏王朝太祖年間推行的寶鈔一般。
以紙幣代替銅錢貿易,減低鑄幣本不說,還能便於流通,對於經濟來說是一件好事,對國家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可有沒有考慮百姓的想法?有沒有考慮貨幣貶值的問題?有沒有考慮他國搞事的問題?
可能考慮過,但總會用一種『應該』『可能』『或許』這種思想去弱化,畢竟主意想出來,你覺得不錯,就會有第一印象,會自己說服自己。
然而當真正推行之後,結果是什麼?
差點鬧出大事。
最終推行三年半,不但沒有使得國家經濟發展起來,反而倒退了幾年,還惹來一,這虧不虧?
不能急。
要慢。
而且一定要一丁點一丁點的去做,因為朝廷一個小小的決定,實行過後對各村各縣各府來說,就是天大的事。
「你的意思是說。」
「朕設立東廠,有些過急了?」
永盛大帝開口,面平靜問道。
「回陛下,有點。」
顧錦年略顯委婉。
因為的確急了啊,這邊可能馬上要打仗了,國運剛剛增加,再加上這幫臣子還都是當年的從龍之臣。
你這麼著急,人家不翻臉才怪。
最起碼你等著批人退居二線后,或者是說死一半,你再把這個拿出來也沒關係啊。
說白了還是回歸到剛才那個說法。
不是他們沒有自知之明,而是陪你一起打江山,結果大家一起努力,人家也對你恭恭敬敬,客客氣氣,你吃飽沒事幹,玩一招飛鳥盡良弓藏?
不鬧才怪啊。
「哼。」
「若心中無愧,為何害怕東廠設立?在朕眼中,他們都是做賊心虛。」
永盛大帝有些來火了。
你說半天的意思,就是說自己有錯咯?
顧錦年不說話了,老老實實閉。
氣頭上他沒必要說什麼。
果然,看顧錦年不說話了,永盛大帝略顯沉默。
「你繼續說。」
永盛大帝開口,顯得有些鬱悶。
「朝廷百也的確有錯。」
「他們做事太絕,當眾忤逆陛下。」
「不過,眼下要做的事,臣認為應當是解決矛盾,而並非是爭論誰有錯,誰無過。」
「故而,還陛下先消消氣,您是九五之尊,這幫文就盯著陛下您出錯,您要是出錯,他們就能名流千古了。」
顧錦年也算是安了永盛大帝一句。
「有道理。」
「那如何解決這個矛盾?」
「不過事先說好,錦年,朕可是不會退步的。」
永盛大帝開口,但還是提前說清楚,如果顧錦年是過來當說客的,讓自己退步,這不可能。
「陛下。」
「其實臣認為,您沒有錯,百也沒有錯,整件事,其實就是一個理解出錯了。」
顧錦年點了點頭,讓皇帝認錯,這不現實,但讓百認錯,這也不可能。
所以顧錦年換了一個概念。
「理解出錯?」
「這是何意?」
這回不止是永盛大帝好奇了,兩個太監也跟著好奇。
這件事他們也是親眼目睹的。
沒什麼理解出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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