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想要監督他們。

百拒絕監督。

就是這麼簡單，還有什麼理解？

到三人好奇的目，顧錦年不急不慢道。

「敢問陛下，設立東廠的意圖，是否就是想要更好的監督百，掌握報，將不法分子一網打盡，整頓朝綱，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顧錦年開口，如此問道。

「對。」

永盛大帝直接點了點頭，他的想法就是如此。

「那再問陛下，百之所以不答應，其理由是否是說，讓宦掌權，實乃不倫不類，再者宦會欺上瞞下，誤國誤君？」

顧錦年繼續問道。

「是。」

永盛大帝點了點頭，的確是這樣的，一點問題都沒有。

「那就好解決了。」

顧錦年點了點頭。

隨後開口道。

「臣建議陛下，一廠分權，因人而制，畢竟堵不如疏。」

顧錦年道出自己的想法。

「一廠分權？因人而制？」

永盛大帝聽著有些皺眉。

「陛下，首先不設東廠，換個稱呼，譬如說督察院。」

「名字一換，免得這些大臣心中算計什麼，而後陛下想給東廠的職權，應當是監督，審查，緝拿，定案，調遣對否？」

顧錦年猜測道。

雖然他不知道況，但東廠這種機構應當是懸燈司與鎮府司合併一般。

「無錯。」

永盛大帝眼中出一驚訝，他沒想到顧錦年居然猜的這麼完善。

同時對顧錦年所提出來的計策，愈發興趣了。

「既然如此，大臣們不希宦執掌權力，那就放權。」

顧錦年很直接。

「放權？」

永盛大帝皺眉。

如果可以放權的話，他早就放了，就是因為不想放權，才會跟百鬧出這麼大的矛盾。

顧錦年應當明白啊？

為何讓自己放權？

「對。」

「放權。」

「放一些看似重要，實際上本不重要的權力。」

「陛下，您聽我說。」

顧錦年知道永盛大帝很疑，但這事必須要講清楚，不然就有些雲里霧裡了。

「監督，審查，緝拿，定案，調遣。」

「在常人看來，緝拿與調遣權力最大。」

「可實際上，並不是。」

「陛下，您認為刑部當中，真正決定一個人是生死之人，是誰？」

顧錦年反問永盛大帝。

此話一說，永盛大帝皺眉頭，他在沉思。

而一旁的魏閑與劉言卻更皺眉了。

決定一個人是生是死之人，不就是刑部尚書嗎？還能有誰。

然而下一刻，永盛大帝的回答，讓兩人直接愣住。

「刑部主事。」

永盛大帝給予回答。

讓兩人直接愣住。

刑部主事？一個區區六品員？權力比刑部尚書大？這不是扯淡嗎？

然而這話是皇帝說出來的，他們那裡敢反駁？

「陛下英明。」

「就是刑部主事。」

「各地任何案件，都要遞給刑部，而第一個經辦人便是刑部主事，倘若他認為案件有問題，可以直接打回，由各地補充卷宗材料，從而重新定論。」

「換句話來說，倘若買通一個刑部主事，一件殺人償命案，可以推遲到最長時間，並且刑部主事若不怕擔責的話，完全可以影響上面員判案過程。」

「當然，陛下這只是臣的一種假設，刑部的制度極其嚴厲，基本上不會發生這種事，大案子十五日必須遞員外郎理。」

顧錦年解釋邏輯的過程中，也補了一句，免得皇帝還以為自己在暗示刑部有問題，給刑部帶來什麼麻煩，那就不好。

接著顧錦年繼續開口道。

「而這個東廠也好，督察院也罷，不是刑部，而是一個向陛下您單獨彙報的機構。」

「所以最重要的權力，其實不是緝拿，也不是定案，更不是調遣。」

「而是監督，審查，以及起草。」

顧錦年出聲，一番話徹底點醒了永盛大帝。

剎那間。

永盛大帝愣在原地。

他目當中充滿著驚愕。

顧錦年這番話，讓他有一種茅塞頓開的覺，不是說顧錦年政治才能多強，而是顧錦年這個思維能力太恐怖了。

僅僅只是將一件事，不斷的拆分，找出關鍵所在，而後無形當中改變一切。

這才是永盛大帝震撼的地方。

之前他震驚，那是因為顧錦年才華橫溢，在天地異象面前，到震驚。

可這一刻。

永盛大帝是震撼顧錦年的政治能力，這種東西不是儒道帶來的，而是一個人天生的智慧。

是真正的智慧。

「分權而制。」

「監督權，起草權，審查權，由太監來執掌。」

「調遣權，緝拿權，定罪權，由大儒執掌。」

「如此一來，他們替朕監督大夏王朝，若發現問題，可直接起草擬案，再去調查審問，審問過後，倘若沒有問題，那就放過，倘若有問題。」

「直接移督察院中，罪狀證據，人證證擺在面前，這些大儒即便是想要袒護這幫員，也不敢來，所以表面上他們得到了調遣權，緝拿權，定罪權。」

「可實際上無非是最終執行人。」

「落個鐵面無私的名罷了。」

「妙。」

「妙。」

「當真是妙。」

永盛大帝很聰明，畢竟一國皇帝，顧錦年只是簡單說出來邏輯，他便自己全部猜測乾淨了。

是的。

這就是顧錦年的解決辦法。

皇帝建立東廠的目的是什麼？

監督百，讓他們自己心裡有點數，同時也是獲得報，當然最後一點就是加固皇權了。

而百不答應的原因是什麼？不希有一把劍在頭頂上，不是說不願意有人來監督。

真要不願意，懸燈司，鎮府司是幹什麼的？

只不過你讓你的人來監督我，我們自然不答應，這也正常。

所以折個中，讓大儒來管。

為什麼讓大儒來管？

雖然大儒要秉持良心，可最起碼大儒是什麼人？是文人，背後也有世家門閥在。

說難聽點，小案子也就算了，抓到誰誰倒霉罷了。

可真遇到什麼大案子，不是說讓你欺上瞞下，給我時間來活來作，這總沒問題吧？

反正讓大儒來，可以保證的是，不偏袒皇帝，也不用太偏袒自己人。

讓太監來就不行，純粹就是偏袒皇帝。

那麼顧錦年的辦法就簡單多了。

把東廠直接變新的機構，東廠不太好，畢竟百對這個機構已經是先天厭惡了。

改督察院，然後把權力拆分下。

起草權，監督權，審查權，讓太監來。

為啥？

很簡單啊，這些都是下人做的事，是苦活累活。

而調遣權，緝拿權，定罪權，讓大儒來拿，爽不爽？

有沒有一種，我一句話就可以定人生死的覺？

有就對了。

可問題是，起草權看似是在太監手裡，可實際上就是在皇帝手裡啊。

起草了，就算是立案了，一但立案了，太監就去調查，調查清楚了，再把人抓過來審問，審問過程中，把暗中調查的東西擺在你面前。

你不慌都不行啊。

老老實實代吧。

行，人證證全部在，自己也認罪了，移給督察院吧。

督察院大儒看完人證證，再看完犯罪人的認罪書後。

請問還要我做什麼？

走程序緝拿定罪唄。

什麼？要不要拖一會？

他娘的，人證證都在，拖？嫌自己命長？

人證指證完畢。

證檢查完畢。

犯人承認罪名。

我督察院監正不同意，為什麼不同意？我腦子進了水，我就是不同意。

您瞧怎麼著，我嫌我命長，嘿，想讓皇帝看我腦袋，我皮不皮？

所以。

督察院的大儒，就是皇帝的刀子，而且還是那種聽話就落個好名聲，不聽話自己一起死亦或者背負一罵名的下場。

這不就完符合永盛大帝建立東廠的目的嗎？

當然，顧錦年特意留了個心眼，拆分開來還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不能讓宦一家獨大。

宦負責起草和監督審查權沒問題，可必須要掌握鐵證才能讓督察院為刀子。

說句不好聽的話，沒有鐵證，督察院其實也有作空間。

這也算是留條後路，不然宦之禍，也不是小事啊。

反正，平衡才是王道。

其實顧錦年就是把檢察院和法院邏輯拿出來，古代權力喜歡打包，比如說刑部，懸燈司，鎮府司，其實權力都一樣，不過就是管什麼而已。

這樣是不好的。

一家獨大肯定不行，分權而制，才是王道。

至於有沒有？

那肯定有啊。

這天下有什麼東西沒有？

誰能保證宦就一個個聽話？

又有誰能保證大儒就一定是好人？

說不準的東西。

「陛下過譽了。」

顧錦年微微一笑。

不過他繼續開口。

「陛下，監督權由宦執掌沒有問題，但起草權得要一批人來輔佐。」

顧錦年出聲。

其實最大的權力，就是這個起草權，不起草啥事都沒有，起草了不管有沒有犯事，反正你已經被鎖定了。

故而，權力最大的是這個。

「哦？由誰輔佐？」

永盛大帝問道。

「寒門子弟。」

顧錦年淡淡開口。

末了，又加了一句。

「想出頭的寒門子弟。」

「讀書人，但沒有職的那種，家境貧窮，最好是沒有中舉。」

顧錦年出聲道。

這起草權肯定是要寒門子弟，而且一定要是那種沒有職沒有中舉的。

不然的話，但凡中舉了，多多認識點人。

最主要的是，有關係的讀書人，心思肯定複雜，沒關係的寒門，一個個想出人頭地，做事認真，而且因為他們沒有背景，想開就開。

反正是最底層的。

權力雖然大，但稍稍大他們一級的人，就可以直接開除。

形完閉環。

「好。」

永盛大帝瞬間明白顧錦年的意思，他直接答應下來了。

隨後，永盛大帝一掃鬱結，出發自心的笑容。

「錦年，未曾想到，你能幫朕解決如此大事，好，好，好。」

「不過，朕還要考一考你。」

「這東廠設立，朕最想要的是什麼，最難做到的又是什麼？」

永盛大帝很開心。

顧錦年這一番話，解決了一個天大的矛盾啊。

但他還是想要考一考顧錦年。

看看顧錦年能否猜得出來。

「回陛下，應當是。」

「報。」

「人力。」

顧錦年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出來。

東廠的設立，不僅僅是針對百，而是報。

而且是整個大夏王朝所有報。

懸燈司也是報機構。

鎮府司也是報機構。

可實際上呢？這兩個地方，早就為了權貴世家的機構了。

很多事，皇帝的的確確不知道。

但設立東廠后，那皇帝什麼都知道。

這才是永盛大帝為何非設立東廠不可的原因。

當真是為了針對員？

這些員，自己想罷免就罷免，還需要特意搞個機構來罷免？這豈不是多此一舉？

那個員沒有點問題？

說句難聽點的話，就算你沒問題，你家裡人呢？宰相門前七品。

你管得住自己，管得住別人嗎？

想找麻煩真不難。

就看願意還是不願意。

所以，針對員不是主要。

加固皇權也不是最大的核心。

報。

才是核心。

此言一出，永盛大帝是徹底沉默了。

滿朝文武都看不的東西。

他沒想到，顧錦年居然看了。

當然，可能百當中有人看了，所以才會如此堅決反對。

可顧錦年能看，是他真正想不到的地方。

這一刻。

永盛大帝真的不能再用曾經看顧錦年的目去看他了。

自己這個外甥。

真的不可思議。

「人力方面，你有良計嗎？」

冷靜下來后，永盛大帝開口，這般詢問。

東廠最大的問題。

其實不在於實行。

早晚要設立的。

大不了等滿朝文武老的老，死的死，自己完全可以弄出來。

可真正的問題，就在於人力上。

靠太監肯定不行，外派出去能派多？

可要是雇傭人的話，這本太大了，大到國庫可能都撐不住。

這才是他煩心的地方。

如若能解決這個問題，昨日他真會殺儆猴，甚至直接換一批大臣，那又何妨？

不然，昨日不殺，真當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