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斜刺里有子軀飛快奔來,朝容安肚腹狠狠搗了一拳。
容安只覺似被千鈞重鎚砸中,口中腥甜滿目金星。一聲呼痛尚未出口,對面黑瘦冷峻子雙拳便如雨點般落下,將他一頓痛打。
「你才是賤人,你全家都是賤人!」鍾思怒喝:「你娘不是的?你祖母不是的?們是賤人你是什麼?」
「是什麼?」石菲菲冷笑:「賤種唄。」
容安哇一口將鮮噴出,面青黑。氣若遊。
「可以了。」林楚蹙眉:「給他留口氣。」
容安不是個好東西,這人留著卻還有大用。
嘭!
林楚一腳踹向容安窩,那人雙膝一跪在地上。青石板的地磚開裂如蛛網,容安疼的呲牙。
林楚揪著他的頭髮,居高臨下迫視著他。
「我問你,我派來的人呢?」
「呵,想知道麼?」容安冷笑,滿口鮮:「你永遠不會知道。即便我死了,也自會由他們來給我陪葬。至於你們……。」
他目如蛇,緩緩自林楚邊眾人掃過:「剿匪不利,殘殺平民湊數。事敗後為掩人耳目,毆打殺戮朝廷命,到時候一樣活不!」
他說的得意,滿目都帶了。似已瞧見林楚等人下獄殺頭的慘狀,瞬間覺得通舒泰,傷口都不疼了。
石菲菲側目:「他這話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
鍾思皺眉,瞧向輕言。
林楚心中一凜,眼底生出驚濤駭浪:「你將飛鯊堡中人都殺了?」
「怎麼是我殺的?」容安笑道:「分明是你殺的!」
「哦對了,他們可不是飛鯊堡水寇,不過是些尋常百姓罷了。至於飛鯊堡的水寇,仍舊好端端盤踞在飛鯊堡呢。」
「你這老狐貍!」端木言面蒼白,滿腔憤恨瞪著容安,恨不能將他碎萬段。
「你想嫁禍給我們!」林長夕凝眉,周皆是冷厲的殺氣。
素問抿不語瞧向林楚。從不怕死,但被這老東西算計,有些不甘心!
飛鯊堡與容安不對付,他借護國軍之手剿滅了飛鯊堡。之後將原有水寇斬殺乾淨,再派了自己手下假扮水寇繼續盤踞飛鯊堡。
自此後,黑白兩道皆在容安掌控之下。整個水縣便是他一人天下。
至於百姓,只瞧見林楚押了水寇城,之後縣衙大擺宴席。至於死的那些是不是真的水寇,誰知道?
這人……好毒的心思!
「你們此刻若是肯乖乖投降,還有一條生路。」容安淡笑:「本可以考慮放你們一馬,只當你們剿匪不利便罷。」
鍾思瞪眼:「你休想!」
「那你們就只能一起死!」容安哈哈大笑:「有這麼多人陪葬,本死的不虧。」
「世間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忽有男子悠揚聲音自屋脊傳來。那人語速極緩,悠揚空靈,如山谷中梵音佛唱。聽之令人瞬間靜了心神。
「誰?」容安瞳孔一。
屋脊上一人影漸漸清晰。雪白長袍在風中翻飛,袍角上線分明,如縱橫錯的人生。
「李天綬?!」林楚吃了一驚,這人怎會在此?赫連塵呢?林止呢?丹青呢?
怎麼沒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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