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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相信任何人》Chapter 2 克麗絲的秘密日誌:11月21日

我想到了今天早上在日誌裏看到的東西。我們離了婚。“但是他離開了我。去跟在一起。”

“克麗,”他說,“你沒有腦筋。如果這是真的,那他為什麽會帶你回來?回到這裏?他會把你扔在‘韋林之家’。但是他沒有,他照顧你。每天都是。”

我覺得自己崩潰了,整個人都坍倒下去。我覺得我聽懂了他的話,但同時又沒有聽懂。我覺到了他的散發出的暖意,看見了他眼中的友善。我看著他,他微笑著。他似乎在越變越大,到最後我唯一能夠看見的是他的,唯一能夠聽見的是他的呼吸。他說話了,可是我沒有聽到他說了些什麽。我隻聽到一個字。

我接下來做的事不是故意的。我沒有計劃要那麽做。事發生得很突然,我的生活就像一個卡住的蓋子一樣終於崩掉了。一時間我能夠覺到的隻是我的在他的上,我的手臂繞著他的脖子。他的頭發漉漉的,我不知道原因,也不關心。我想說話,想告訴他我的,可是我沒有,因為那樣的話就不能繼續吻他,就要結束這一刻,而我希它永遠繼續下去。我終於覺得自己是一個人,掌握了主。盡管我肯定接過吻,可是除了親吻我的丈夫,我記不起——沒有寫下來——曾經吻過別人,這也可能是第一次。

我不知道那個吻持續了多久。我甚至不知道它是怎麽發生的,我怎麽從坐在那裏——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一點點矮下去、小下去,小得我覺得自己可能會消失——變了吻他。我不記得決定要這麽做,這並不是說我不記得想要這麽做。我不記得是怎麽開始的,隻記得突然從一種狀態跳到了另一種,中途卻空空如也,沒有思考的機會,沒有作決定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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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沒有暴地把我推開。他很溫,至他待我很溫。他沒有問我在做什麽而借此辱我,更沒有問我以為自己在做什麽。他隻是先把從我的上挪開,然後把我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挪開,接著輕聲說:“不。”

我驚呆了。是自己的行為讓我呆了嗎?還是因為他的反應?我說不清。隻是有一會兒我不在這個軀殼裏,一個新的克麗完全取代了我的位置,然後消失了。不過我並不到恐慌,甚至不覺得失。我很高興。高興的是因為有了,有些事發生了。

他看著我。“我很抱歉。”他說,我看不出他的想法。憤怒?同憾?三者都有可能。也許我看見的是三者織在一起的表。他還握著我的手,把它們放回我的上,然後放開了手。“我很抱歉,克麗。”他又說了一遍。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該怎麽做。我沉默著,打算要道歉,接著我說:“埃德,我你。”

他閉上了眼睛。“克麗,”他開始說,“我——”

“拜托。”我說,“不要。不要告訴我你沒有同樣的覺。”他皺起了眉頭。“你知道你我。”

“克麗。”他說,“拜托,你……你……”

“我怎麽了?”我說,“瘋了?”

“不。糊塗了。你糊塗了。”

我哈哈大笑起來:“糊塗了?”

“是的。”他說,“你不我。你還記得我們談過虛構的事嗎?這是相當普遍的,對於——”

“噢。”我說,“我知道,我記得。對那些沒有記憶的人。你覺得現在是這樣?”

“是可能的,完全可能。”

有那麽一刻我到我恨他。他以為他了解一切,比我自己更了解我。他真正知道的隻是我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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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傻。”我說。

“我知道。我知道這點,克麗。我不認為你是傻子。我隻是覺得——”

“你一定我。”

他歎了一口氣。現在我在讓他泄氣,消磨他的耐心。

“不然的話你為什麽這麽頻繁地到這兒來?載著我走遍了倫敦。你對所有的病人都這樣嗎?”

“是的。”他說,接著說,“好吧,不是。不完全是。”

“那為什麽?”

“我一直想幫你。”他說。

“就隻有這樣嗎?”

一陣沉默,接著他說:“好吧,不是。我一直也在寫一篇論文。科學報告——”

“研究我的?”

“嗯,算是。”他說。我努力把他說的話從我的腦海中趕開。

“可是你沒有告訴我本和我離婚了。”我說,“為什麽?你為什麽不這麽做呢?”

“我原來不知道!”他說,“沒有別的原因。你的檔案裏沒有,本也沒有告訴我。我不知道!”我沉默了。他,似乎要再來握我的手,接著停下來抓著他的前額:“不然我會告訴你的,如果我知道的話。”

“你會嗎?”我說,“就像你告訴我亞當的事一樣?”

他看上去有些傷:“克麗,不要這樣。”

“你為什麽瞞著我他的事呢?”我說,“你跟本一樣壞!”

“天哪,克麗。”他說,“這件事我們已經討論過了。我用我覺得最好的方法理了。本沒有告訴你亞當的事,我不能告訴你。這是不對的,是不道德的。”

我放聲笑了起來。一種空的、噴著鼻子的笑:“道德?瞞著他的事不告訴我又是什麽道德?”

“要不要告訴你亞當的事應該由你的丈夫來決定,不是我。不過我決定建議你記日誌,這樣你就可以把了解到的東西記下來,我覺得那是最佳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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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襲擊又是怎麽回事呢?你可是很高興看到我一直認定自己卷進了一場肇事逃逸的!”

“克麗,不。不是,我沒有。這是本告訴你的。我並不知道他對你是這種說法。我怎麽可能知道呢?”

我想到了見過的那些場景。散發橙花香味的浴缸和掐在我嚨上的兩隻手。無法呼吸的覺。看不清臉的神男人。我開始哭了起來。“那你為什麽又告訴我呢?”我說。

他的聲音親切,但仍然沒有我。“我沒有。”他說,“我沒有告訴你你到了襲擊,這是你自己記起來的。”毫無疑問,他是對的。我覺到了怒火。“克麗,我——”

“我希你離開。”我說,“拜托。”現在我在狠狠地哭,卻奇怪地有了活著的覺。我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幾乎記不起來說了些什麽,但是覺上似乎有些可怕的東西被拿掉了,我心裏築起的堤壩終於破裂了。

“拜托。”我說,“請走吧。”

我期待著他爭辯,懇求我讓他留下;我幾乎是在希他這麽做。但他沒有。“你確定嗎?”他說。

“是的。”我小聲說。我轉朝著窗口,下定決心不再看他。今天不再看,這對我來說意味著明天之前我可能再也見不到他了。他站起來向門口走去。

“我會給你打電話。”他說,“明天?關於你的治療。我——”

“走吧。”我說,“拜托。”

他沒有再說別的。我聽見門在他後關上了。

我在那裏坐了一會兒。幾分鍾?幾個小時?我不知道。我的心狂跳著,覺空虛,而且孤獨。最後我上了樓。在浴室裏我看著那些照片。我的丈夫——本。我做了些什麽?現在我什麽都沒有了。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我的腦子在狂奔,一發不可收拾。我反複思考著納什醫生說過的話。他你。他在試圖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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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保護我免於什麽東西的傷害?不真相的傷害。我原本以為真相比什麽都重要,也許我錯了。

我走進了書房。他已經在許多事上說了謊。他說的我沒有一件事相信,一件都沒有。

我知道我該怎麽做。我必須知道,知道我可以相信他,就在這件事上。

盒子在我記錄裏描述的地方,像我猜想的那樣鎖著。我沒有泄氣。

我開始四下張。我告訴自己除非找到鑰匙不然不會停下來。我先搜了書房。書房裏其他的屜,書桌。我有條不紊地做著這一切,把所有東西放回原,完事後進了臥室。我查看了一個又一個屜,在他的、在熨得整整齊齊的手帕、背心和t恤下麵翻查。什麽也沒有發現,我用的屜裏也是同樣。

床頭櫃上也有屜。我打算一個個地查看,從本睡的那一側找起。我打開最上層的屜翻了翻裏麵的東西——鋼筆,一塊不走的表,一板我不認識的藥片——然後打開了底層的屜。

剛開始我以為是空的。我輕輕地關上它,這時卻聽見了輕微的嘎嘎聲,是金屬刮在木頭上發出的聲音。我又打開屜,心跳已經開始加速。

裏麵是一把鑰匙。

我坐在地板上,旁邊是打開的盒子。盒子裏裝得滿滿的,大多是照片,相片中是亞當和我。有一些看上去眼——我猜是他以前給我看過的那些——但有許多非常陌生。我找到了他的出生證明,他寫給聖誕老人的信。一把他嬰兒時期的照片——在對著攝像頭爬著笑著、在吃我的,裹在一條綠毯子裏睡覺——還有一些照的是他漸漸長大的模樣。他打扮牛仔的模樣,在學校裏照的照片,還有那輛三車。它們都在這裏,跟我在日誌裏描述的分毫不差。

我把照片都取出來攤在地板上,一邊放一邊一張張地看著。還有本和我的合影:其中一張裏我們站在國會大廈前,兩人都麵帶微笑,但姿勢頗為尷尬,好像我們倆都不知道對方的存在;另一張是我們的婚禮照片,是張正式照。在沉的天空下我們站在一間教堂前麵。盡管如此我們看上去仍然很幸福,而在另一張時間更晚的照片(一定是在月裏拍的)裏,我們似乎更加開心。我們在一間餐廳中麵帶微笑地靠在一起,臉上洋溢著

我看著照片,一陣寬淹沒了我。我看著那個跟的新婚丈夫坐在一起的人,正凝視著無法預測、也不打算去預測的未來。我想著我跟有多相同點。不過所有的相同點都是生理的:細胞和組織、dna、我們的化學標誌。除此以外再沒有別的了。是個陌生人,和我之間沒有什麽聯係,也沒有辦法讓我變回

然而是我,我是,而且我能看出。和本,剛剛新婚的男人。我每天醒來還躺在這個男人邊,他沒有違背那天他在曼徹斯特的小教堂裏發下的誓言,他沒有讓我失。我看著那張照片,意再次溢滿了我的心。

盡管如此,我還是放下了照片繼續翻看。我知道自己想找什麽,同時怕找到什麽。那件可以證明我丈夫沒有說謊的東西,它會給我一個伴;盡管與此同時,它又會奪走我的兒子。

它在那裏。在盒子的底部,裝在一個信封裏。是一篇疊起來的報紙文章的複印件,邊緣整潔。在打開以前我就知道裏麵是什麽,但讀到它的時候我仍然十分震驚。據國防部宣布,一名英國士兵在阿富汗赫爾曼德省因護送部隊陣亡。亞當·韋勒,報紙說,現年19歲,出生於倫敦……剪報上別著一張照片。鮮花,擺在一座墳墓上。碑文寫著:亞當·韋勒,1987~2006年。

這時悲傷以前所未有的力度擊中了我。我放下報紙,因為痛苦起了,太痛苦了,甚至哭也哭不出來。我發出了一聲號,像一隻傷的,像一隻祈禱著痛苦快些結束。我閉上了眼睛,接著看見一道閃。一幅懸在我麵前的圖像,閃爍著。一枚放在一個黑天鵝絨盒裏的獎章。一副棺木,一麵旗幟。我扭開了目,祈禱這一幕永遠不要再回來。沒有這些回憶我會更好,這些東西最好是永遠被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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