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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於康熙末年》 第五百五十六章 公差

第五百五十六章公差

曹府,梧桐苑。

送李氏回了蘭院后,夫妻兩個回了梧桐苑。早出晚歸了一天,曹顒已是得狠了,立時喚人擺飯。

夫妻兩個,一邊吃了晚飯,一邊說了白天宮裏的形。

初瑜掂量著,還是將太后最後那句不解之話,告訴了曹顒。

曹顒心裏也混沌著,這眼看著離真相只有一步之遙,沒有不探究的道理。況且,知道了原由,才會曉得太后與皇上的反常所謂何來。

只是那句話太后說的急切,曹顒早先在尚書房說過蒙語,聽著像是「五姑母」,又聽著不像,他心裏拿不定主意。

初瑜見丈夫拿不準,便吩咐人去葵院傳了烏恩過來。

初瑜回憶著頭晌的景,將太后最後那句話中不懂的地方學了一半,問道:「或許我學的不像,中間的像是『古』又像是『虎』,你聽著這大致是什麼意思?」

烏恩是蒙古人,還是跟在曹顒邊后,才開始學漢話的。除了恆生邊的蒙古媽之外,府里就數的蒙語最好。

是康熙四十八年被曹顒帶回京城,這已經過了六年,已經由一個黃丫頭,長編著的鞭子,穿著個雪青的褂子,外邊罩著醬紫掐邊的比甲,看著也算秀麗。

圓圓的臉,顴骨微微凸起,還是能看出同其他人長相有異。

蒙古奴隸,當年隨著曹顒進京時年歲不大,但是卻曉得看人臉

加上子好,待人也實誠,在府里的人緣很好。上下人等,都很喜歡這位憨實的蒙古姑娘。

初瑜這次陪著婆婆去太後宮請安的那句蒙語,就是跟著烏恩學的。

之前在王府時,初瑜雖也進過宮,但說的是國語。這次因是陪著婆母進宮,心裏越加鄭重,便專程學了這一句,想要討太后的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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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波古能格……他波虎能格……」烏恩見初瑜專程問及,也不敢怠慢,重複了一遍,確實沒有歧義,才道:「這是說『五姑姑』……『古能格』就是『姑姑』……」

初瑜與曹顒夫妻兩個聞言,對視一眼,算是曉得了肯定答案。

真是「五姑母」,想到能被稱之為皇上「五姑母」的那位,夫妻兩個卻是心裏都有些不自在。

初瑜轉過頭來,稍加思量,對烏恩道:「今兒回去,你將手中的差事料理料理,跟你紫晶姐姐說,讓找個人接你的差事。往後,你就在這邊當差。」

烏恩進曹家多年,因年紀小的緣故,曹顒早說過不用派差事。

卻是不肯吃閑飯的,雖說沒有正差,但是在紫晶邊跑前跑后的,做些傳話遞東西的輕省活兒。

前年,恆生進府時,烏恩已經十四,就在天佑邊當差。

轉眼,已經是兩年。心裏激曹顒夫婦的善待,對自己的差事格外留意,全部心思都擱在小主子恆生上。

這一說要換差事,心裏也捨不得,但是卻沒有多話,恭恭敬敬地應。

雖說初瑜只代了一句要換差事,沒有說別的,但是小姑娘從兩位主子的凝重中,卻是察覺出事的重要來。

沒有多問,也沒有多說,應下后聽了吩咐回葵院去了。

待烏恩出去,曹顒轉過頭,問初瑜道:「你調烏恩丫頭過來,可是要跟著學習蒙語?今兒你雖說沒聽懂那句話,未償不是福氣。要是想學這個的話,我這邊也會幾句。」

初瑜聞言,想了想王嬪娘娘無意中出的惶恐,卻是這個道理。

嘆了了口氣,道:「太太且不說,我這裏早該跟著學的。雖說太后也聽得懂國語,卻是說得,那些想要討太后歡喜的宮眷與外頭的福晉夫人,多是用蒙語去結。原來咱們這邊,同太後宮走。逢年過節,也不過是隨著其他人排班罷了。往後,……要是往後去那邊請安,還是會說幾句才妥當。額駙每日裏忙,關鍵是太太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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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裏,猶豫了一下,道:「額駙,那太后說的皇瑪法的五姑媽,應就是固倫淑慧大長公主吧?近宗里的老一輩里,並沒有行五的宗……」

曹顒想到鄂飛,卻是搖頭,道:「若是公主所出……當年為何不能嫁宗室?許是這其中另有。這位大長公主,只是養母也備不住。」

曹顒這樣說,是因為聽說過那位大長公主,曉得是十多年前在京里薨的。而之前,他同莊先生那邊聽來的卻是吳三桂的外孫云云的。

他兩世為人,但是畢竟沒有在宮裏待過,對於幾十年前那扇大門裏的故事卻是無從得知。

雖說曹顒心裏對於母親的世甚是好奇,不過聽了初瑜的講述,加上曉得那句話是「五姑母的兒」。加上康熙之前的態度,想來這確實牽扯到宮中辛。

若是真如莊先生所說,昔日養育在宮中的這位格格,珠胎暗結,離宮待產,卻不曉得這孩子到底是康熙的,還是裕親王福全的,那這其中也太過不堪。

周旋與天家兄弟中間,將帝王與親王玩弄於故障,這許是孝莊太后不能相容的理由。

假使不是這樣,莊先生這邊得的消息有誤,李氏是固倫淑慧大長公主之,那這也是不折不扣的天家「醜聞」。

那位固倫淑慧大長公主是第二次做了寡婦后,才開始往返京城與蒙古的。

要是李氏真是兒,那寡婦生,更是不堪。

不管真相是哪一種,既是皇家掩蓋的「辛」,那其中自有無法對人言之,就算是查下去,鬧將出來,最後李氏如何自

想到這裏,曹顒已經沒有了探究的慾,心裏不由地沉了下去。

宮裏遍地耳目,今天母親的進宮與太后的失態難保就引起有些人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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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人發現不對,探查下去,那可如何是好?

曹顒不是虛榮之人,不管李氏到底是何出,都是他打心眼裏激與孝敬的生之母。

他只是擔心,真相大白之日,母親會無辜到牽連,那豈不是讓人鬱悶?

這一刻,曹顒倒是有些想念李家了。

雖說李煦太過自以為是,不夠省事,越老越糊塗,但是母親若是李家的脈,而不像現在這般霧裏看花,同皇室糾纏不清,那實是要讓人省心許多。

初瑜的心裏,後悔不已,自責不該好奇地查下去。

心中,經過之前的蛛馬跡,與今天的暢春園之行,已經是將婆母當了固倫淑慧大長公主的脈。

固倫淑慧大長公主是太皇太后所出,皇瑪法的嫡親姑母。

婆婆要是脈,流落民間,皇瑪法靈驗相待也說得過去。

本朝推崇儒教,皇家在教導格格時,都是以「貞嫻賢靜」來要求的,打懂事開始,就學著各種規矩。

朝廷每年下令修建的貞潔牌坊,總有十數個……

夫妻兩個,都有些沉重。

曹顒見初瑜苦著小臉,爽朗一笑,道:「瞧咱們這是做什麼?說起來也算是好事兒,不管如何,看這意思太后念在故人之,對母親也頗為關照,想來往後也不會再刁難……」

初瑜曉得他說的是太后賜下的那兩匣子首飾,笑著說道:「嗯,早就聽說太后老人家喜好隨心,遇到真心待見的,可是真好呢。那些東西,看著都不是俗,太太也唬了一跳……」

蘭園上房,李氏還是有些有些不安,看著擺在炕上的兩匣子首飾,微微皺眉,道:「老爺,俗話說得好,無功不祿。瞧著太后今兒的意思,是將我錯認旁人了,屋及烏地賜下這些東西,這可怎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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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寅也是打量了那兩匣子首飾許久了,拿出其中一對鑲嵌了寶石的鐲子,仔細地看了的年鑒。

正是心中所想,這般巧,卻是造之

只是瞧著年限,像是有年限的,曹寅心裏也是納罕。

按理來說,宮裏賜外命婦首飾也不算什麼,但是太后這理似乎太重了。

他的心裏嘆了口氣,有些事雖說沒有證實,但是這些年的蛛馬跡影影綽綽的也猜到些。

他將東西擱回匣子裏,道:「既是太后所賜,就收著吧。咱們瞧著多,但是對太后老人家不算什麼。」

為了平妻子的不安,曹寅故作輕鬆說道。

李氏到底是院婦人,見丈夫說不當事,心裏也稍稍放下心來。

只是出自富裕之家,長大后又嫁進沒有王侯之名,卻有王侯之實的曹家,並不在外方面上心。

既然丈夫說當收,便擺了擺手,招呼著丫頭綉鶯將這兩個匣子收了,送到裏屋炕上擱好。

「不過半日功夫,就得了這些東西回來,要不是這穿大服繁瑣,規矩又多,還真當多往宮裏走走呢。」李氏懸了半日的心,終於放下來,道:「等趕明福晉與三丫頭歸省,就讓們挑些,再給孩子二嬸與侄兒媳婦們分些,剩下的就留給天慧添嫁妝。」

曹寅見,讓丫鬟拿了靠枕,親自給放到炕上,道:「你既乏了,就歪著,左右也用了晚飯,累了今晚就早點歇著。」

丈夫難得溫存,李氏心裏雖覺歡喜,但是看了看天,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這天還沒黑呢……」

夫妻兩個正說著話,就聽有人在廊下回道:「老爺,太太,王爺來了,大爺在前院客廳陪著喝茶,請老爺過去。」

雖說沒有提到是哪位王爺,但是在府里下人們這樣不提名號的,就只有曹家的姑爺訥爾蘇了。

曹寅心下有些詫異,這功夫來,會不會有什麼要事?

李氏也坐起了子,道:「這咱功夫過來,不會是福晉那邊……」

曹寅聽了,忙擺擺手,道:「胡思想什麼?要是有什麼不對,顒兒還能有閑陪著喝茶?好生歇著,我去前院瞧瞧。」

李氏也不曉得自己為何自己語出不祥,話說出口自己已經是後悔了。

用帕子捂了,道:「那老爺過去,我使人送些茶點過去。」

曹寅點點頭,看了李氏一眼,道:「你原是豁達之人,怎麼一有了子,卻轉了子。這是咱們老兩口的福氣,不管是男是,都是祖宗恩典。不要瞎惦記,多吃多睡,將子骨養的足足的。當初顒兒子不好,就是你害喜厲害,加上心存憂慮的緣故,前車之鑒,這就忘了……」

李氏聞言,點了點頭,心裏卻仍是「突突」地跳個不停。

將丈夫送出門,李氏站在廊下,出手自己的眼皮。這民間老話,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自己個卻是兩個都跳。

李氏微微皺眉,想到這個,心裏驚魂不定。

其實,不過是昨晚學著那句請安的蒙古話,歇的晚了,沒睡好的緣故罷了。

換作尋常,也不會將這個放在心上。

今兒一天,卻跟唱大戲似的,進出園子有些累著了。子一乏,神頭就有些不足。

只覺得眼前暈眩,子有些不穩,幸好扶了門框,才算沒有跌倒。

綉鶯在旁見了,險些唬得魂飛魄散,忙上前攙住,道:「太太,這累了一天,哪裏還好這麼站著。」說話間,扶著李氏進了屋子……

前院,客廳。

聽了訥爾蘇的轉達,曉得自己被安排去外蒙古大喇嘛,明早就要出發,曹顒的眉頭擰得不行。

「姐夫,這差事,怎麼派到我頭上?不是聽著像差麼,當很多人搶才是啊?」他心裏是無比地鬱悶、無比地不解。

別說現在軍急,出差都是疾馳,就是尋常日子,這往外蒙古走一遭也夠遭罪的。

往返一次,萬里之遙。

前年夏天,曹顒可是在草原上餵了一個多月蚊子的,正經遭了不罪,這實在是懶得再折騰一回。

納爾蘇想的卻是另外一遭,曹家長房這代曹顒這一男丁,曹佳氏對這個弟弟,也是甚是疼

以曹顒目前的份,不說別的,往後曹家的伯爵肯定要落在他上。這所謂「軍功」,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可有可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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