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關係到丈夫子嗣，李氏也不敢隨意，又人給再次診了脈，確定了確實沒孕。章姨娘卻仍不肯安份，口口聲聲地詛咒李氏，說是指使養害死了自己的大兒子，如今又要害自己個兒肚子里的小兒子，幾近瘋癲。最後被幾個婆子塞了，拉下去關了。沒想到，當夜卻撞牆死了。

曹顒聽得愣怔，忍不住有些后怕，若是那砒霜分量足些，那後果實不堪設想！沒想到，琉璃一個養在宅門裡的小子，竟然會生出這般惡毒的心腸。當初在老太君院子里，看也是不錯的人，現如今卻全然不同了。想著母親素日里因為生了不閑氣，父親此時的病癥更是因而起，曹顒對實在生不出什麼憐憫之心。

李氏卻是眉頭鎖，眼淚流不止，很是疚自責：「都是我的不是，若是我能早日發現章姨娘魔怔了，人看著，也不會有這樣的事。看著你父親的樣子，我的心都要碎了。為什麼那日我迷了心竅似的，將兩碗燕窩都給你父親喝了。要是我自己個喝了，就算是葯死了，我也謝菩薩！」

聽了李氏這樣說，曹顒忙勸道：「母親這樣說，置我們這些做兒的於何？就算不忍心我們失父，難道就忍心我們失母不？快不要這樣說，都是意外。父親能夠平安險，已經是不幸中之大幸。」

曹顒連著趕了六七天路，每日只休息三兩個時辰，這一番奔波下來，人已出疲態。

李氏心疼兒子，不願意他跟著擔心自己，聽到他的勸，就點了點頭，止住了眼淚。一邊招呼人服侍曹顒下去梳洗，一邊對他道：「等你歇歇，也要去勸勸你妹妹。這章姨娘的事一出，的心裡指定也是難的，怕是又要把過失往自己上攬了。」

曹顒應了，隨著丫鬟回自己院子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