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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於康熙末年》 第一百一十四章 返鄉

第一百一十四章返鄉

九匹快馬疾馳在道上,揚起一路塵沙。

已是二月中下旬,越往南走春意越濃,柳綠花紅,一派煦。可馬上的曹顒哪裡有功夫去瞧這風景,只心急如焚往江寧趕。

打十五接到康熙口諭知道曹寅病了,曹顒登時方寸大。怕什麼來什麼,他原覺得賜婚郡主就代表著歷史的改變,誰知道改變是改變了,卻不是向著好的方向。歷史上曹寅五十一年病故,現下病倒到底……

曹顒還哪有心思做別的,立時紫晶收拾東西,就要啟程往家去。

接聖諭時,曹頌也剛下學回家,一聽說伯父病了,也急了,也嚷著要回去。曹顒是準備快馬疾馳回去的,哪裡肯帶他,連勸帶喝,才住他,讓他安心讀書,自己輕裝簡從,帶著小滿、魏家兄弟、吳家兄弟一行六人,牽了十二匹快馬自京里出發。

因為一路策馬狂奔,經常是連夜趕路,剛山東地界,就累趴下了兩匹馬。曹顒心急,找了個大州府,將六七匹力較差、已是筋疲力盡的馬換了,又補齊十二匹馬,繼續趕路。

然匆忙買來的馬,遠不及曹家舊馬,進了江蘇沒多遠,又生生累趴下三匹。因進江蘇這一路都是小鎮,販賣馬匹的並不多,更加沒有腳程快的好馬,曹顒想著也快到家門口了,便沒有再將就著換新馬,覺得可以堅持到家。

正疾馳中,忽然魏黑下的馬匹哀鳴一聲,四肢力,衝倒在地。魏黑反應機敏,聽到馬嘶立時放了韁繩縱側躍出去,這才沒有隨馬摔倒。他方站穩,待要去拉那馬,彷彿傳染一樣,小滿下的馬也悶嘶一聲,前一折,向前翻倒。

小滿的手可差多了,眼見躲閃不及要倒頭栽下來,卻是一旁的魏白跳下馬來提了他的襟滾到一旁。小滿驚魂未定,不住拍著口,沒口子的相謝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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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白拍拍他肩膀以示安,然後走過去與哥哥一起瞧那兩匹倒下的馬。但見那兩匹馬皆是力竭,一匹已經氣斃,另一匹雖未死,卻是拽也拽不起來。

曹顒與吳家兄弟也都下了馬圍過來,見了這形,都搖了搖頭。還有七匹馬,雖然不夠換用的了,可到江寧也沒有兩日路程。

「上馬吧!」曹顒無奈道,「前面遇到鎮子,再補幾匹馬。先這麼走。大家都機警些,別傷了自己。」

眾人點頭復又上馬,剛要啟程,魏黑忽然喊住曹顒:「公子,等等!」

曹顒回頭他,魏黑一指前面岔路那邊:「公子瞧那邊。」眾人順著他手指方向去,果然瞧見影影綽綽出現一隊人護著四五輛馬車。

魏黑道:「眼下這幾匹馬皆是不中用了,若是商隊,咱們不妨花點銀錢,先和他們買上幾匹馬。」

曹顒也知道剩下這幾匹馬基本上也都到了能極限了,再跑一段路,不知道又要斃倒幾匹,到時候更加耽誤事,不如現在換馬。當下吩咐吳家兄弟過去問問,用重金買他們幾匹好馬。

不一會兒,吳茂與吳盛滿臉喜,帶著個管事模樣的中年男子回來,向曹顒道:「大爺,這家主人同意賣給咱們幾匹馬。」

曹顒拱手相謝,本覺得當高價買的,便就沒關心價錢,只想著趕換了馬好上路,結果卻聽吳家兄弟說只用了平常價錢。因自己這邊要換馬,這些疲馬也不帶著上路,吳家兄弟就道,這幾匹換下來的馬,除了主人的坐騎外,都做添頭給對方留下。可是,對方卻不肯占這個便宜,派個管事過來估馬價,再算要找補多銀子。

曹顒略略詫異,商賈趨利,做這樣賠本兒生意的絕無僅有。曹顒口中和那管事客套,眼睛瞧向魏家兄弟,魏家兄弟也是一臉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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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那一隊人已經走到近前,---幾個護衛先行過來,牽著十幾匹馬過來給曹顒他們挑。魏家兄弟過去選了十一匹馬出來,沖曹顒一點頭。曹顒會意,吳家兄弟付了帳。

雖然那家主人一直在車裡沒有面,但終算是自己一方了恩惠,於於理都當去謝一下。曹顒翻下馬,同管事一齊走到那車隊中最為華麗的一輛前。

那管事隔了簾子說了幾句,曹顒才抱拳朗聲道:「多謝主人家大義,解了我們燃眉之急!」

就聽車裡傳出個略顯沙啞的聲:「小婦人不便下車回禮,還請見諒。卻是這位公子客氣了,在商言利,您這幾匹馬我們轉手也是有些銀錢可賺的,因此算不得純是助人,當不得您的謝。」

曹顒聽了是位眷,又是商家口氣,也無需多言了,客氣了一句,便轉上馬,帶著眾人繼續趕路。

魏黑魏白兄弟是老江湖了,一直關注這批馬的狀況,怕是有看著不妥當的。然而想象中的狀況並沒有出現,這批馬雖算不得什麼好馬,卻比他們之前在山東買的耐力強上許多。眾人皆道幸而到的不是商。

*

經過數日的匆忙趕路,二月二十二,曹顒終於回到了江寧。

因為是午後,路上行人很多,不宜策馬狂奔,曹顒只好按捺下急切之心,驅馬往織造府趕。隨著距離織造府越來越近,他的心就懸得厲害,生怕看到一片白。沒有曹寅支撐的曹家,還能夠算是曹家嗎?母親李氏還不到四十歲,若是沒有了丈夫……

萬幸,織造府前不似與過去有什麼不同,也沒有掛白燈籠,匾額上也沒有白布。

側門這邊,剛好停著一輛馬車,老管家曹福帶著兩個小廝站在門口,與一位老者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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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曹顒等人策馬過來,曹福恍惚不已,還以為看錯了,用袖子使勁眼睛,才知道自己沒有眼花:「哎呀,是大爺!大爺回來了!」

曹福已經六十多歲,說不清是歡喜--,還是難過--,鼻涕眼淚地流了一臉,悠悠地要給曹顒請安。

曹顒翻下馬,上前扶住,迫不及待地問道:「福伯,老爺子可還好?」

曹福一邊用袖子著鼻涕眼淚,一邊回道:「大爺,你不知道,這半個月來,老爺著實兇險,眼下卻是無礙了!」

聽說眼前無大礙,曹顒微微放下心來,因著急去看父母,沒有時間細問,快步進府去了。後面,自然有小滿給爺爺請安,魏家兄弟向老爺子問好。

*

織造府,開院。

曹寅地半倚在床頭,李氏坐在床前,手裡端著碗葯,一調羹一調羹地喂他。

著妻子鬢角的白髮,曹寅很是疚,想要勸兩句,又不知從何說起,好一會兒才道:「苦了你了!我沒事!」

看著丈夫青灰的臉,聽著丈夫干啞的聲音,哪裡像是個沒事的?只是如今這個景,為了丈夫安心,李氏也沒出悲戚的樣子,強出幾分笑:「嗯,老爺福大命大,自然是無事的!」

曹寅實在沒有力氣,因剛剛見大夫才坐起來,與妻子說了兩句話,神就用得差不多。

李氏看丈夫子這般虛弱,心酸不已,忙喚了兩個丫鬟,扶他躺下。正這時,就聽院子里傳來急促地腳步聲。李氏微微皺眉,因丈夫需要靜養,早就發話院子里的人要靜音。不過,下一刻,卻是有些驚呆了,因為聽到兒子的聲音。

「母親,父親可好?」隨著說話聲,風塵僕僕的曹顒大踏步進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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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回過頭,眼睛直直地看著曹顒。直到曹顒走到跟前,才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一把抓住兒子的胳膊,不敢置信地喃喃道:「顒兒?顒兒?」

兩個在屋裡侍候的丫鬟矮了矮子,向曹顒請安問禮。

曹顒擺了擺手,們起,而後回握住母親的手,大力點了點頭:「嗯,母親,兒子回來了!」說話間,眼睛往床上去,剛好與曹寅個正著。

曹寅原本毫無生氣的眼睛,似乎也多了幾分歡喜,掙扎著要坐起來。

不過才三個月未見,曹寅越發顯得老態。頭頂的頭髮稀疏得要出頭皮來,眼睛深深地窪陷進去,瘦得駭人。

儘管一再克制,但曹顒的眼圈仍是紅了,放下母親的手,快步往床前兩步:「父親,兒子回來了!」

上輩的父母都還好,曹顒自是從未有過「子養而親不待」的覺。而這輩子因約約地知道些歷史走向,一直在為曹寅的憂心。原本,他們父子之並不深厚,他擔心曹寅的健康,大半也是因為想要避免家族走向衰敗,而事到如今,親眼目睹曹寅的病態后,曹顒才是從裡到外的覺到悲傷。

曹寅在妻子的攙扶下坐起,眼中的歡喜尚未褪去,卻又擺出嚴父的臉:「胡鬧,誰讓你回來了?不好好在京里當差,怎麼如此妄為?」因話說得急了,最後忍不住弓起子咳了起來。

看著這個倔強的老頭,曹顒只是俯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試圖讓他呼吸順暢些舒服些。

「是莊常派人送消息到京里了?」曹寅的神和下來,開口問道。

曹顒拿過靠枕,墊在父親後,隨後才回答:「是萬歲口諭,說是父親病了,命兒子回江寧侍親。」

曹寅有些意外:「萬歲爺口諭?」隨後,有些頓悟,不贊地搖了搖頭:「天行這傢伙,這些小事,還要驚萬歲爺!」說到最後,聲音已含糊不清。

曹顒見曹寅疲態盡顯,似乎連說話的神頭都沒有,略帶擔憂地回頭母親。李氏強忍著淚,微微地點了點頭。

曹顒心裡難,面上卻不顯,笑著對曹寅道:「兒子這一路趕回來,子也有些乏了。父親先休息會,等兒子下去洗了澡、換了裳再來陪父親說話。」

曹寅撐了這大半天,也是在是沒力氣了,只是在兒子面前,不願意出老態,才撐著。見他如此說,就點了點頭:「嗯,顒兒你先下去,也好好歇歇,這麼老遠趕回來,怕也是累了!」

曹顒應了,轉先出去,站在門口等母親出來。

房間里,又是好一陣咳,而後是大力息地聲音。等安置好丈夫,李氏又吩咐那兩個丫鬟好好守著,而後才出來。

因不在丈夫面前,李氏再也剋制不住,扶著兒子的胳膊,眼淚簌簌地落下。

曹顒將母親東邊的書房,這裡與西邊臥室隔著中間的小廳,兩人說話不會吵到曹寅的休息。

扶母親坐下后,曹顒問道:「正月底收到的信上還沒提到,怎麼父親說病就病了?可是年前進京時累到了?」

李氏了淚,凝眉猶豫了一下,最後嘆了口氣:「這事,也不當瞞你!」

曹寅自打年前往來京城奔波后,子就有些虛,一直就不大見好。偏偏二月初,府里發生了一件大事。

原來,章姨娘自打曹順死了后,神就不大好,不怎麼見人,也不願意說話。進京前曹寅曾在房裡留過幾夜,而後,就有些神神叨叨,整日里著自己的肚子,說是自己有了。

李氏聽說后,派大夫去診脈,並無喜脈跡象。李氏念在之前的失子之痛,並不怪罪,只吩咐邊的丫鬟婆子小心照看。

等到曹寅從京城回來,因子虛弱的緣故,很到其他侍妾的房裡,一直歇在李氏這邊靜養。

這一日,章姨娘親自熬了兩盞燕窩端來,說是給曹寅夫婦進補。因李氏那天剛吃了點心,肚子還不,兩盞燕窩便都曹寅喝了。誰知不一會兒,曹寅就上吐下瀉,還咳出幾口來。待大夫看過,又查了盛燕窩的空碗,才確定其中給李氏那碗是下了砒霜的。幸好下了極的分量,曹寅雖然中毒,但還不至於立即斃命。

章姨娘當然不承認,但是經過盤查,卻查出正月里出去燒香時,去過城裡的藥鋪,確實也買過砒霜。一時之間,李氏也沒心思發作,只人先關起來。章姨娘卻是大呼小,直說自己有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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