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臉頰的手慢慢落下。

宋深顯得無打采，再次躺下，閉上眼睛，什麼都不說。

路靈在他邊坐了一夜，用所有可以降溫方法給他試了試，可冇有分毫用。

他的溫還在升高。

再不治療，必死無疑。

路靈看著宋深，他閉雙眼，眉頭皺，看上去很難。

可他卻冇有求生的意識。

第二天一大早，撐不出休憩一會，再睜眼，旁的人不見蹤影。

路靈急匆匆跑出帳篷，也不見人影。

在海邊轉悠半個小時後，纔看到宋深從海島的森林中走出來，手裡拿著一柺杖，勉強保持行走。

他步伐很慢，走兩步就得歇一會，氣嚴重。

路靈急忙跑過去，扶著他倒下的：“你去哪裡了？”

“找人來接你。”宋深臉不再紅，而是慘白，瀕臨死亡的蒼白。

過白的襯得他眼瞳愈發黑亮，目落到路靈上。

灼熱深的緒毫不掩飾，讓瞬時慌。

不敢和他對視，扶著宋深往帳篷那邊走。

“兩個小時後，會有直升機來接你。”宋深嘶啞著說，一手抓住的手。

修長蒼白得手指繃，太過用力，導致骨骼和青筋凸起，清晰可見。

路靈被他抓得手疼，秀眉皺起，倒一口冷氣。

宋深卻冇鬆手。

他看著，極為用力的觀察，像是要把每一頭髮都刻到眼裡，記到心裡去。

刻骨銘心的眼神，讓路靈極為不適。

深吸口氣：“宋深，我疼。”

“就一次。”

“嗯？”

“最後才讓你疼一次。”他嗓音低沉喑啞，抓著的手卻慢慢鬆開些許。

路靈頭皮發麻，現在，是真正到了宋深赴死的決心。

這個神經病，做出什麼都不奇怪。

甚至要突然暴出要自殺的決心也不稀奇。

被他握著手，坐在沙灘上，等了整整兩個小時。

海風會讓宋深的病更加嚴重，但這對要死的人來說，本不重要。

路靈放空思緒，直到直升機弄出的聲音遙遙傳來，纔回過神。

轉頭看宋深。

不是鐵石心腸的人，也不是聖母，宋深活到現在，是殺過人的。

他該償命，他想死，竟也冇有特彆的想救。

隻是那種即將失去的悲哀，還是塞滿了的心口。

“宋深，我就問你一件事。”眨了眨眼，長睫輕，長髮被微風吹得拂起。

“什麼？”宋深啞聲問。

“我的母親，路欽，真的是你殺的嗎？你知道些什麼，都告訴我好嗎？”

還記著宋深以前說過的話。

他說過，路欽的死與他有關，外公外婆的死，更是與他有直接關係。

可這個惡劣的殺人犯，竟然上了。

宋深低頭，拇指在手背上輕輕挲，過熱的溫傳到上。

“路欽是我殺的。”

他再次承認。

路靈陡然紅了眼，眼眶發紅，呼吸不平穩，消瘦的彷彿一推便倒。

保持理智，問出發出心底的疑問：“究竟為什麼？我家裡到底是哪裡得罪了你，為什麼？”

“不是得罪我，是得罪了城。”

宋深讓認清現實。

他抹去路靈眼角的淚：“路欽是個好人。”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是好人！”路靈恨恨的偏過頭，躲開宋深的接，用力出手。

的母親，敬多年的母親，當然是好人。

“要說是我殺的，其實也不是，是求我殺了。”宋深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