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這次東山和宏誠的對陣,以宏誠慘敗落幕。
收視率雖然不錯,但是輸了口碑,一大堆的麻煩接踵而至。
會議上,邢青鋒后那個位置沒人,他暗自咬牙,最后艱難點頭,同意了董事會的決策。
他們說的沒錯,這樣才是減公司虧損的最好方法,誠然這個方法那麼的對不起簡雨。
“據宏誠董事長親口所說,宏誠集團確認此次與東山集團的撞是鬼所為,目前此人已經引咎辭職,我們將繼續跟蹤……”
簡雨關掉了電視。
鬼。
引咎辭職。
這就是邢青鋒說的會給他一個清白。
這個人,總是喜歡騙他,還喜歡欺負他,他怎麼就喜歡上這麼一個人。
人渣!
壞了!
但他喜歡。
無可救藥。
活該!
“啪!”簡雨狠狠煽了自己一掌,對著窗戶的倒影笑了笑。
他還記得……好像是兩年前。
那時他也在廚房給了自己一耳,被男人發現了,當時男人很生氣,對他說:“以后不許再手,誰都不可以對你手,包括你自己。”
可是在兩天前,男人自己卻給了他一耳,就在他打的這一掌下。
邢青鋒抱著一大束玫瑰回來了。
紅的,老套的很。
在他記憶里,簡雨好像就只有養花這麼個好。
“小雨,你看這玫瑰好不好看”他抱著花獻寶似的。
簡雨接過,點了點頭:“好看,就是不好養活。”
不好養活……
邢青鋒頓時想到兩天前的那一場歇斯底里,他條件反握住了人:“沒事,我來養。”
你連人都養不好,還能養什麼花呢。
簡雨笑了:“你有那閑工夫,不如把自己的胃養好。”
“今天在家做什麼?”看似無意,邢青鋒笑著轉移了話題。
“重復昨天。”
“你有沒有看……”
“有,”簡雨知道他想說什麼, 了太打斷他:“我知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放心吧,我能理解。”
能理解。
這個人總是如此,毫無底線的包容。
邢青鋒接過他手替他按太:“這件事是我沒理妥當,你不生氣就好。”
“我不生氣。”
“恩,你也剛好可以趁著這段時間在家休息,書的工作太辛苦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我負責賺錢養家,你負責貌如花。”
貌如花?
簡雨抬頭,帶著點戲謔:“這不是形容人的詞匯麼?”
邢青鋒一時語塞,尷尬的了鼻頭。
這個話題以沉默告終。
臺上被擺上了新買的玫瑰,只是這次簡雨沒給他土壤,而是翻箱倒柜找了個素雅花瓶出來。
本就活不了幾天的東西,就沒必要浪費原料了。
又三天,輿論越演越烈,原因是東山集團不承認抄襲更不承認剽竊,而宏誠這邊又拿不出什麼證據,簡雨這個冤大頭便被兩家擺在了明面上,接者所有人的指指點點。
邢青鋒這幾天給自己放假特地在家陪簡雨,該做的他已經做了,余下的悠悠眾口他想擋也擋不住,只能盡量多陪陪他。
委屈。
太委屈這人了。
面對這個賠了自己十八年的男人,他終于覺到了心酸。
“叮咚。”一條匿名短信。
簡雨看了看隨手把它刪了,一轉頭對上邢青鋒探究的眼。
“一個大人的,”他晃了晃手機:“明天我要去和他見面。”
“大人?”邢青鋒皺起了眉頭。
在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對簡雨的際圈一點兒也不了解。
“是啊大人,”簡雨說得半真半假:“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吧,讓你總欺負我,也許見過他,你就不敢欺負我了。”
末了他自己都“咯咯”笑了起來:“讓你知道我也是有人撐腰的。”
“胡說,我哪有欺負你。”邢青鋒將他抱起平躺在椅子上撓他。
房間里響起簡雨的“咯咯”笑聲。
這笑聲一直穿皮刺進心里,邢青鋒突然眼睛潤了,將頭埋在他頸邊:“簡雨,對不起。”
說沒欺負,這是不可能的。
簡雨抱著他頭目恍惚,又是一天天明。
壹心茶居雅室。
有時候簡雨真佩服緣分這個東西,一個月前,他母親約他在這里見面,一個月后,他父親又是約在這里。
連位置都沒有改變。
“父親,”簡雨端端正正鞠了一躬:“私自帶了青鋒過來,還別介意。”
簡雨的生父名張楚江,看著是個丟在人群中也不會有人認得的男人。
但是邢青鋒認識!
應該說有頭有臉的人都會認識這個長相一般的男人!
他徹底被震驚:“張、張副軍……”
“小伙子,事業有,不錯啊。”簡父很顯然不想聽到旁人提他份,擺了擺手讓兩人坐下。
“怎麼,小雨一直沒和你說他父親是我?”
……還真是沒提過。
邢青鋒心頭竟升起了久違的誠惶誠恐,就像當年他初次見淮北的商界龍頭許面一樣。
但這位,顯然比許面分量更重。
這可是跺跺腳四九城都要都抖三抖的大人啊。
他突然想到不久前許如君和他說的,就算許家倒臺,他也配不上簡雨,再聯想到代孕合法事件,如當頭棒喝,他總算明白了為什麼說他配不上。
簡父就這麼一問,也沒真打算要個回答,對于他來說,一個人知道他份就一點危險,何樂而不為。
“小雨,過幾天你的弟弟會來這開個公司,你們還沒見過面吧,我把他聯系方式給你,你們到時私下見見。”
簡雨一愣,點了點頭:“謝謝爸。”
為什麼要謝,因為很有可能他這個同父異母比他小整整十二歲剛留學歸來的弟弟,是被他父親到這來開公司的。
目的就是為了幫他這個不爭氣沒見過面的哥哥轉移輿論,騰空冒出個神的年輕企業家的頭條總比他這個被養在家里的老男人新聞有吸引力。
這一次面見得很倉促,不一會兒,簡父就示意他倆可以離開。
簡雨回頭深深看了眼這個樣貌無比普通的男人:“我走了,爸。”
簡父擺手:“去吧,路上小心點,下次我再來看你。”
路上小心點,不要被人跟蹤,不要暴了我。
下次再來看你,什麼時候來,是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