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燭照在我們四個人臉上,在漆黑未知的空間中仿佛給我們每個人臉上都籠罩上了一層幽森森的鬼氣。我捧著從閻羅殿文案上順來的皮冊子,越看越覺得目驚心,冷汗漣漣。陳小白瞧我這副樣,趕追問我這上面究竟寫了什麼。
皮冊子上面現出來的文字全部都是古篆字,我認識一點,不過也是個半吊子水平,只能翻譯個大概。可就是翻譯出來的這點大概的意思,就足夠讓人心驚的了。此時聽陳小白發問,我這才回過神來,給他們三個人講起了冊子上記錄的信息。
原來這山中鬼城,真是應了陳小白講過的那個傳說。不過這上面沒有提到那個喜歡吸食活人腦髓的暴君,只是說這鬼城中住著一群鬼人。這群鬼人也就是我們先前看到的那些長的和狐貍一樣,死在鬼城大街上的那些人。鬼人從一出生開始,就生活在這座不見天日的鬼城之中。鬼人的壽命極短,大概只能活到二十多年,相反他們的唯一一位統治者卻可以活的很長。至於有多長上面只是提到壽與天齊。不過這也不乏認為的虛構分。
鬼城中的鬼人時代見不得天日,他們共同信仰著火狐,因為他們覺得自己就是火狐的後人,至在樣貌上十分的相近。鬼人有一枚神,喚作‘珠’不過這神並非鬼人所頂禮拜的,而是用來懲罰那些犯了重大過錯的鬼人。
犯了重大過錯的鬼人,會被帶到閻羅殿。然後由統治者用‘珠’照一下罰的鬼人。罰的鬼人便一命嗚呼,死後的鬼人五會慢慢畫去,最後整張臉都變一個禿禿的大鴨蛋。死者上會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後,滋生出一種鬼人怨靈化作的醜陋蟲子。這些蟲子吸夠了人之後,便會長出翅膀,從鬼城中飛出去。
一直等到我說完,陳小白等人都是驚訝的合不攏。陳小白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這麼說來,倒是咱們先為主武斷地斷定那些陷害咱們的狐貍和西楚霸王有關。現在這麼一說,難道它們守護著的,仍然是這座已經空了的鬼城?可既然狐貍是它們供奉和信仰的神靈,那麼為什麼沒有在鬼城中看到供奉它的廟宇呢?”
鐵蛋忍不住接過話說到:“大師妹,你忘了?在山槐林裡的那個長著狐貍臉的人,剛開始咱們還以為是虞姬來著。指不定那個就是鬼人雕刻出來的神像!”我拍了拍鐵蛋的肩膀,贊揚道:“行啊,小黑,你這思想覺悟可是越來越高了!”鐵蛋大一撇,說道:“實踐裡頭出真理,咱這一直鬥在一線的人,自然能和真理混個臉,就算它不認識我,我都認得它了!”
一直坐在一旁沉默不語的項卿忽然話問道:“上面有沒有記錄,為什麼鬼城裡的鬼人會一瞬間都死在了鬼城的大街上?”我看了項卿一眼,心說這個華僑,從一開始到現在,就他媽這一句話說的還算是有營養。這件事不弄明白,恐怕我們誰的心都放不下。當即我又低頭翻看起順來的皮小冊子。
翻了兩篇,只見皮小冊子的最後一頁,記載著。鬼城的統治者在鬼城盛大的祭祀活之前,曾經邀請鬼人中最厲害的占蔔師占蔔鬼人部族的命運。占蔔師預言鬼人將在不遠的一次災難中全部喪生。而帶來這次災難的,正是每個鬼人首領時代傳承的‘珠’。雖然如此,可是鬼人最後一個統治者並沒有狠下心來毀掉‘珠’。占蔔師占蔔過後的兩天,鬼城突然被一群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攻陷。
這些人兵刃鋒利,鬼人本不是對手,統治者無奈之下,放出那些滋生了兇惡嗜的蟲子的,也沒有辦法擊敗這些人。就在那些人攻破了統治者的閻羅殿之後,搶走了‘珠’。所有的鬼人在‘珠’的照下,一瞬間死於非命。
這本相當於鬼人統治者最後一篇日記的小冊子到此便再無任何的記錄,可以猜想他是死於那場鬼人和他所說的那群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的混戰中。雖然我們知道了那些鬼人為什麼會一瞬間都死在鬼城的大街上,可是那個‘珠’到底是個什麼厲害的東西?都趕上原子彈了,被塌照一下就能死?
陳小白從我手裡接過皮小冊子,翻看了兩遍,忽然指著小冊子的封面對我說道:“老胡,你看這上面是不是畫的‘珠’?”我湊過去一看,果然剛剛還模糊一片的圖案,這會已經變得清晰不。圖案雖然畫的簡單,只是由線條構,可是看起來卻非常生直觀。
畫面上畫著一層烏黑烏黑的雲彩,雲底是一座山峰,山峰被一塊石頭砸開了,正好掉進了鬼人時代生活居住的鬼城中。我看了兩遍,驚道:“這他媽不是隕石麼?”陳小白也點點頭,說道:“我這會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從咱們的手表、指南針全部失靈,原來是到了隕石的幹擾!並不是傳說中的四維空間。”
陳小白所說不假,隕石中含有大量的放元素,就連飛機上和船上的儀都能幹擾,更別說我們的手表和指南針了。可能當初掉進了鬼城中的那塊隕石中含有的放元素太多,所以可以奪人命,還可以改變生基因,發生種變異。
鐵蛋在一旁了一把額頭,道:“如此說來,咱們還是趕找個出路逃生去吧,我可不想變個沒臉沒皮的怪,那樣還不如我自己了斷了自己。”我擺擺手道:“你小子瞎白話什麼呢,這出路是這麼好找的?不過那塊被稱作‘珠’的隕石也可能是被那群愚昧無知的鬼人給過度神話了,再說了,都過去這麼多年,隕石裡面的放質應該也流失個差不多,恐怕這會也不會奪人命。”其實我心裡也沒底,
這麼說完全是為了安三人的緒,要是這會兒就自了陣腳,不用拿‘珠’來照,就得死在這裡。被我這麼一說,鐵蛋這才放下心來,點頭稱是:“說來也是,這幫鬼人都他媽像耗子似地在地下生活,他們能懂個屁。我小黑這無產階級戰士好懸沒讓他們給誤導嘍。”
陳小白前前後後把皮小冊子看了個遍,這才抬頭說道:“我覺得這本小冊子上所說的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那群人,十有八九就是項羽手底下的親兵!”我點點頭,“應該是這個樣子,那些鬼人從打一出生開始,就生活在凰山中,不見天日。他們理所當然的就以自我為中心,而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正常人,就很有可能被他們認作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人。可是楚霸王項羽手下的親兵為什麼要搶奪那枚珠呢?”
擺在我們面前的問題實在太多,雖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可是我、鐵蛋和項卿這三個臭皮匠加上一個心思靈活的陳小白都沒辦法猜出所有問題的答案來。不知不覺間,地上的蠟燭已經燒去了一小半,我看再這麼想下去,非得把腦袋想壞了不可,幹脆給他來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休息夠了,直搗黃龍。
想到這裡,我擺擺手對三人說道:“吉人自有天命,想多了也是白搭,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趕休息休息,一會咱們好出發,管他鬼人還是項羽,都給他革把命。”鐵蛋三人也是疲憊不堪,被我這麼一說,都覺得有些支撐不住,當即圍在一起,拿背包當了枕頭,一會功夫就都沉沉睡去。
我心裡一直擔心那只把我們引來的狐貍,此時已經證明,它是一直在守護鬼人的鬼城。它一直在暗,隨時想要至我們於死地,看著鐵蛋他們三個都沉沉睡去,鼾聲如雷,我的眼皮也抬不起來。可還得強打神,手裡攥著工兵鏟子,警惕地盯著四周,要是一看到那只小狐貍的影子,就一鏟子拍過去,結果了它的命。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鐵蛋的鼾聲越來越大,四周一點靜也沒有,我把背包放在地上枕著,抱著工兵鏟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可能是由於太累,我睡的很深,連夢都沒做。雖然是躺在冰涼的地上,可是一點都不覺得冷。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猛然間被人狠狠地推了一把。我一個激靈從地上爬起來,趕拽過懷裡的工兵鏟子。由於剛在深度睡眠中醒過來,我腦袋有些遲鈍,只見陳小白正對我做著噤聲的手勢。地上的蠟燭已經燒的只剩下一個蠟燭頭了。
直覺告訴我,一定有什麼危險。不過礙於陳小白的手勢,此時我也不能發問。過了一分鐘的樣子,我的反應終於擺了深度睡眠帶來的昏沉沉的覺。我學著陳小白的樣子,側著耳朵向著黑暗中傾聽,只覺得一陣約約、若有若無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
我越聽越覺得汗倒立,這他媽是什麼靜啊?黑乎乎的空間裡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發出來的,‘嗚嗚嚶嚶’的好像剛滿月的孩啼哭一般,在靜謐的空間裡,更顯得瘮人。
此時我的睡意全無,越聽越心慌,一,狠狠地揣在了一直鼾聲如雷的鐵蛋屁上。鐵蛋睡的正香,屁上忽然吃疼,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睜開眼晴一看是我踹的他,當即說道:“我說老胡你是不是又冒壞水了?有這麼幹的麼?我他媽媳婦還沒娶到手呢!”
本來我是怕發生什麼危險,才把鐵蛋踹醒。沒想到我一個勁兒地對著他做噤聲的手勢,他還是說出話來。我正要發怒,只見鐵蛋表忽然變得怪異起來,一亮睡意惺忪的小眼睛,瞬間睜的老大,一臉的驚恐,憑空張合了兩下,是沒發出聲來。
我心裡一驚,暗自思量道:“這小子該不會是在地上著涼了,中風了吧?要不怎麼會這麼個表?”想到這裡,我手在鐵蛋臉上使勁掐了一下,鐵蛋這才回過神來,一把把我推到,扯開嗓子喊道:“我他媽拍死你......!”
我一時間沒有防備,被鐵蛋推的重心不穩,向後踉蹌了兩下,歪倒在一旁。剛要罵他,又聽到他喊了這麼一句,我更加生氣,就把你醒了,就他媽要拍死我?我想都沒想,躺在地上對鐵蛋喊道:“小黑,丫叛徒才對自己同志下死手呢,你他媽發什麼瘋......?”我話梅說完,只見鐵蛋‘嗖’地一聲一驚從我上邁了過去,速度還快,地上的燃燒的蠟燭頭,都差點被他帶起來的陣風刮滅。搖曳的燭中,我和陳小白對視一眼,面面相覷,都不知道鐵蛋這是耍的哪一出。不過冥冥之間,我覺到我背後正有什麼東西靠近。趕扭頭一看,黑乎乎的只瞧見了鐵蛋壯的背影,除此之外別無他。鐵蛋快速向前跑了兩步,手裡的工兵鏟子被他舞弄的上下翻飛,不斷傳來工兵鏟子與地面撞的聲響,‘怦怦’之聲,不絕於耳。
趁著鐵蛋扭軀的間隙,我從他腋下終於瞧清楚了,一雙賊溜溜的幽藍鬼火正藏在黑暗中。想必鐵蛋一定是看到了這兩團鬼火,才沖了出去。我這才回過神來,是他媽這狐貍想趁著我們四個睡之際,取了我們命。想到這裡,我不然大怒,抄起工兵鏟子也竄了出去。
那兩團幽藍的鬼火,見我也拎著工兵鏟子沖了上來,忽然眨幾下,就此沒在黑暗中,再也尋不見影子。我和鐵蛋都沒有照明設備,想要在這樣的環境中找到蛛馬跡,難於上青天。我見狐貍逃了,拍了鐵蛋肩膀一下,道:“算了,窮寇莫追,它三番五次想要害了咱們命都沒得逞,還會再來的,咱們也不用急於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