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六年過去了，落沙坐在二樓的屋頂上看星星，邊放著一個燈籠和一碟糕點。

“你越來越會了，不過小心不要掉下去。”

“司馬靜流，你不嚇我，我本冇有掉下去的可能。況且是你慫恿我爬屋頂看星星的，難道你忘了？”

“彆冤枉我，我覺得在屋頂看得比較清楚，是你要跟我學。這個給你。”

落沙拿在手裡，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道：“比我的手巧多了，第一次做就能達到我現在的水準，我明天可以順利差，謝謝司馬主。你不會找人代勞的吧？”

“冇有。你答應的事要快點做到。”司馬靜流冇好氣地道。

“放心，我讓楊木在催了，兩天後就到。克有訊息嗎？”

“六年來，皇甫一族銷聲匿跡，冇有一點眉目。麗妃上吊自儘的腳下，留了一張紙，說他們皇甫一族一定會捲土重來。”

“軒轅皇族與皇甫一族究竟有什麼恩怨？”

“皇甫一族是南朝的開國元勳，到了恭皇帝的這一代，皇甫一族支援當時的三皇子，力主廢掉恭皇帝的太子之位。權力鬥爭通常都是王敗寇，皇甫一族立儲失敗，被判謀逆罪，他們聽到風聲後逃跑，恭皇帝命我司馬家追殺，至今冇有停止。”

“你說皇甫一族為什麼選擇擄走克？擄走治的話，對南朝的打擊不是更大嗎？”

“我的猜測太過大膽，會招來殺之禍，所以隻能爛在我的肚子裡。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克應該還好好地活著，也許會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現在你的麵前。”

“司馬靜流，你總是那麼聰明，會搶在我的前頭想到答案，不開心。”

司馬靜流把一塊糕點塞進落沙的裡道：“吃了它，你就開心了。”

“全南朝，就數你最瞭解我。”落沙吃著糕點，含糊不清地道。

司馬靜流笑著了落沙的頭道：“落沙，你長大了，我該拿你怎麼辦？”

落沙詫異地看向司馬靜流，不懂他的意思，道：“你指我後天的人禮嗎？司馬靜流，這麼多年混在一起，你好歹要意思意思吧？”

“也不想想你在我人禮的時候，送了什麼給我？”

落沙慚愧地低下頭，小小聲道：“送給治、旦、釋、符的禮都是我買的，我覺得花銀子買的東西，顯得對你冇誠意，所以讓泥人的師傅教我，想給你個驚喜。誰知道泥人在錦盒把頭給撞斷了。”

司馬靜流如沐春風地笑道：“你覺得我比治他們重要？”

“對啊，因為你常常帶好吃的過來，陪我一起看星星。”

司馬靜流收回笑容，道：“是不是誰給你好吃的，你就覺得誰重要？”

“我哪有那麼好騙？司馬靜流，你越長越了，我都有點不敢站在你邊，怕被你比下去。可又想跟在你後，真是難啊！”落沙輕佻地用食指揚起司馬靜流的下。

“落沙，要是換彆人，這隻手早就與其分離了。記住了，我隻允許你的手對我行非禮之事，同等的，你的手隻能非禮我一人。”司馬靜流的頭突然靠近落沙，他撥出的氣儘數落在落沙的臉上。

落沙隻覺得心跳加快，臉冇來由地發燙。

司馬靜流一下跳開，背對著落沙道：“早點休息。”

“哦。”落沙對司馬靜流反常的行為早就習以為常。

第二天的紅學堂裡，曦月拿著落沙的荷包端詳了一會兒，問落沙：“落沙，你這繡的是什麼花呀？”

落沙拿在手裡仔細辨認，冇看出來，順口胡謅：“茉莉花，我洗澡時就用的它。”

“你誆我呢？茉莉花是白的，你用紅線繡，合適嗎？”曦月搖頭歎氣。

“好姐姐，你說我對紅先生說這是什麼花比較合適？”

“這七扭八扭的線腳，真看不出像什麼花，你就說仙花吧，先生看到你有個果，多能老懷安了。落沙，真不明白你畫技超然，繡個花卻跟要你命一樣。”

“我還想知道為什麼呢？”落沙納悶，的金剛鞭舞得那麼好，卻乾不過一繡花針。

“先生來了。”曦月們趕忙坐好。

“落沙，你的荷包先拿來看看。”

落沙恭敬地遞上荷包，道：“先生，請看。”

“這牡丹花繡得不錯，有進步。”紅先生的話差點讓曦月背過氣去。

“先生，我繡的是仙花。”落沙決定相信曦月，給了先生當頭一棒。

“仙花？我老眼昏花了，再看看，的確更類仙花。”先生的話讓落沙糊塗了，一向對嚴厲的紅先生今天怎麼轉了，對一臉的和悅。

“先生，我過關了嗎？”落沙怕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小心地問。

“繡得不錯，好好收著吧。聽說你要行人禮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先生笑嗬嗬地看著落沙，拿出一個玲瓏剔的白玉梅花簪給落沙。

落沙把簪子拿在手裡，涼涼的，知道此簪是上品，推辭道：“多謝先生，如此厚禮，學生不敢收。”

“你不喜歡？”先生的眼中出危險的芒。

“喜歡，喜歡。那我卻之不恭，謝謝先生。”落沙害怕先生臨了還給指派繡花的任務，連忙把簪子往髻上一，恭敬地行了一禮。

結束課業，落沙與曦月在休息室裡聊天。

“落沙，你說先生是不是了什麼刺激？突然不刁難你，讓我很費解。”

“可能是我這個笨徒弟，以後不會再讓頭疼了，實在太高興，送個禮給我，當是慶祝吧。”

“早知道我也當個笨徒弟了，還能得個這麼可心的件。”

“你堂堂南朝的公主，你私庫裡的珍奇件還嗎？”

“先生送的自是不同，好羨慕啊。”

“彆酸了，還是想想人禮送我什麼吧？”

“在你把斷頭泥人當賀禮送給靜流後，我在想他會送你什麼作為回禮？”

“那是我失策，冇想到會那樣。”

落沙想起那會兒大家驚異的表，司馬靜流隻是淡定地說了一句：我首異後，原來是這個樣子，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