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刀馬旦(二)琵琶和二胡的聲音相輝映的縈繞在一起,和打擊樂的鼓點一起引出一段氣勢磅礴的前奏,伴奏的音樂漸強,升降臺緩緩的上升。
謝朗看到許春秋前一秒還疼得整張臉上的五都恨不得要痙攣起來,可是卻幾乎是在伴奏音樂旋律進來的一瞬間變了臉,燈暗了又亮,笑得好像腰間的疼痛自始至終本不曾存在一樣,踏著鼓點,一個颯爽的甩頭走了出來。
「明明早上人還在香港,還在九龍茶館喝煲湯」
「怎麼場景一下跳西安,我在護城河的堤岸」
陸修坐在觀眾席第一排的老位置上,舞臺上的許春秋披著紅的外衫,明眸善睞的張揚,鮮怒馬的年氣。
「許春秋絕了!」
「同樣都是《刀馬旦》,初評級的時候和現在給人完全就是兩種不同的覺!這首曲子真的是給選對了!」
「簡直就是國產團之啊!」
「……」
「站在古老神的城牆,月搖又晃」
「我用英語跟小販談,突然畫麵一下就全暗」
主歌的旋律節節走高,伴奏的琶音鑼鼓的織得綿,謝朗焦慮的頻頻用餘往許春秋的方向瞟,隻見照著他們原本排好的走位,撤到了隊形的最後放,要開始了。
首先是雙手架實在上,翻一個腕花下來,張力十足的POSE帶著微妙的年代,像是工筆畫裡的古典人一樣。
的控製很絕,力度一路帶到手指尖,再延到,蜿蜒到整個框架形一種難得一見的曲線。
服裝設計上很好的把薄削的鎖骨和帶著一點點稜角的肩部線條突顯出來,大概是出於多年的習慣,在空翻之前會有一個下意識的沉肩,助跑、小跳、蹬、擺,雙劈開在空中形一個分花穿水似的倒一字馬,接著輕輕悄悄的落下來,四兩撥千斤的力道,行雲流水般的線條,臺下一片嘩然,觀眾們愣了一下,這才後知後覺的呼天喊地的好起來。
「耍花槍,一個後空翻,腰跟著轉,馬步紮的穩當」
「耍花槍,比誰都漂亮,接著唱一段,虞姬和霸王」
利利落落的空翻背後是十年如一日的功底,踩著歌詞翻過來,穩穩的落下,接著率先從地上抄起來一桿長長的紅纓槍,翻腕轉了一個花。
整個組五名練習生加上一個白齊齊耍花槍,這是實打實的衝擊。彷彿那些浮掠影、金戈鐵馬的浩場麵已經被們搬到了舞臺上。
「耍花槍舞臺的戲班二胡拉的響觀眾用力鼓掌」
「耍花槍比誰都漂亮刀馬旦段演出風靡全場」
腰間很疼,空翻需要調腰腹的力量,一收就更疼了,好像一下都有刀子在剮著一樣,可是許春秋卻覺得隻要站在那盞雪亮的聚燈下,筋骨連同一起,就都燃燒了起來。
渾像是著了火,不止,還潑了一桶油,周的空氣好像都做了燃料,吸一口氣,五臟六腑都讓火星子灼燒著,自腳底板開始發麻。
那一瞬間甚至覺得,為了這麼一個瞬間,即便是再怎麼疼也都值了。
「絕了絕了,初評級許春秋果然還是留了後手啊!」
「這算是什麼,怎麼參加個選秀還帶扮豬吃老虎的!」
「這個滯空,這個韌,沒有個十年的底子下不來吧,練舞蹈都是子功,也沒聽說許春秋有過這樣紮實的底子啊!」
「萬一許春秋沒有留到這一公演,萬一們家給投的不是這首歌,那我們不就要錯過這麼一個寶藏了嗎!」
「怎麼可能啊,這樣的綜合實力,還有舞臺,簡直就是天生要吃這碗飯的,怎麼可能被早早的淘汰下去!」
「……」
陸修聽到周圍山呼海嘯一般的掌聲與吶喊聲,看到舞臺上許春秋一閃而過的影子,還有眼睛裡熄不滅的,好像一下子明白了,的堅持、的執著究竟為的是什麼。
眼看著許春秋兩次副歌的空翻都順順利利的過去了,謝朗心下一鬆,就連步子都好像輕了些,誰知正走位著,一個WAVE,立刻覺得上有些不對。
《刀馬旦》這一組的打歌服是上下分式的,一小截纖細的腰在外麵,能夠最大限度的展現舞蹈的腰作和孩們纖細的曲線。
隻是背後的釦子容易開,謝朗上臺之前找選管姐姐要了好幾個別針固定上,誰知道偏偏到了舞臺上出了問題。
「我還在想到底在何方」
「我變模樣是個華裔姑娘」
眼看著下一個作就要轉,謝朗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如果轉的話後背上的尷尬必定會暴在觀眾們眼前,甚至還有可能因為這個幅度不小的走位一下子走了。可是如果不做這個作,這個隊形的編排基本上就算是廢了。
無論怎麼做,都是實打實的舞臺事故。
謝朗想著,作不由自主的就慢了半拍,助演的導師白用眼神提醒著調整狀態,對於服飾上出現的事故尚且一無所知。
算了,按照原本的走位轉吧,總不會走的吧。
謝朗心一橫,做了決定。
「我開始想認真細心裝扮」
「我回臺上終於我上場」
旋轉著,子旋一朵漂亮的花,後背上原本就鬆開一顆的暗釦因為這個作的幅度和力度,接著又崩開了一顆,出一小片雪白的背。
完蛋了。
謝朗單手執著麥克風,另一隻手死死的捂住前的服,祈禱著一會兒如果真的掉下來千萬不要走。
誰知一個而過的功夫,一隻纖細白凈的手借著舞蹈的作過來,穩準狠的「啪嗒」一下,把那顆釦子又給按回去了。
謝朗迷濛著眼睛抬頭看,發現許春秋就像是方纔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隻是臉如舊的與而過,然後在隊伍的最後麵小跳一下。
其餘的五人齊齊分開,輕輕巧巧的墊步,翻了第三個空翻然後在舞臺的最前方站定亮相,全場呼喝著為好,本就沒有人注意到自己上發生的小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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