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怔,點了點頭:“可,不過令尊傷勢嚴重,能否經得起舟車勞頓,還要看太醫的意思。”
戚綿嗯了一聲,低低道謝。
自然是要帶戚博舟回去的,萬一讓祁崇歸查出來什麽,再來質問,真撕破臉皮的時候,好跑路啊。
作者有話要說:
戚綿(委屈,哭):“大豬蹄子就知道給我添。”
祁崇歸(一臉懵):“???”
謝謝百百百百百百分的兩顆地雷!
第27章侍奉
戚博舟既然傷,祁崇歸便很的允準戚綿告假,專心侍奉父親。
皇帝那邊已經知曉了此事,但戚博舟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皇帝甚至不記得他是誰,傷了也就傷了,而軍統領卻是新提拔的青年才俊,實在不忍過多苛責,於是便意思意思賞了十鞭。
至於那個殺猛虎的年郎,既然是太子邊的人,就由太子決定如何封賞。皇帝讓隨侍宦王騰去準備了些藥材補品,往戚博舟所在的營帳送去,也就算是補償了。
午時,戚綿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藥,掀簾步營帳。
戚博舟原本闔目歇著,聽見靜便睜開了眼。
戚綿將藥碗擱在案上,拿了一個枕,過來將戚博舟的頭部墊高。
這作就牽扯到了他腦袋上的傷,疼得他嘶了一聲。
戚綿神淡然,端起藥碗,用瓷質的勺舀了藥,湊到戚博舟的邊。
戚博舟眼中出一遲疑之。
剛剛他躺在榻上,閉著眼想休息,卻渾疼的睡不著。一個人在帳中,他便回憶起在獵場中的事來。
那老虎出現的蹊蹺,戚綿趕到的也太過巧合,後來那一番作,倒像是故意讓老虎追著他跑似的,最後整個獵場中沒有一個人傷,隻有他從馬上摔了下來!
再聯想一下莫毅讓他監視戚綿的事,戚博舟有理由懷疑,戚綿真的叛變了,今日之事就是故意害他!
那戚綿端上來的藥,能放心服下嗎?
戚博舟驚疑不定,心頭蔓延上一恐懼。
他著眼皮,對上戚綿幽深的黑眸,的神太過沉靜,仿佛什麽緒都沒有,然而就是這樣的淡然與不屑一顧,才是不加掩飾、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就是害的他!
戚博舟心裏一突。
這可是蘭山,皇帝、太子眼皮子底下的蘭山!
難道真有那麽大膽子,敢做出“弒父”之舉?
給他接骨治傷、開方抓藥的可是宮裏的太醫,若在藥裏些手腳,能不被人發現?
太子可是下了命令要求太醫好好醫治他了,他傷勢如何、究竟會不會致命,太醫自然也是一清二楚。戚綿若敢就這樣讓他“傷重亡”,引起旁人猜疑,豈不是會牽連到自己?
短短一瞬功夫,戚博舟腦中閃過諸般念頭,卻聽見戚綿開口了:“父親不喝藥麽?傷這麽重,不服藥可不會好。”
明明是關心的口吻,戚博舟卻在臉上瞧不見半點擔憂。
他定了定神,說道:“喝,我喝。”
接著便張開了,任由戚綿把藥送到他的口中,嚨一滾,咽了下去。
他覺得自己的分析沒有錯,戚綿絕對不敢在這時候害他!
……反正若是真的存心要害,他也反抗不了。
既然這樣,何不順著,哄著,裝個傻,讓覺得自己對沒有威脅,別再急著對他下手,他再謀後算!
思及此,戚博舟抿了抿蒼白的,緩緩勾出一個笑來:“阿綿,今日多謝你救我。”
戚綿神不變,繼續舀了藥往他裏送:“父親不必言謝,這是孩兒該做的。”
戚博舟順從的把藥一點點喝完,麵容慈祥的像一個真正的老父親:“我是真的謝你,要不是你,我恐怕就沒命了。”
戚綿瞥他一眼,自忽略這些聽了讓人覺得發膩的話,把空了的藥碗收起來擱回案上。正在這時,有宮送了飯食過來,說是太子讓備下的,戚綿好聲謝過,那宮便行了一禮,退出帳外。
“父親今日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們便啟程回家。”戚綿一邊把飯菜從食盒裏拿出來,一邊說道。
戚博舟一驚:“明日就回去?”
那他豈不是找死……
“是,”戚綿目轉向戚博舟,微微笑了起來,“蘭山條件艱苦,不利於父親養傷,孩兒特地求了太子,太子才恩準我們提前回城的。”
戚博舟麵鐵青,一口老梗在口,想吐卻吐不出來。
戚綿見他麵不對,疑道:“父親這是怎麽了?要回家卻不高興?”
“……”戚博舟氣息不順,緩了半晌,才竭力控製住自己的緒,說道,“高興。隻是我這傷……怕是經不起顛簸。”
“哦這個啊,沒事的。”戚綿笑瞇瞇端著碗坐到戚博舟側,舀了一勺米飯塞戚博舟的口中,“太醫說了,隻要路上慢些,馬車鋪得些,別讓你磕著著就好。為此,太子還專門讓人給我們準備了一輛馬車,保證非常舒服。”
戚博舟:“……”
他裏被塞了滿滿的白米飯,沒滋沒味兒的,費了好大勁才咽下去,在戚綿的注視中,非常憋屈的嗯了一聲。
真是令人絕。
……
暮將至,天邊散出一片霞,籠罩住這鬱鬱蔥蔥的山林。
侯淩步履匆匆,趕至太子營帳,低頭將自己與手下查探了大半日的結果說出。
“那老虎應該是從西山過去的,至於是不是被人刻意引過去,倒是不知。隻是……除了守衛蘭山的軍與那些文臣,當時在那片獵場附近的,便隻有戚侍衛一人。”
祁崇歸一怔,問道:“可有軍擅離職守?”
侯淩搖頭:“都查問過了,並無。”
祁崇歸沉片刻,說道:“那就是意外了。”
騎不的文臣們不可能有那個能力引虎過去,況且出事時獵場中也沒見了誰。至於剩下的戚綿,那更不可能了,會放虎傷害自己的父親嗎?
當然不會。
祁崇歸擺擺手,揮退侯淩,又尋了李化來問:“朝議郎那邊如何了?”
李化哈腰笑道:“有了您的吩咐,下頭的人哪敢不盡心力。太醫一直在那邊守著呢,戚侍衛也盡心服侍,瞧著傷雖重,但好生養些時日,定能恢複如初。”
祁崇歸頷首,抬步出了營帳:“那就去看看吧。”
李化愣了一瞬,連忙跟上去,卻有些哭笑不得的想:區區一個小,哪裏值得殿下費這般心思?都是為了戚侍衛吧,可那戚侍衛……是男子啊。
服侍了太子十幾年的李化,頭一次開始憂心,萬一讓帝後知道了該怎麽辦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戚綿(訕笑):“你怕是對我有什麽誤解……”
謝謝windy暈暈的16瓶營養!
第28章香囊
翌日,天還未亮,戚博舟就被喚醒,一群侍衛將他七手八腳的抬上馬車,躺在車中厚實的被褥上。
戚綿跟著坐上去,馬車緩緩前行,祁崇歸撥了二十人的衛護送他們回丹,後麵還跟了一輛樸素的馬車,裏頭坐著昨日為戚博舟診治的太醫。
戚博舟的心放下了一半。
還有太醫跟著呢,他暫時應該是命無憂的吧?
太子可真好。
戚博舟的想哭。
顧及著他上的傷勢,馬車行的很慢,足足到了傍晚,丹城門將閉時才了城,等慢悠悠晃到戚府,天都黑了。!思!兔!在!線!閱!讀!
太醫回了自己的家中,隻是約了每日下午申時左右會來戚府給戚博舟看傷。
張氏聽說戚博舟傷,哭著撲了上來,跪在榻邊,眼淚汪汪的:“老爺,明明前日裏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就這樣了呢?”
戚博舟瞄一眼站在榻邊神莫辨的戚綿,歎道:“還是怪我騎不,阿綿都把我從虎口救出,我卻還是摔了下來……唉。”
戚綿淡聲道:“今日趕了一天的路,父親都沒怎麽吃東西,勞煩姨娘伺候父親吃飯,再給他頭上傷換藥,早些歇下吧。”
張氏抹抹淚,點頭應了一聲:“我這就去廚房。”
戚綿也轉走,卻突然頓住,對張氏道:“為父親診治的太醫明日才會過來,一會兒我讓挽春為父親看看,教你換藥。”
張氏連忙哎了一聲。
“那我便回去了,有勞姨娘。”戚綿瞥了躺在榻上的便宜爹一眼,轉離去。
戚博舟,言又止,眼睜睜看著張氏出去,等了一刻鍾張氏才推門進來,端了一碗粥喂他。
戚博舟吃了一口,說道:“不要挽春過來。”
張氏詫異揚眉:“為什麽?太醫又不在,挽春姑娘醫湛,讓給你看看傷,教我換藥,又怎麽了?”
戚博舟有苦難言,隻得支支吾吾地說:“白日裏才換過藥,不礙事。”
張氏皺眉,還要再說時,傳來了敲門聲,挽春的聲音脆生生在外麵響起:“老爺,奴婢挽春,來給您換藥。”
張氏便放下粥碗,對戚博舟道:“來都來了,便讓看看又如何。”
然後揚聲道:“進來吧。”
回過頭時瞧著戚博舟神不太好,張氏心中愈發覺得奇怪,下這種怪異,笑著對挽春道:“你來看看吧。”
挽春低眉順眼地應了聲是。
太醫開好的藥就放在案上,治額頭的傷藥也是現的,挽春揭開戚博舟頭上的紗布,一邊為他換藥,一邊輕聲細語地跟張氏代些注意事項。
張氏一一記下,不住點頭。
戚博舟全程神繃,看著挽春沒有別的作,隻是老實給他上藥,一顆心才漸漸平靜下來。
挽春很快便走了。
丫鬟送了沐浴的熱水過來,張氏為他掉服,拿了塊巾子沾了水給他子,說道:“挽春那丫頭還是好的,你剛剛怎麽就不願讓看呢?”
戚博舟不好直說,隻道:“還不是怕你吃味,上次跟多說幾句話,你就氣得跟什麽似的。”
張氏一愣,在他大上掐了一把,哼道:“就會哄我。”
戚博舟心緒正,含糊地嗯了一聲。
張氏給他好子,蓋好棉被,把一邊的髒服收起來,翻了翻,卻突然問道:“前不久我送你的香囊呢?”
戚博舟微怔:“香囊?沒了嗎?”
張氏抖抖服,翻過來翻過去,愣是沒瞧見,氣道:“沒了!你居然把它弄丟了!”
戚博舟想了想,遲疑道:“大概是在獵場丟的,那會兒我被驚下馬,摔在地上,難免掉了。”
張氏一聽是那時候丟的,倒也不好再生氣了。歎了口氣,隻是覺得可惜:“那可是我親手給你繡的,你這才戴了幾天啊。”
戚博舟自知理虧,訥訥地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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