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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瑋的車子緩緩迎麵駛來,梁珂將懷裏的書又抱一些,待車子在麵前停穩,深吸了口氣,拉開車門彎腰鑽了進去。
“哥。”坐好之後,乖巧地喊了聲。
“嗯,怎麽不坐前麵來?”梁瑋扭頭瞟了一眼,也沒等回話,又回過頭發車子。
“曼曼副駕駛室是危險地帶。”拿葉曼曼的話當理由應付過去,明明是心虛。
自從那晚項明軾送回家被撞見,就一直心避著不跟梁瑋見麵,其間還在電話裏拒絕了幾次他一起吃飯的提議。
隻是今父母從國外回來,一家人將近一個月沒在一起吃飯了,所以,這次梁珂沒敢再推托,答應梁瑋過來接。不過仍然盡量跟他保持距離,而且打定主意,若是梁瑋提到項明軾,一概裝作沒聽見,更不能接話。
開玩笑,眼前的可是看著長大的親哥哥,擰個眉眨下眼他就能看出來心裏的九九,何況跟項明軾的關係現在有了實質的改變,要裝出什麽事都沒有的樣子,可做不來。向來不會謊,更不會演戲,所以隻能裝傻。
“最近學習很張?”梁瑋閑聊般找話題,“一到晚見不到人。”
梁珂心底警鈴大作,有預,哥哥已經嗅到了什麽,正在想法子一點點確定。故作鎮定地看向窗外,輕輕嗯了一聲,接著道:“要期末考了,自己抓一點,免得掛科給你丟臉。”
“不錯。”梁瑋點點頭,“不上課的時候,都在自習室自習?”
“有時候在自習室,有時候在宿舍。”梁珂模棱兩可地答道:“在自習室比較多,曼曼跟芷馨一般也會在。”拉了證人,可以顯得更真實些。
“曼曼也在,芷馨?阮芷馨,項明軾那個突然多出來的妹妹?”梁瑋好似突然來了興致,“世怪可憐的,人看起來也弱弱,不過,那樣子也好的。”
梁珂揚了揚眉,弱弱?怎麽都不覺得這個詞適合阮芷馨,那日坐在自己麵前,一臉堅決篤定,哪裏有半分的弱?本就是一切盡在掌握的模樣。
輕輕笑了聲,不聲地接著梁瑋的話問:“那樣子怎麽好?”故意將項明軾忽略掉。
“你真要知道?”前麵有車搶道,梁瑋按喇叭警告,“男人們喜歡呀。”
“切……”梁珂鄙夷,“什麽歪理!”
“我是男人,所以比你更有發言權。”梁瑋並不理會的譏諷,“我見猶憐,懂不懂?”
“你是,那個樣子,更容易讓男人心?”梁珂有些坐不住。確實,男人都不喜歡太要強的生,溫順聽話的才好,這樣才能更好地激發他們的保護,才能讓他們更像個男人,才能讓他們更有存在。
“對了一半,男人的口味多種多樣,當然,也有喜歡你這樣的,像匹野馬,馴服了也很有就,哈哈哈。”梁瑋得一本正經,完還故意重重地點點頭,像是極滿意自己的比喻。
“哥!”梁珂氣得直接手在他肩上狠狠拍了一掌。哪有這樣形容自己妹妹的?雖然脾氣差了點,喜歡跑,可哪裏是野馬了?“我不理你了。”
“生氣了?”梁瑋大聲笑了起來,掩不住的愉悅。
梁珂扭頭向窗外,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心想正好借這個理由不搭理他,免得多多錯。
“真生氣了?”梁瑋不死心,繼續逗,“今到什麽程度?冷戰,絕,還是斷絕兄妹關係?”
“我要跟你絕三分鍾!”梁珂回過頭對他吼道。
梁瑋一隻手握著方向盤,一隻手到耳邊,拍了拍,“嘖,這麽野蠻,還不是野馬?我真得好好掙錢了,曉得多嫁妝才有人敢收了你。”他又拍了拍耳朵,“耳差點炸了,怎麽中氣這麽足?這幾都吃了些啥,補這樣?”
“我真的不理你了。”梁珂半晌出了一句,雙手抱,朝座位裏一,閉目養神。
這樣最好了,氣氛適宜,故意使氣不理他,免得他繞來繞去把話題扯到項明軾上。
“珂珂。”車子拐了個彎,梁瑋不死心地又:“珂珂,三分鍾到了。珂珂,快到家了,你準備這副樣子見爸媽呀?珂珂,你該不會跟爸媽告狀吧?”
……
不論梁瑋什麽,梁珂始終不吭聲,好在離家也沒多遠了。梁瑋終於放棄,專心開車。
“福姨,我媽呢?”梁珂一下車就看見站在院子門口的福姨,想都沒想,直接飛奔過去。
“在呢,回來了都沒休息,急匆匆地去了趟菜市場,是要做你最吃的那幾道菜,買完東西回來就一直在廚房裏忙著呢。”福姨慈地幫理了理領,“都這麽大的人了,老是一副手腳的樣子,心一會兒又被念叨啦。”
“知道了知道了。”梁珂無所謂地揮揮手,“次次都不能了那一出,習慣自然了,我去找我媽。”
完,徑直快步走向廚房,“媽,媽,我回來了!”得很大聲,生怕別人不知道回來了似的。
“回來了就回來了,從門口就開始嚷嚷,一屋子全是你的回音。”父親將手裏的報紙朝茶幾上一拍,臉板了起來。
“啊!老爸,老爸,我回來了……”梁珂本不吃他那一套,一點也沒有被嚇到的樣子,衝過去,直往那人懷裏鑽,“老爸,給我帶禮了沒?帶禮了沒?”摟住一臉嚴肅的父親,用力蹭了蹭。
“坐好。”坐在沙發上的人眉心稍稍舒展了一點,裏卻還是喝道。
“老爸,我想死你了。”梁珂本就當他的話是耳邊風,死皮賴臉地繼續問:“老爸,你有沒有想我?”
“老梁,你裝什麽正經呢?”有人朝客廳走來,“棉襖不在邊的時候,裏沒完沒了地念叨,一回來就裝個沒完,會怕你嗎?都是慣的。”
“媽,你終於回來了,我可想死你了。”梁珂見父親的撲克臉沒有鬆的跡象,直接轉變對象,起朝母親撲去。
“想了想了,怎麽不想?想夜夜想。”葉英珠摟住朝自己撲過來的兒,“來,讓媽看看,梁瑋有沒有好好照顧你,胖了沒?”
“媽,哥最壞了。”梁珂趴在母親的懷裏很是愜意,卻仍然不忘告狀,“他居然我是野馬。”
梁瑋前腳進屋後腳就聽到某人在告狀,無可奈何地聳聳肩,心想真是不能得罪人啊。之後他才看向沙發上的人,恭敬地道:“爸,我把珂珂帶回來了。”
“嗯,洗個手,開飯吧。”梁嘉升起提醒,“你哥得沒錯,你就是匹野馬,還不收收子,將來怎麽嫁得出去?”
“我才不要嫁,我要一輩子在家裏,守著爸爸和媽媽。”梁珂頭一揚,扁扁。
“好好好,不嫁就不嫁,去洗手,吃飯了,我做了你最吃的魚頭燉豆腐。”葉英珠搖搖頭,推了兒一把。
“還是媽最疼我,我去洗手了。”梁珂一臉得意地笑笑,這才轉去洗手。
葉英珠看著的背影直歎氣。這孩子打就調皮搗蛋,完全沒有孩的樣子,這麽多年過去了,禮儀老師換了一個又一個,卻沒什麽長進,除了順其自然真是別無他法。兒孫自有兒孫福,做父母的隻求他們平安,其他的還真不強求了。
“不嫁也好,嫁了在婆家氣,我可不了。”梁嘉升喃喃道,像是給麵前的人聽,又像是給自己聽。
“哪有不嫁的道理。”葉英珠手輕輕了他一下,“吃飯吧。”
一家四口和和地吃飯,梁瑋突然在桌上問:“珂珂,下周六有空嗎?”
“做什麽?”梁珂一勺一勺舀著湯往裏送,隻覺得魚湯鮮得不得了,防備心大減。
“陪我去參加個聚會。”梁瑋完又埋頭吃飯。
“哦。”梁珂點點頭,繼續喝湯。明白老哥敢當著爸媽帶去參加聚會,那就證明這個聚會肯定無比正經,就是因為正經,所以伴也需要謹慎挑選。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自滿十六歲後,就了梁瑋出席正式聚會伴的不二人選。
當然,伴不是白當的,要是沒記錯,的第一個手機、第一部數碼相機、第一臺筆記本電腦……都是當伴的勞所得。這一次,要好好想想要什麽。
“記得到時候照顧好珂珂。”葉英珠有些不放心地提醒。
“又不是一次兩次了,輕車路的,您就別心了。”梁瑋擺擺手,寬道:“不信您問珂珂。”
“什麽路不路的,珂珂是孩子,在外麵容易吃虧,你做哥哥的不論什麽時間什麽場合都要護周全。”梁嘉升見不得他不以為意的樣子,把筷子一拍,火氣就上來了。
“老爸,老爸。”梁珂見勢趕哄道:“消火消火,心肝心。哥哥就是隨口一,他在外麵可是很護著我的,您肯定知道的,是吧?”梁珂邊邊推開椅子,“爸,我重新給您拿雙筷子。”
“我去吧。”梁瑋先一步起。
“一家人好不容易吃個飯,就不能好好話?”葉英珠回頭看了眼兒子的背影,輕聲抱怨,“兒子又不是沒心,你以為他不疼珂珂呀。”
“是的是的,我哥最護著我了。”梁珂連忙點頭附和。
“我就是看他還算有心,也就不太幹涉他的事了。”梁嘉升歎了口氣,“本科還沒畢業就開始‘魚’,畢業了更不安生,也不出國,整不見人影,這樣下去怎麽得了?”
“老爸,哥哥很厲害的。”梁珂故意神神地朝梁嘉升耳邊湊了湊,“哥哥最近跟莫家老四走得比較近呢。”
有些事,點一下就好,太多反而不妙。果然,梁嘉升挑了挑眉,接著臉上的表就舒緩下來。莫懷遠在圈一直名聲響亮,不指近朱者赤,兒子與這樣的人來往至不會做什麽壞事。
“爸,您的筷子。”梁瑋剛好也重新回到桌邊,將筷子遞了過來。
“你也坐吧,多吃一點,男人壯實一點才好。”梁嘉升接過筷子,點點頭。
“好的。”梁瑋重新落座。
梁珂著他,他抬頭朝看來,四目相接。趕用力地眨了眨眼睛,這才重新端碗喝湯。
其實之前這種事,梁瑋都是在電話裏跟,然後安排人接去裝扮。這一次估計是總見不上的人,又怕推托,隻能拿到飯桌上講,本以為父母對這件事早就認可了,不會什麽,而也不好拒絕,哪想弄巧拙,讓老爸逮到把柄狠狠訓了一頓。
餐後水果還沒吃完,梁嘉升就接了個電話出去了。他一向忙,這次出去時間不短,肯定有很多事堆在一起等著他回來理。梁珂又在母親跟前撒起了,最後借口還要回學校繼續複習,哄著母親回房間倒時差去了。梁瑋取了車鑰匙送回校,還沒來得及拒絕,手機就在口袋裏響了起來。
掏出來一看,居然是項明軾的電話,想直接掛掉又怕引起懷疑,隻能著頭皮接了起來,“曼曼,怎麽了?”
電話那端果然沒有回應,估計是被驚到了。梁珂大喜,繼續道:“嗯,好了,中心廣場見就行。……好的好的,我這就出發了,我們比比誰先到,我才不會像你這麽慢。”邊邊點頭,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樣。“那掛了,一會兒見。”完立馬掐掉,拿著手機對著梁瑋笑笑,“哥,送我去中心廣場就好。”
去中心廣場當然好,至省了一半的車程,這樣跟梁瑋相的時間也減了一半。
“是葉曼曼?”梁瑋盯著的手機,瞇了瞇眼睛。
“當然。”梁珂一手,把手機舉到他麵前,“不信你看。”的心已經蹦到了嗓子眼。
“我為什麽要看?”梁瑋扭頭朝屋外走,“還不快走,不是要跟曼曼比速度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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