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沒過碗底的水，每一滴水都在發。

於是薑青訴回頭對著單邪微微一笑：“單大人，這長生碗，你打算這麽拿回來啊？”

第27章長生碗：六

十方殿來人間辦案不知從何時起有了個不文的規矩,便是所有案件先讓薑青訴文著來，若無法在規定的時間將所有的傷害降到最低且完任務，便讓單邪武著來。

這麽幾年下去,薑青訴辦過許多案子,唯有那麽幾次是案子中的人難纏頑固的，單邪過了時間便要出腰間的鎮魂鞭了。

天越來越亮,笛水縣裏的人也變多了起來，長風客棧住了不外來的旅客，有的是附近城池的來到笛水縣玩兒，有的則是路過，背著大包小包的行囊離開長風客棧時,聞到老張燒餅攤上的香味兒，總會買兩塊燒餅在路上當幹糧。

薑青訴靠著椅子坐在窗邊單手撐著下瞧見有人在燒餅攤上買了燒餅後給錢，張老漢依舊保持著笑目送人過去,那口白玉一般的幹淨瓷碗始終什麽也沒進。

沈長釋上的封印時間到了自然就解開，他鬆了口氣總算能說話，拉著鍾留看向薑青訴就問：“你有沒有覺得白大人現在的模樣特別像無常大人？”

“沈哥，你才發現嗎？”鍾留低了聲音說：“有時候我看見白大人對我笑，莫名就想到了無常大人那寒的臉。”

“你們說的話我可都聽到了啊。”薑青訴沒回頭開口,視線還是半垂著對著窗戶外頭盯著張老漢的舉，道：“再者,你們不能因為現在單邪不在就在背後說他壞話,會被他給聽見的。”

沈長釋：“……平日裏說的最多的就是您啦！”

鍾留拚命點頭：“就是就是！”

薑青訴回頭朝那兩人莞爾一笑：“架不住我不挨打啊。”

沈長釋、鍾留：“……”

回頭之後的薑青訴愣了愣，對著門的方向眨了眨眼睛有些尷尬地開口：“單大人,您何時在那兒的？”

沈長釋與鍾留立刻就像是被貓捉到了的耗子，上若有那肯定都是要炸起來了，兩人同時站了起來離開桌邊，對著門的方向就鞠躬：“無常大人！”

“噗哈哈哈……”靠著窗戶邊的薑青訴眉眼彎彎，指著那兩人就笑：“慫！”

一慫人一慫鬼慢慢抬頭朝門口看過去，哪兒有單邪的影，倒是薑青訴騙了他們很開心，笑聲好一會兒沒收斂。

沈長釋歎了口氣：“白大人喲……”

薑青訴微微抬手袖子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眉眼還是彎的，因為帶笑故而眼神明亮了許多，兩人看著都覺得有些發愣，忽而心想這子看上去似乎有些寡淡的臉上，居然有這樣一雙明豔的眼。

“白大人在笑什麽？”門口的聲音響起。

鍾留和沈長釋都回神回頭看去，這回真的是黑無常大人回來了。

薑青訴抬眸朝對方看過去，搖了搖頭道：“沒什麽，隻是沈剛才說了個笑話，他聽說書的說，我曾猛烈地追求過皇後娘娘呢。”

沈長釋：“……”那分明是自己聽說書的時候，那說書的說的啊！

鍾留不知，睜大了眼睛小聲詢問薑青訴：“您真的是喜歡子的嗎？”

薑青訴認真點頭道：“對啊對啊，我喜歡子，你們無常大人喜歡男子。”

沈長釋：“……”啊……白大人的格越來越惡劣了啊……

鍾留捂，又用一種驚異地眼神忍不住朝單邪瞄過去。

單邪瞥向他：“蠢。”

薑青訴又笑了起來，這回聲音咯咯從袖中發出，單邪朝看過去，為了免去這人也對自己施什麽法，於是逐漸收斂了笑聲朝窗戶外頭看過去，剛好看見了兩個人站在老張燒餅攤旁邊，沒買燒餅也沒走。

靠前的子大約十七八歲的樣子，上穿著的羅，看布料倒是好的，頭上戴著的珠寶也不錯，手上拿著一塊絹帕，臉上掛笑地與張老漢說話。那子後還跟著個丫鬟，丫鬟與之年紀差不多，穿得稍微差些，卻也是整條街中算是不錯的了，臉上有些不耐煩。

薑青訴沒聽見他們在說什麽，略微皺眉，忽而覺得後刮過了一陣涼風，還沒來得及回頭便覺得耳朵被什麽東西了一下，略微側過臉看去，便見纖纖手指落在了自己左側肩膀的窗沿上，就這麽撐著沒了，黑袖擺裏暗藏著紅花紋，不用看也知道是誰的手，方才應當也是被他的手了一下耳朵。

薑青訴頓了頓，突然能聽到樓下人說話的聲音，心中怔了怔。

那子道：“張伯，您的現在怎麽樣了？上次我給您買的藥可一直在用啊？”

“用了用了，讓陳小姐費心了，以後這些東西陳小姐還是別在老頭子上浪費了，也怪不好意·

張老漢手指了一下桌案上放著的長生碗道：“便是將您的手在心口慢慢攥，再將手裏的那福氣放碗中便好。”

“如此便好？”買燒餅的人見張老漢點頭，毫不猶豫地按照那作辦了一次，總共也才隻是幾個眨眼的功夫而已。

薑青訴瞧見那人將手在心口時，一純澈的在他的手心凝聚，手挪到長生碗的上方，一天壽命逐漸化作了一滴帶著芒的水，順著指尖滴落在了長生碗中，與碗底的水融為一。

張老漢將三塊燒餅用油紙包好遞給對方，誠心低頭：“多謝！”

買燒餅的人覺得奇怪，拿了燒餅晃了晃頭後便走了，他什麽也沒做，不過是幫人祈福了一下而已，免費拿到三塊燒餅應當是他占了便宜，如何還被謝了？

人走了之後，張老漢目和地朝長生碗的方向看去，手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低頭繼續麵。

薑青訴挑眉，指著那碗轉頭對單邪道：“你瞧見了不管啊？”

話音落下了才覺得一直站在後的單邪距離稍微有些近了，近到甚至能看到對方的睫分明，便立刻轉頭繼續看向窗外。

單邪道：“這是在你三日期限，我答應了不管。”

薑青訴問：“凡人的壽命，便可這樣輕易改變嗎？你也瞧見了，即便是一天，也有天上地下之別。”

“命是他們自己送出去的，長生碗的那一刻便改了結局，怪不得別人。”單邪道。

薑青訴挑眉：“可那些將命送出去的人並不知。”

“天下怎會有白吃的午餐？”單邪道：“若一生活得坦，不貪任何便宜，不任何無端饋贈，又怎會改了自己的命？”

他說完這句，手中的扇子合上，對著薑青訴的頭頂上輕輕一敲：“都是自尋的。”

薑青訴手了頭頂，居然覺得有點兒被打疼了，眨了眨眼睛回頭看去，單邪已經轉朝桌邊走了，又手輕輕敲了一下自己的頭，沒有疼，奇了怪了……

第28章長生碗：七

單邪在三日不手關於長生碗的事兒,薑青訴當然高興，之前他捉造下鬼胎的男人時可是踩著點兒鞭子，生生地把薑青訴給氣去聽書了。

薑青訴出門前問單邪可有去,要不要先回十方殿三日,單邪坐在太師椅上拿著一本書在看，眼眸都沒抬,沒所謂地開口道：“你去你的便是。”

薑青訴扯了扯角，推開房門又將門關上，沈長釋與鍾留閑著無聊自然是跟在後的，不論薑青訴現在的格與單邪如何相似，但畢竟不是單邪。

“與白大人出來更能吃香喝辣。”這是沈長釋的原話,沒人封他的，他想說什麽就說什麽，還能敲詐鍾留給他買東西,鍾留要是不同意他就擺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