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裝一次，剩下的摻著茉莉花的芝麻油就可以用來做頭油潤發，日後多抹幾次營養充足，頭發便會生的又黑又亮，像緞子一般有澤。

洗完澡，沈荷香用手沾了茉莉花油，仔細的往上塗了一層，這才套了服懶懶的坐在窗邊，取了手指尖一點的潤油在手上，然後慢慢的在手心裏了，輕輕的潤著麵。

沈荷香原本底子就好，生得白像極柳氏，再加上剛洗完澡又塗了香潤油的關係，銅鏡裏的皮看起來比前幾日細膩好看了些，隻是麵還是有些臘黃，想到家裏的況，沈荷香微淡了淡臉上的愜意，不由手蓋上的胭脂盒蓋，輕輕了長發到後，坐在凳子上暗歎了口氣，若是再不能賺些銀錢，恐怕以後家裏連糙餅都吃不上了，想到那便宜糙麵的酸味，沈荷香又是一陣反胃，越發的想要賺一些錢改善下家裏的夥食，至能吃頓像樣的飯菜。

一夜睡得安穩，第二日沈荷香神清氣爽爬起來，到院邊折了一的柳條用牙慢慢的磨碎，然後便沾著點細鹽開始仔細的一顆一顆的刷起來，當年在候府做妾時，日日無所事事，別的沒學會，怎麽能將自己弄得候爺眼卻是學得是八，九不離十，時間長了也就了習慣，就算後來跟著販香的小販幾年，日日累得要死，風吹日曬蓬頭垢麵，但是也必是日日要清潔幹淨牙的，甚至還苦中作樂，自己琢磨出一種能使牙齒更潤更白方法。

沈荷香刷幹淨後，用竹筒裏的水涮了涮口裏的鹽味，然後便跑到昨日栽的那野花折了一朵，扯下一片淡紅的花瓣，然後放在牙上細細的蹭著，如果花瓣多可以嚼碎了合著水一天三遍的漱口，時間長了牙齒便會如白玉一般。

一大早沈父便挑著竹簍走街串巷的賣貨，沈荷香湊合著喝了半碗菜粥，便漱了口進裏屋，隻見柳氏坐在炕上正將舊荷包裏的銅錢倒出來數了數，越數臉越是不好，見沈荷香進來。這才將銅錢匆匆放回荷包裏。

對此沈荷香上一輩子就經曆過了，心裏清楚這是又快到了往老宅錢的時間了，一個月二百文雷打不，娘親手裏的錢恐怕還遠遠不夠，在十歲前其實家裏的日子過的還算不錯，那時還住在青磚碧瓦的老宅，至饅頭米飯一個月也能吃上幾次，但那是沈荷香爺爺還在世的時候。

老爺子死了以後，沈石一家便被繼母和大伯趕了出來，說是分家，實際上這便是獨占了沈老爺子的家產田地鋪子，隻分給了沈石和柳氏山腳下的三間爛泥房，半文錢都有，如果不是柳氏賣了僅剩下的那支母親留的玉鐲換了六兩銀子，讓沈石拿著雜貨挑著去賣，恐怕一家人早就死了。

所以，一年來家裏省吃儉用吃糠咽菜，個個麵黃瘦，柳氏本就虛，還要整天為錢財心，沈石挑著擔子賣貨每天雖然有進項，但是最多一日淨賺二十多枚銅錢，時才幾枚，一個月下來也不超過四百銅錢，還要給老宅繼母每月二百銅錢，剩下的一百多枚一家人即要吃喝，又要修繕這雨的土房，本來還存了百文，柳氏前不久染風寒，還倒欠了人家藥錢未還。

日子現在過的是雪上加霜，沈荷香覺得現在最要的便是多賺些錢改善下家裏的條件，至要吃得好些，把娘的子養好，隨即便手翻了翻炕上放著的幾條鎖邊繡帕，這就是為賺個手工錢，裁製好了買到手就直接可以繡花。因為料子一般，所以賣的很慢。

沈荷香漫不經心道：“娘，這帕子若熏點香便會好賣多了……”

柳氏正心煩著，聽到不由瞪了沈荷香一眼：“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麽，那香料一點點都要幾十文錢，得賣多條繡帕能賺回來。”

沈荷香卻是如驚到一般睜大眼道，“娘，為什麽要買，我就會做啊……”

“你會？”柳氏也是嚇了一跳，這做香料的可是手藝人吃飯的飯碗，方子就是把在手裏爛在心裏也不會告訴旁人，像們這樣的平頭百姓想做也沒地方學，所以沈荷香一說會，柳氏也覺得是假的。

沈荷香卻是笑的甜兮兮的坐在炕邊，然後子湊近柳氏微低著頭聲氣道：“娘，你看這茉莉頭油就是我做的，香不香？”

如此一提，柳氏這才發現屋裏似乎多了一茉莉香，因為香味與山上開著的茉莉花一樣，所以一時間倒沒有注意，但經過提醒，並隨著兒靠近，這香味終於微微濃了些，但卻濃而不膩，那覺仿佛就站在花從旁，自然到沒有任何填加香料的刺鼻異味。

柳氏之所以懂一些是因為當年未分家時，家裏有間雜貨鋪，鋪裏自然不了一些胭脂水頭油，柳氏也用過，所以多還是有些見識的。

隨即便直起，手了沈荷香的頭發，然後將手放到鼻子下聞了聞，兒如果不提本看不出那細細的頭發上抹了頭油，並沒有平常子頭發那般油亮，但是這香味卻是不錯的，沾手即香，無論是香料還是脂，好的香氣都是久而不散，如此看來倒不像是鋪裏賣的那些次等的頭油。

待沈荷香將那半小罐茉莉頭油拿過來給柳氏看時，柳氏用勺子挖了一點，聞了半天，臉有些激，待發現這罐是芝麻油時，頓時拉下了臉，不過看在這頭油的香氣濃鬱清新實屬上品，也就一時按捺住。

沈荷香見狀本不用問，便將自己怎麽會做頭油的事跟柳氏一五一十說了出來，睜大眼睛天真主半撒的神話語使得柳氏疑慮盡失，當真以為沈荷香好運道揀到了一張牛皮，上麵寫了一些方子，當說到後來去山上勾桂花時，牛皮掉到了山崖下，柳氏還跟著心驚加可惜，並再三囑咐，日後再不能自己跑去山上。

沈荷香回到西屋時角還微微上翹著，腳步輕輕的，略有些得意的走到桌前，隨手倒了杯幹野花泡的茶喝了一小杯，想起什麽，小手抬起這麽微微一攏，便見手心慢慢的凝出來幾滴淺綠的泉，形小小的一團，隨即便將這幾滴泉倒了剛喝完的空杯中晃了晃，沈荷香臉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這東西可是的，一天也隻有幾滴，過了今日便沒了，自然要好生的用，可不能浪費了。

而剛才跟娘親說的話，那自然不全是真的，若是上好的頭油真這般好做，京城做脂的可是要發大財了，未填加其它貴重香料輔助，花油的香味一般是很淡的，遠沒有這般清雅香韻，這一點前世跟著香販幾年，不想懂也懂了七七八八，之所以能用簡單的材料做出上好的頭油來，卻是要跟手心中的泉息息有關。

☆、第三章

要說起這手中泉，沈荷香不由的便想到了當年跟著香販那幾年的悲慘生活，拿著茶杯的手不由握，雖然事早已經過去，但是現在想來仍然還會全發抖，苦點累點都能忍，但那香販是個毫無人的東西，高興時殘渣剩飯，不高興便是百般折磨，原本是那麽容貌的一個人，生生將才二十幾歲折磨形若四五十歲的老嫗。

想到此，沈荷香不由深深吸了口氣，好在幾年後那酒鬼自己喝醉摔死在道邊，否則真不知道自己還得熬多久，香販雖是吃喝剽賭，生活過的極為落魄，但卻有那麽一兩樣製香的手藝，還算能討生活，他死後留下的就是一堆還沒賣出去的香料胭脂，不過，知道，他還藏著一樣東西。▃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著香販平時睡覺的屋裏一牆角，扣了半天連手指都扣破了，才從泥磚裏扣出了一長條木盒，若不是有一次半夜醒來發現那香販正蹲在這裏藏著什麽，自己恐怕也不會知道屋裏還有著這樣的一件東西，打開木盒，裏麵除了一些香販私藏的銀錠，便是幾張七八糟的草張，和一隻掌大的碧綠觀音瓶。

沈荷香跟著香販久了，多也知道他以前的種種底細，早年那廝本就是個流氓無賴，狗無所不做，連房子都是搶的死去兄嫂的，所以這東西十有八，九不知從哪個富戶家裏順來，那紙張參雜不齊，甚至還有些髒，但容卻記著不香料製之法，字寫的七扭八扭，似乎是從哪裏現記下來，一張一種方子倒是全的很，京城製香鋪的幾個拿手的香料法上麵都有，這也能解釋香販從日日無所事事，到後來突然間懂起香來，還憑著製香賺了些錢的原因了。

而那觀音瓶卻是空空如也，沈荷香開始本也沒太在意，注意力都放在製香方子和銀錠上，不過是手拿起看了看，大概是手指挖磚石時磨破了皮，瓶上沾了點，居然便消失在手裏，沈荷香著實嚇了一跳，後來就出現了每日手心會凝出幾滴泉的奇怪之事。

花了一年多時間才接並弄懂這泉的用，那時真是欣喜若狂，覺得天無絕人之路，憑著那幾錠銀子及手心裏的神泉，加上那十幾張製香方子及不算差的天份，在香販死後兩年靠著自己的雙手活得滋潤的多，但是事與願違，就在剛剛有了希的時候，卻已到了燈盡油枯的地步，候府三次小產原本就已經掏空了健康的，加上香販近幾年的折磨，一切沒到三年就結束了。

所以，這次能意外的回到以前，心裏便存著滿足和激，尤其是在發現手中的泉還存在時，差點要跑去拿墊子墊著對上蒼頂禮拜了。

沈荷香氣息平穩下來，便將手裏的杯子放回到桌上，唯一可惜的是這泉量，並且保存的時間很短，對人沒有什麽用，隻對花草樹木有提高其香味和效用的作用，之前兩天被用來泡野花茶喝了，做茉莉頭油用去了幾滴，效果仍然與前世一般無二，加上一滴浸泡花草，便會其原本香味上提上一，放的越多其花香味便越濃鬱，若用泡過泉的花泡花茶做甜點，口便會更好。

雖然沈荷香對這手中泉已經是見怪不怪，習已為常了，但是對別人來說仍然是詭異怪誕的很，未必能接，所以這隻會是一個人的，就是柳氏沈父也不打算實言告知的。

沈家沒有田地，也沒有半隻，所以除了做點繡活手工和燒飯，基本沒什麽活計，午飯沈荷香勉強咽了兩口糙米餅，用水泡了昨日摘回來的桂花並加了點泉後，便洗了手臉躺下，用跟柳氏討的那塊布將之前事先盛出來的一點芝麻油，仔細的給抹到頭發上，並用手梳勻扭一用，布包著頭睡，這樣捂著可以讓頭發吸足了桂花油，日後養得又黑又亮。

午覺伴著清新的茉莉香氣，睡得極為香甜，而沈父中午回來匆匆吃了飯後，便帶著那小半罐茉莉頭油挑著竹簍繼續的走街竄巷，誰知這一去，下午回來沈父卻是給了柳氏荷香母倆一個大大的驚喜。

沈荷香午間睡飽了覺，便懶懶的搬了隻小木凳坐在屋子背，用木塊和烘幹的一些桂花，放在地上用小火慢慢的燒著，外麵則尋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