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會結束,緩緩跟著人流從育館出來。林西走在前面,江續走在後。江續個高,能擋住一部分推的人群。雖然被江續嫌棄長得矮,但是林西不得不承認,長得高還是有點用的。
出了育館,林西已經完全找不到林明宇了。江續也不說話,雙手兜杵在那沒。
林西到看了看,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只能訕訕吐槽了一句:「林明宇真是太不靠譜了。」
「嗯。」
暗暗打量打量江續,見他表沒什麼,又試探地問了一句:「回學校嗎?」
江續看了一眼周圍混的人群,點了點頭:「嗯。」
公車上人多得如同沙丁魚罐頭,都不上去,兩人只能先往終點站走。披著星一步一步走著,看著後的育館越來越遠。秋風陣陣,林西卻覺不到冷,耳邊似乎還有演唱會時那種澎湃熱烈的音樂。
這一刻,即便都沒說話,也不覺得尷尬。走著走著就快到了,剛下天橋,林西的腳就挪不了。
天橋下有個氣球小販佇立在那裏。那個中年小販個頭不高,五彩斑斕各種人氣球幾乎將他淹沒。這畫面讓林西有些眼熱。
上一世,曾無數次一個人路過賣氣球的小販,卻一次都沒有買過,一個人的時候買,真的太寂寞了。
江續見林西突然不也也不說話,順著的視線看去。
「想要?」江續輕聲問。
林西忸怩地看了江續一眼,明明充滿著期待,上的話卻還是很造作:「這怎麼好意思呢?」
江續看了一眼小販面前豎著的價格牌子,從錢包里拿了錢遞給小販。小販對每個客人都喜笑開地,立刻問道:「要哪一個?」
林西指了指黃那個醜醜的氣球:「皮卡丘。」
林西把那隻醜醜的皮卡丘氣球,系在自己的包上,在前面走著,氣球就在後飄,那畫面看上去很是詼諧。
好不容易回了學校,這一夜終於臨近尾聲。林西看著氣球,不有種「江續人還不錯」的覺。
「話說,江續,你為什麼不談呢?你有喜歡的孩嗎?沒有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啊。」
江續直著背脊,雙手兜,遷就著林西的腳步慢慢走著。
「不用。」他的聲音很平靜,沒什麼緒。
被江續拒絕後,林西尷尬地回過來,趕給自己打圓場:「也是,你這麼歡迎,肯定不用給你介紹的。」
見江續對這個話題沒什麼興趣,林西忍不住又說了一句:「不過我還是覺得你應該談個。」
如果江續談了,真是給人省了好多事。以後和他來往也不會有負擔,再也不怕被人說是「安茜」了。
夜風襲來,吹學校里的老樹,枯葉被捲起,孤寂地墜落、遷徙。
江續走著走著,突然回過頭來,深沉的眸子人看不清緒。
他問林西:「那你呢?」
「我?」林西指了指自己:「我這不是談不上嗎?」說著說著就輕嘆了一口氣:「你不懂,像我這種普通到丟到人堆里,就找不出來的孩,真的很難找對象。」
「不會。」
擲地有聲的兩個字,讓林西正走著的腳步頓了一下。
「什麼不會?」
「你丟在人堆里,我一眼就能找出來。」江續特別認真地說。
林西無語凝噎:「江續,這只是個比喻。」
正說完,生寢室就到了。
「今天謝謝你了,江續,晚安。」
林西頭也不回,歡快地扯著自己的氣球就上樓了。
*****
林西牽著那顆丑氣球回寢室,又一次引起了付小方的高度注意。
氣球被系在凳子上,付小方扯著繩子,把那氣球拉近,觀察了許久。
「趕待這是誰買的?這是追求者啊!」
「怎麼可能?」林西鄙夷地看了付小方一眼:「我要是有追求者,我還用這麼痛苦地準備四級,只為和別人從朋友當起嗎?」
「不好說啊,說不定有暗你的人,給了你很多暗示,你就是不懂呢?」付小方說得煞有介事。
林西白眼:「你把我說得也太蠢了。」
「誰說不是呢?」付小方嘖嘖兩聲:「人家韓森要追你,你還說人家是要追殺你呢。」
「被韓森追,和被追殺有區別嗎?」
付小方又是一臉悲憤:「……又炫耀,滾!」
付小方不想和林西聊下去了,灰溜溜地回自己座位去了。
林西看了一眼頂到天花板的氣球,若有所思。
怎麼可能呢?林西搖了搖頭,搖走了那荒唐的念頭。
*****
周日,林西還是很早就起來了,先要去圖書館「打個卡」,向陸仁珈表表決心。
陸仁珈是個學霸,林西為了陸仁珈還是特別做了一些改變。
首先,開始穿那種學生氣很濃的格子襯衫,和不不松看起來毫無款式可言的直筒牛仔;然後,明明沒有近視,還給自己整了副沒度數的眼鏡;最後,也不是去學習,還要拿本破書。真是做戲做了全套。
雖然陸仁珈對不理不睬的,但是存在還是要刷的。
早早就跑到圖書館,結果男主角陸仁珈卻沒有按照劇本去學習,這讓林西到有幾分泄氣。
從圖書館出來,直接就去了食堂,比起學習,林西更喜歡吃。
一邊走一邊給小方發短訊,問要吃什麼,準備給帶點。
林西正要進食堂,就遇到了剛從食堂的超市裏出來的韓森,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韓森一連看了好幾眼才確定是林西,一把扯住的服。林西趕拍掉了他的手,把服整理順了。
「你怎麼回事?」韓森一見,就止不住來氣。
林西也是無奈了:「我又怎麼了?」
「我給你打電話,你為什麼不接?」
「不知道是你啊。」一重生回來就把他號碼刪了,再也不想和這個老Gay有什麼瓜葛。
韓森聽理直氣壯地這麼說,更生氣了:「你為什麼不存我號碼?現在存!」
說著,就要搶走林西手裏的手機,林西眼疾手快,趕把手機藏背後去了。
「我手機丟了。」
「你當老子瞎?」韓森指著背後:「你剛用的什麼?」
「付小方的。」
「……」
雖然林西拚命反抗,還是抵不過韓森的力氣,他三兩下就把林西手機搶了過去,把自己的號碼給輸了進去。
林西看了一眼,他給自己的備註名是「森」,這讓忍不住一陣惡寒,轉頭就改了「韓老gay」。
韓森沒注意這些小作,只是惡狠狠地威脅:「你敢刪試試。」
「你到底想幹嗎?」
「上次不是說了嗎?追你啊。」
林西嫌棄地抬頭:「我可以拒絕嗎?」
「可以啊。」韓森怪氣地一笑,揮了揮拳頭:「你想死的話。」
……
用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擺了韓森的糾纏。哎,想好好買個飯,也是相當不容易。
買完兩個人的飯,林西哼著歌往寢室走,路過水房,突然想起昨晚上打的水忘了拿,趕跑去把自己的開水瓶拎回去。
一手拿著開水瓶,一手拎著三四個盒子,還沒走出兩步,拿著開水瓶的手已經空了。
林西一臉懵回頭,心想這年頭還有人搶劫開水瓶?
還不等林西反應過來,江續已經一臉理所當然的表,一手拎著林西的開水瓶,一手對勾了勾:「左手的,也給我。」
「江續?」林西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把手上的飯也遞給了江續,那麼順理章。
最近和江續接變多了,都習慣什麼都聽他的了。兩人一起走了好遠,林西才意識到不對勁。
天吶,和江續一起大大方方走在校園裏,江續還幫拿東西了,這不是校園才會出現的畫面嗎?
林西瞬間如芒在背。
好在開水房離寢室已經不遠,沒一會兒就回寢室了。林西趕拿回了自己的東西。
「等等。」江續住了一臉奔命表的林西。
「那天演唱會,你掉了這個。」江續的臉上帶著幾分溫的表。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小小的鑰匙串,遞給林西。
林西看了一眼那小鑰匙串,才發現那是大一定牛的箱鑰匙,後來沒定了,就一直放包里。那鑰匙早就沒用了,怪不得掉了都沒發現。
那鑰匙是林西的,原本該去接的,可是卻不太敢。
因為那枚鑰匙,被掛上一個小鑰匙扣,是一個小小的卡通皮卡丘,表生,形狀有趣。
這讓林西一下子就聯想到了付小方說得話。
林西忍不住往後退了一小步。
「這鑰匙是箱的,早就不用了。」林西說。
江續圈著鑰匙扣的手僵了僵,他看了林西一眼,眸黯了黯。
「噢。」江續收回了那個小鑰匙串:「那我走了。」
「喂,江續。」林西輕聲著他的名字。
江續回頭。
「那個……」有些張,組織了半天語言:「就是,不要隨便送孩東西……也不要隨便給人拿東西什麼的……就是有些事,是追孩的時候才會做的,你又不是要追我,這樣讓人誤會了不好……」
空氣中似乎都帶著幾尷尬,林西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江續狀似輕描淡寫地瞟了林西一眼。
輕輕撥了撥鑰匙圈,不經意地反問了一句。
「要是我想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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