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戲進來演演,所以慕雲期專門為太後建了一個戲臺,就在離壽康宮不遠的地方。
這次太後大張旗鼓地邀請四品以上員的眷進宮看戲,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何用意,於是紛紛帶著自家一兩個優秀的兒,打扮得各有千秋,喜氣洋洋地進宮了。
百裏蕪覺得新鮮極了,沒見過這麽多好看的孩子,宮裏雖然也有漂亮的宮,可是們都穿著一樣的宮服,雖是整潔卻死板,哪有這些宦貴族家的兒穿得鮮亮。
於是百裏蕪坐在戲臺附近的一棵大樹上,目不暇接,看得賊拉起勁。
按照太後的安排,慕雲期也是要過去陪太後看戲的,然後借機選選看有沒有合心意的姑娘。
換句話來說,這是給慕雲期相親呢。
許是大臣們都知道了這件事,今日遞的奏折也了許多,慕雲期早早理完,太後那邊便派人來請他去看戲了。
常公公走過來要伺候慕雲期換服,慕雲期擺擺手:“不必了,朕沒這個心。”
他確實沒心思去相那群姑娘,且不論姑娘們好不好,慕雲期想著,他的第一個人,至是他喜歡的,而不是合眼緣的。
隻是他活了快二十年了,他喜歡的那個姑娘還不知道在哪個旮旯裏肚子轉筋呢,到現在都沒出現。
想到這裏,慕雲期腦海中莫名冒出一個小人兒來,他帶著常公公走了出去,問白斂:“百裏蕪呢?”
白斂答:“早早去戲臺那邊了。”
慕雲期笑得一臉寬:“還有心思,早早過去觀察那裏有沒有刺客了?”
白斂如實道:“不是,說要過去看漂亮姑娘。”
被打臉的慕雲期:“……”真是皇帝不急丫頭急。
太後今日特意挑了《西廂記》,講的便是年輕男相遇相的故事。慕雲期姍姍來遲,膽大的姑娘們都翹首看著,害的姑娘們則是瞥一眼便趕低下頭,紅著臉不知所措。
慕雲期坐在太後旁邊,假裝沒看到那些姑娘期待的眼神,同太後一邊聊著,一邊看起戲來。蕭秋雨也來了,就坐在太後和慕雲期的後麵,太後時不時扭過頭來,同說上幾句。
戲演得著實好看,連坐在大樹上的百裏蕪也看得津津有味,瓜子磕得賊溜。讓阿沁給了兩個小布袋,一個裝瓜子,一個裝瓜子皮,上麵穿了繩子,吃完後將繩子一拉,那小袋子便合口攏上了,一點都灑不出來。
慕雲期看戲的期間,偶爾往四周瞥一眼:白斂說百裏蕪早就過來了,這會兒也沒瞅見,不知道在哪裏貓著呢?
當然百裏蕪不隻是在看戲,也在眼觀八方,將所有人都看在眼底。
扮崔鶯鶯的戲子俏明,一顰一笑都是戲,比起臺下的姑娘們也是不落下風的。而臺下的姑娘亦是有備而來,有的背著琴,有的抱著琵琶,還有幾個穿得花枝招展,該是想上臺跳舞的。
那戲唱完上半場,要暫時歇息一盞茶的時間。便是這個時間,許多姑娘紛紛圍到太後和慕雲期邊,遂自薦地要上臺彈上一首或跳上一曲,免得大家對著空臺子無聊。
太後笑盈盈地說好,然後扭頭對蕭秋雨說:“哀家最喜歡聽你彈琴了,一會兒你給哀家彈一首。”
“是,太後娘娘。”蕭秋雨從婢手中接過琴來,說,“我先調一下琴……”
太後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回過來看臺上的表演。
臺上的孩子們才藝也是頂好的,們姿婀娜,琴聲清雅潺潺,舞姿環姿豔逸,各有各的。
太後瞧著甚是喜歡,悄聲問慕雲期:“皇帝,這幾個姑娘都不錯,哪個能你的眼呢?”
“確實不錯,不錯……”慕雲期附和著,卻也沒說出到底喜歡哪個姑娘。
太後這會兒也不著急,畢竟自己最看好的侄還沒上場呢。
可一盞茶的時間馬上就要過去了,蕭秋雨還在那裏悶頭調琴弦,太後稍稍皺了一下眉頭,輕輕咳嗽了一聲。
蕭秋雨聽到太後的暗示,抬頭看了太後一眼,然後湊到太後耳邊說,一副著急又無奈的樣子:“姑姑,來的路上馬車顛簸了一下,撞壞了琴弦,怕是調不好了……”
太後不悅道:“怎麽這般不小心?”
“是侄太冒失了。”
這時候臺上的姑娘都已經表演完了,們知曉時間珍貴,不敢耽誤太後看戲的時間,於是都在最短的時間展現了自己最好的一麵。
慕雲期也聽到了蕭秋雨的話,安道:“表妹別著急,等戲唱完,朕讓人給你送一把好琴,你去壽康宮給母後好好彈一曲……”
蕭秋雨這才不調琴了,笑得嫣然中著了然:“多謝陛下表哥。”
他們兩個一個不想聽,一個不想彈,剛好都給了彼此一個臺階下。
太後見他們這樣,也隻好作罷:“看戲看戲……”
戲子們重新登場,這場戲唱到了後半部分,正是最彩的時候,戲中崔鶯鶯與張生私會幽的事敗,崔鶯鶯的母親大怒,帶人強拉崔鶯鶯回去。
那些扮演崔鶯鶯母親邊的小廝們一麵拉著崔鶯鶯,一麵推搡著張生,其中一個小廝居然還拿出了一把長刀。戲臺上的人一下子多了起來,臺下的人心也一下子揪了起來。
百裏蕪眼睛一瞇,將瓜子收好放在懷中,另一個裝瓜子殼的小布袋卻是開著,撚著裏麵的瓜子殼,屏息靜氣。
這時候,臺上的小廝忽然將張生和崔鶯鶯拋下了臺去,落在臺下那群眷中間。
臺下登時一片慌,那張生離慕雲期比較近,他一躍過去,出懷中一把匕首便刺了過去。
白斂喊了一聲:“陛下小心!”
慕雲期反應很快,當即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閃到一邊。
那刺客撲了個空,再想去刺殺慕雲期時,白斂已經將他攔了下來。
慕雲期讓幾個侍衛護送太後先走,太後順手拉走了蕭秋雨。可餘下的眷就慘了,們慌作一團,雖然有幾個武門出的兒可以自保一下,但大多數還是被嚇得抱頭尖鼠竄,這就給侍衛們救駕造很大的不便。
刺客是不怕混的,他們不會憐香惜玉,即便傷害無辜也無所謂。
白斂他們既要保護慕雲期,又要顧及眷,一時之間手忙腳。慕雲期從刺客手裏奪了一把刀,對白斂說:“先保護眷,朕自己可以。”
話是這麽說,可是白斂哪能不顧慕雲期的安危呢。
慕雲期的手也是不錯的,以前也可以和白斂打個平手的。可自從做了皇帝之後,他每日忙於政事,缺乏練,武功早已退步了許多。
“嘖嘖……”百裏蕪鄙夷地看著慕雲期,心想這手跟小孩子過家家似的。
刺客們也不是笨的,他們見一時半會兒近不了慕雲期的,便將目標轉移到眷們上。約莫是想砍殺幾個眷,讓慕雲期無法向大臣們代。
畢竟這裏都是四品員以上的眷。
他們將刀揮向眷的時候,便是百裏蕪出手的時候。
將手中的瓜子皮當是暗彈了出去,準確無誤地打在刺客的手腕上。
彈!彈!彈!
那瓜子皮是了的力飛出去的,打在刺客的手腕上,像是鐵片一樣堅銳利。有幾個刺客直接被紮斷了手筋,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失去了控製。
再一瞧,那竟是顆瓜子皮!
天殺的瓜子皮啊!哪兒冒出來的?
“這裏有高手,撤!”其中一個刺客說。
其他刺客聽了紛紛撤退,百裏蕪冷笑一聲:“想得!”
刺客們剛撤出幾米遠,忽然兜頭迎來一大把瓜子皮,直直往眼睛裏紮。他們連連後退,揮手打掉。
後麵的白斂帶著侍衛將他們圍住,一個都沒跑。
白斂命侍衛們將刺客帶下去審問,然後回頭問慕雲期:“陛下您沒事吧?”
“沒事,你再找幾個人送眷們回去。”慕雲期說完,便向一棵大樹走去。
他方才觀察過了,那些瓜子皮就是從那棵樹上發出來的。不出所料的話,百裏蕪那丫頭就在那棵樹上吧。
慕雲期走到樹下,抬頭仔細瞧了瞧。
大樹枝繁葉茂,在他還沒找到百裏蕪的時候,百裏蕪主喊了一句:“你瞅啥?”
“瞅你呢。”慕雲期順著的聲音,終於發現了的影,“刺客都被捉走了,你下來吧。”
不想百裏蕪卻說:“你上來!”
慕雲期一怔:“朕上去作甚?”
“我、我腳麻了,下不去……”
慕雲期:“……”真有出息,難怪不下去救駕躲在這裏扔瓜子皮。
常公公想喊其他侍衛過來幫忙,慕雲期製止了他,自己三下五除二蹬蹬爬了上去,看到正捶著自己小一臉懊惱的百裏蕪。
“朕抱你下去。”慕雲期長臂一,將攬在側,另一隻手攀著樹杈,慢慢了下去。
“好了。”一落到地上,百裏蕪便從慕雲期懷中退了出來,扶著樹幹甩甩,想要快點驅除麻意,“我在這裏站一會兒就好了。”
“嗯。”
百裏蕪瞥了他一眼:“陛下你還不走杵這兒幹哈呢?”
慕雲期:“看小傻子甩呢。”
第15章表白
戲臺行刺一事過後,太後便了驚,生了場不大不小的病,借此留蕭秋雨在宮中侍候,並時不時將慕雲期喚過去,故意給兩人創造相的機會。
那日刺客來得兇險,眷們嚇得沒了魂兒,自然不好再邀來皇宮讓慕雲期再選一遍。太後索對慕雲期挑明了說:“其實哀家大可不必這麽麻煩給皇帝張羅,眼前不就有一個麽?秋雨這孩子是哀家看著長大的,論樣貌,論品,在京城裏可都是數得著的。況且你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二人郎才貌,最是般配。”
慕雲期為難道:“朕自是知曉秋雨表妹的好,隻是朕從來都隻把秋雨當親妹妹一般看待,並未生出男之……”
太後語重心長地勸道:“是可以慢慢培養的,依哀家看,你今年便將秋雨納宮中,多多相,明年生個皇兒出來,有了孩子,也便有了。”
慕雲期點了點頭:“朕也覺得可以慢慢培養,所以請母後給朕一些時間,讓朕試試看能不能和表妹培養起來。”
太後見慕雲期也算是半答應了,這才展笑:“也好,你每日忙完政事後,就出時間陪秋雨在宮裏逛逛。宮裏逛完了,就出去逛。”
“是,讓母後掛心了。”
太後給慕雲期說的這番話,是背著蕭秋雨說的,姑娘家畢竟臉皮薄,聽見不好。
慕雲期陪著太後聊了一會兒才起回去,太後這才將蕭秋雨喚過來:“哀家子不便,秋雨,你替哀家送送你表哥。”
說完還給慕雲期使了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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