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別說回國時間,現在景辭認不認他都是個問題。
景父把咖啡杯扔進垃圾桶,掏出鑰匙進了家門。
這段時間他想了很多,過去他確實對景辭有點冷淡。主要是他媽搞出的那件事太惡心,讓他不自覺得就遷怒了。
之前他礙于面子不愿意承認,但現在他想通了。
不就是道個歉的事?還能比認回一個拿到世界級金牌的兒子重要?
都是男人,老婆出軌是什麼覺景辭換位思考一下,肯定能夠理解他。
景父松開領帶,換了套居家服,把手到包里想出手機給景辭發條信息。誰知道這一掏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了。
不但手機丟了,就連沒幾個錢的錢包都沒了!
其他倒是無所謂,關鍵他銀行卡和份證都在裝在錢包里,這些才是最麻煩的。
景父氣得臉鐵青,連忙把前段時間從景淼那里扣下的手機找出來,打電話一一掛失了份證和銀行卡。
“真他媽的倒霉。”
景父狠狠罵了一句,也顧不上再琢磨景辭的事了。從網上搜了補辦份證要用的資料后,開始翻箱倒柜的找戶口本。
他目前待業,正好有時間。份證這種坐個地鐵都會被查的東西,還是早點補辦比較好。
景父把戶口本從屜里拿出來,正拿著往外走時,忽然想到了一個事——
不管怎樣,景辭都得回來,畢竟他的戶口還在家呢。
景父笑了一聲,往后翻了翻。
景父臉上的笑容驟然僵住。
戶口本上,屬于景辭的那一頁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小紅,上面印著三個字:已遷出。
景辭到東海省的時候,已經快中午十二點了。接連坐了兩趟飛機,一共十五個小時。再加上時差,他累得不行。在樓下吃了碗蘭州拉面當午飯,上樓草草洗了個澡后,就倒在床上一頭睡了過去。
疲憊到了極點,本應該一覺睡到自然醒。可睡著睡著,景辭又做夢了。
同前幾次一樣,這次的夢仍舊是上一個的延續。
那個系統向贏驕承諾,只要他的靈魂在異界養好了,就會自回歸。
可它騙了贏驕。
它只送走了他的部分靈魂,留下了一小部分。所以他的靈魂永遠都養不完全,幾乎斷絕了再回來的可能。
而贏驕沒有等到他,反而等到了時間重置。
為了讓喬安彥上位以獲得更多的能量,系統耗費了現存的大部分能量,讓整個世界的時間線退到了高一他們最初相遇的時候。
世界上唯一一個記得他的人,記憶回到了過去。于是,他曾經品學兼優的形象被抹殺得干干凈凈。取而代之的,則是那個被喬安彥走了一切,變得渾渾噩噩、不求上進的景辭。
這一刻,景辭終于明白,從來就沒有什麼原,那就是他啊。是他的、父親是他的,連學校也是他的。
“贏驕就是我前男友,我們遲早會和好。”
“你才不要臉!”
“他理不理我關你什麼事?滾一邊去。”
那一小部分沒被溫養過的靈魂忘記了他的理想、忘記了他的規劃、甚至忘記了他最喜歡的數學,卻獨獨記得贏驕。
前男友。
贏驕確實是他的前男友。
只不過,不是分手了的男朋友,而是他前一輩子的男朋友。
景辭忽地坐了起來,紅著眼睛靠在床頭。
系統自以為將人得徹徹,故意把失去一切優點的自己送到贏驕邊。確定贏驕不可能喜歡上他之后,得意洋洋地將一個幾乎是他翻版的喬安彥送了過來。
于是就發生了他在另一個世界看到的、那本坑文里的事。
喬安彥帶著金手指重生回到高二這一年,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迅速打臉逆襲,竄到了全年級第一。
可系統又一次的失算了。
它能夠幫助喬安彥搶走他的學業、他的老師、他的朋友。但用盡一切方法,都無法搶走他的男朋友。
盡管失去了記憶,可因為贏驕親手將自己的靈魂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又經歷過喬安彥模仿自己接近他的事。所以他本能地厭惡所有和自己相像、又拼命接近他的人。
贏驕喜歡的并不是那個學習好、被老師同學眾星捧月的他。他喜歡的是全部的他啊。
優點缺點,任何一點。一分、多一都不行。
景辭捂著臉,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淌。
所以第二次,喬安彥又失敗了。事業走到巔峰,進展卻紋不,仍舊無法取代他,變這個世界的主角。
現在他回來了,雖然還不知道回來的原因。
但他已經徹徹底底地擺了喬安彥的影響,重新奪回了他和贏驕的世界。
景辭猛地從床上跳下來,因為太著急不小心絆了一下。他想見贏驕,現在就想,一刻都不能等!
向來強迫癥嚴重到連鞋帶都要左右對稱的人,此時頭發凌,睡領子掖了一半在里面,服袖子一短一長。
可景辭卻什麼都顧不上了,除了贏驕,他腦子里再也無法容納其他。
而此時的省實驗,贏驕又開始一遍遍地刷景辭的專訪視頻。
景辭在對他表白,當著全世界的面對他表白。
這個認知讓贏驕開心得幾乎難以自控,他甚至想立刻找到視頻里的記者,讓他也給自己弄個訪談。告訴下面那些哭喊著要給景辭當朋友的網友,白紙上的極限定義到底是什麼意思。
【哪怕給我整個世界,我也只在你邊。】
這段話里,明明每個字他都認識,可組合到一起就好似有了魔力,讓他是想想就覺得心臟加速,沸騰。
贏驕角翹地高高的,再一次點下了重播。
旁邊,鄭闕偶然間瞄到了他的手機屏幕,頓時被酸得不行。忍了又忍,到底沒忍住:“驕哥,差不多得了。不就是一個采訪,你至于看這麼多遍嗎?”
何粥現在不放過任何一個嘲笑贏驕的機會,聞言立刻接話道:“老鄭,你不懂,這就是空巢老流氓的寂寞啊。”
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贏驕摘掉耳朵上的耳機,目緩緩在他們上掃了一圈,連一直悶不吭聲的彭程程都沒放過。
幾人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可還沒來得及逃跑,就聽見贏驕道:“你們知道函數極限嗎?”
鄭闕腦子直,接話也快,下意識道:“不好意思,我只知道挑戰極限。”
“就猜你們不知道。”贏驕把手機放到桌子上:“所以你們沒聽明白景辭的意思。”
何粥沖他翻了個白眼:“什麼意思,辭哥不就是在跟記者解釋?”
贏驕后仰,微微掀:“不,他是在對我表白,你們……”
贏驕的話戛然而止。
就在景辭完全抵消喬安彥對他的影響的那一瞬間,贏驕的腦子嗡地一聲,忽然多出了很多容。
過往的一幕幕如同放電影,不停地在腦海里閃過。有他和景辭在高一的初遇、有他們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接吻、還有他們一起上大學……
贏驕蹭地站起來,何粥幾人驚訝的目中,狂奔出了教室。
他想起來了,他什麼都想起來了。
喬安彥口中模糊不清的上輩子,還有他和景辭之間那個景辭一直知道、卻沒辦法開口對他說出的結局……
贏驕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回的家,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站到了家門口。
心跳劇烈地幾乎要蓋過重的呼吸聲,他用力抹了一把臉,剛想要開門,門就從里面被拉開。
景辭正呆呆地站在那里,滿臉是淚:“哥。”
當初送走他的時候有多痛,如今再見到他就有多慶幸和激。
贏驕紅著眼睛,一把將景辭扯進懷里,發瘋一樣地親吻他、他。
這個人,越兩個世界、經過幾次的時間重置,如今終于回到了他邊。
贏驕捧著景辭的臉,深深地看著他:“寶貝兒,歡迎回來。”
我的腦子不記得你了,可我的心里,你一直都在。
你不來,我就固執地守著我們的世界,在無限的時間循環里,一直找,一直等。
如果你來了,那麼我一定會第一眼認出你。
然后你、守著你,把你的世界捧在掌心里,重新送給你。
作者有話要說:劇還有一點點沒寫到~關于景辭的回歸。。大家別急啊。
第一百零一章
四目相對, 周圍的一切瞬間安靜下來。
樓道間的腳步聲、外面的鳴笛聲、電梯的開關聲, 所有東西都在急速褪去,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兩個人。
也不知道是誰先的,反應過來的時候, 兩個人已經再次親在了一起。
心跳聲大的幾乎要蓋過急促的呼吸聲,景辭高高仰著頭, 雙手攀著贏驕的肩。一邊用力回吻他,一邊被贏驕帶著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贏驕手臂用力, 按著景辭的后頸,將他向自己。吻的又兇又狠,力道大的幾乎要把他拆吃腹。
他呼吸微重, 眸炙熱, 眼里心里都只有眼前的這一個人。
崩開的扣子掉落在地板上,發出啪嗒一聲。就像是點火前的信號,瞬間將屋子里的溫度拔得更高。
沒有什麼技巧、也沒什麼花樣。兩個人像是了許久的野, 只想拼命地靠近對方, 以緩解心中噴薄出的思念。
從客廳到臥室門口,斷斷續續地散落了一地。
景辭雙發,不自覺地往下了一點。贏驕敏銳地察覺到,直接將他攔腰抱起來,一腳踹開了主臥的門。
“哥……”景辭趴在床上, 息著偏頭, 反手索著去抓贏驕的手。
失而復得的覺太過珍貴,以至于直到現在他還有些不敢相信。哪怕眼睛能夠看到他、能夠覺到他, 他還是拼命地想抓住點什麼。
“我在。”贏驕握住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用自己的溫和作讓景辭的心一點點安了下來。
屋外,已經是華燈初上。外面的燈和月過寬大的飄窗照進來,約可見床上兩個抵死纏綿的人影。
…………………………
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凌晨。
“肚子有沒有不舒服?”贏驕手了景辭的小腹,輕聲問道。
曾經的記憶實在是太過久遠,戴套的時候,贏驕忘了出前端的空氣。再加上雖然竭力控制,但剛才他的作還是有些激烈,導致套子破了好幾個,弄了不在里面。
哪怕給景辭清理過,他仍舊有些不放心。
景辭閉著眼躺在床上,眼尾紅,聽到贏驕的話睫了,沒吭聲。
“睡了?”贏驕把他額前的頭發往旁邊撥了撥,又問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