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打電話從來沒有避諱過自己的,景辭的筆尖遲遲沒有落下去,不控制地想。
那是誰的電話?有什麼是自己不能聽的嗎?
才剛剛做了有人要跟他搶贏驕的夢,現在就發生了這種事……
那邊,贏驕不知道景辭想多了。他關上臺門,按下接聽鍵:“姚叔。”
幾分鐘后,商定好一切的贏驕回來了。
“我出去辦點事兒,”他單手撐在桌上,俯看著景辭:“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東西?我帶回來給你。”
“沒有。”景辭放下筆,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是什麼事?”
贏驕怔了一下。
景辭從不細問關于他的事,他也就沒想借口。倉促之間,只好道:“鄭闕現在不是住我的房子麼?門鎖忽然出問題了,業要求業主過去。”
他在說謊。
景辭立刻就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不管來電的人是業還是鄭闕,都不需要出去接。
他沒有拆穿贏驕,點頭道:“好。”
贏驕急著去見姚瑞誠,并沒有察覺到異樣。聞言手了下他的頭發,去臥室拿了個塑料袋,轉出了門。
景辭垂眸看著桌面,半晌,換了一套數學卷子開始瘋狂刷題。
贏驕和姚瑞誠約在萬象城見面,順便取他之前訂制的東西。
他到約定的咖啡館時,姚瑞誠正開著電腦對著屏幕敲敲打打,臉上的表一不茍。
“姚叔。”贏驕打了聲招呼,在他對面坐下:“您這是忙的?”
姚瑞誠合上筆記本,笑笑:“是啊,這麼忙還空來見你,知道我對你多好了吧。”
他沒提房產贈予的事,而是看了下四周,見沒什麼人,這才道:“你和那個誰?你認真的?”
贏驕蹙了下眉,拿起姚瑞誠給他點的茶喝了一口,道:“他景辭,景的景,楚辭的辭。”
“是我先追的他,他被纏的沒辦法,才同意跟我好。”
姚瑞誠啞然,不用再問,他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這何止是認真,簡直都護的不風了。
“你說你這好好的……怎麼忽然就喜歡男人了?”
贏驕沒說話。
景辭那麼好,喜歡他不是理所當然的事麼,不喜歡他才不正常。
姚瑞誠嘆了口氣:“你確定要一條路走下去?那你以后可就沒有后了。”
贏驕看了他一眼,笑了。
姚瑞誠被他看的莫名其妙:“怎麼了?”
“姚叔,”贏驕放下手中的茶,懶洋洋道:“您這是大清幾年的恩科?”
姚瑞誠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嘲自己封建。笑罵了他一句,不再跟他閑,開始談房產贈予的事。
“你要給他……景辭哪套房子?我之前跟你說的資料今天都帶了吧?”
“嗯,帶了,您看看。”贏驕把塑料袋放到桌子上:“就我們學校附近那套,太遠了他去一趟不方便,而且離我現在住的地方也近。”
“好。”姚瑞誠把相關證件都檢查了一遍,見沒缺也沒。也有心開玩笑了,他拿起景辭的份證仔細端詳了一下,笑道:“長得還帥的。”
贏驕輕笑,提起景辭,他整張臉都和了下來:“他不上相,真人更好看。您不知道吧,他學習也特別好……”
接下來的時間里,姚瑞誠無比后悔自己的一時快。因為贏驕扯著他,足足說了半個多小時景辭有多乖多好、對他又有多真心。
到了最后,姚瑞誠甚至連景辭喜歡楊枝甘都知道了。
當代年輕人談都這麼可怕嗎?
姚瑞誠木著一張臉,逃也似得出了咖啡館。心里暗暗發誓,至這段時間,他再也不想見到贏驕了。
又秀了一波恩,贏驕心大好,去把訂制的東西取了回來,順路又買了兩盒鴨舌,這才回了家。
“歇會兒再學。”他走到書房,把景辭拉到客廳的沙發坐下:“我買了鴨舌,先吃點。”
景辭“嗯”了一聲。
贏驕撕開包裝盒的,余瞥到景辭乖乖地坐在他旁邊,一副等著投喂的模樣。心里的不行,憋著壞忽然嘶了一聲。
“怎麼了?”景辭立刻轉向他。
“撕包裝的時候辣椒迸眼睛里了。”贏驕捂著一只眼睛,蹙眉道。
辣椒進眼睛可不是什麼小事,景辭立刻急了:“我看看。”
他站起來,彎腰握住贏驕的手腕,小聲哄他:“你別擋著,讓我看看。”
贏驕慢慢放下了手,景辭立刻湊了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贏驕忽然捧住他的臉,抬頭重重地在他上親了一口。
景辭一呆,這才反應過來他是裝的。
又在騙他。
景辭抿了下,放開他坐到了一邊。
“生氣了?”贏驕失笑,挪到景辭邊:“不讓親啊?”
景辭沒說話。
“我錯了行不行?”贏驕臉皮厚,道起歉來輕車路:“對不住,你太可了,我一時沒忍住。”
景辭心里有點甜,又有點酸。
他努力說服自己不要被夢境影響。贏驕對自己那麼好,他不該懷疑他的。他們雖然在談,但彼此之間也應該有點。
“寶貝兒,”贏驕見他臉不對,抬起他的下細看:“真生氣了啊?”
“沒有。”景辭覺得自己矯了,他抬眸看著贏驕,又重復了一句:“沒生氣。”
贏驕得寸進尺,目落在景辭的上,低聲:“那就是讓親了?”
景辭臉頰發熱,這種話無論聽贏驕說過多次,他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說話,到底讓不讓?”
景辭點了點頭。
贏驕這段時間憋的不行,一直拼命強忍著。景辭一個眼神他都能腦補一部大片,更何況他這樣的順從。
鴨舌什麼的早忘到了一邊,贏驕輕輕將景辭推倒在沙發上,傾親了上去。
急促的呼吸纏在一起,空氣里響起曖昧的水漬聲,周圍的溫度越來越高……
景辭驟然瞪大眼睛,在贏驕的即將向下的時候,手推了他一把。
“怎麼了?寶貝兒。”贏驕聲音沙啞,垂眸看著他。
兩個人幾乎是在一起,以至于景辭立刻就察覺到了他的生理反應。
“你……”景辭臉頰緋紅,他微微偏過頭:“……起來。”
贏驕腰流氓地往景辭上撞了一下,手放在他的腰側:“以為我了?”
這下子景辭連脖子都紅了。
都……都這麼明顯了……
“沒。”贏驕忽然里氣一笑,在景辭不敢置信的目中,拉住了他的手:“不信你。”
第七十七章
贏驕家的臺連接客廳, 裝的是可的寬大玻璃門。
這會兒正是上午最好的時候, 明亮的線過玻璃照進客廳,將里面的一切都清晰的展現在眼前。
景辭半躺著被贏驕在沙發上,服下擺上卷, 出一小截白皙勁瘦的腰。
他不是不懂贏驕的意思,更過分的他都答應過。但現在是白天, 還是在客廳里。
他臉紅,心臟狂跳, 勉強保持著一清明,試圖將自己的手從贏驕手中出來:“……不行。”
“什麼不行?”贏驕低頭輕吻他的脖頸,炙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皮上:“景神, 我發現你現在是越來越難伺候了。”
他低笑:“不是你先質疑的嗎?我證明一下給你看怎麼了?”
景辭的結了, 干咽了一下。被贏驕這麼弄,他也有點不了了,只想盡快結束這種狀態:“我、我沒。”
“那你的意思是我欺負你了?”贏驕輕輕抓著景辭的頭發, 強迫他抬頭看著自己, 似笑非笑道:“是嗎?”
贏驕的聲線本就低,這會兒因為染上了而帶著點啞,沙沙地劃過耳朵,聽得景辭后頸一片麻。
他呼吸急促的扭過臉,搖了搖頭, 又往外了下自己的手。
“看我。”贏驕住他的下, 將他的臉轉過來。在景辭抬眸的時候,故意使壞將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腰帶上。
“想我放開你?”
景辭心里發慌, 迫不及待地點了下頭。
“說點好聽的。”贏驕他的臉和鎖骨,沉聲道:“說點好聽的就放了你。”
景辭的呼吸一窒,睫了,半晌,強忍著恥,幾不可聞地了一聲:“哥……”
贏驕額角青筋跳了跳,眼底都有些發紅。
他閉了閉眼,手臂用力,將景辭拉起來在沙發背上,用力的親他的側臉和耳廓:“本來沒,現在被你了,怎麼辦?”
景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沒想到他不但不守信用,反而還無賴的倒打一耙。
贏驕著他耳邊息,啞聲道:“你不給我做也行,那等會兒我自己做的時候能想著你嗎?”
這種事為什麼要問出來?
景辭渾發紅,幾乎要燒起來了。
偏偏贏驕還在步步:“能嗎?”
景辭咬牙,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個字:“能……”
贏驕輕笑,獎勵地親了一下他的耳垂:“想著你給我……”他低聲說了幾句骨的話:“也行?”
景辭實在是不了了,自暴自棄地將頭埋在他的頸窩,不開口了。
贏驕手著他的頭發和后頸:“不說話是什麼意思?不同意?”他握住景辭的手舉起來,垂眸若有所思地道:“那我還是覺得你的手……”
景辭徹底崩潰:“……行。”
他閉眼,豁出去了,小聲道:“你……怎樣都行。”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贏驕心里的那把火,他用力在景辭腰上了兩下,而后克制地放開他,起去了洗手間。
景辭抬起一只胳膊擋著臉,安靜地靠著沙發緩了好一會兒。忽然站起來,走到冰箱前拉開了門,一頭扎了進去。
這次在沙發上險些槍走火之后,兩人之間就有什麼東西悄悄地變了。
偶爾不經意地對視一眼,空氣中都仿佛在噼里啪啦的閃著火花。
就這樣,幾天之后。景辭生日的前一天,贏驕又出去了一趟。
“約在我們經常去買茶的那家咖啡館。”何粥對贏驕道:“他剛剛發微信給我,說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