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辭不想再跟他通下去,說了一句:“我不需要加分。”抬腳就要離開。
景父忍了又忍,到底還是沒住火,怒道:“考個第一把你狂的不知道姓什麼了是吧?還不需要加分?!沒有加分你拿什麼保證得第一?”
他看著景辭,呵斥道:“你給我回來,往哪走?!待會兒淼淼那邊還有題要問你。”
其他景辭都可以忍,畢竟面前的人是這的父親。唯獨讓他輔導景淼這一點,他絕對不會接。
“有題讓他攢著去學校問老師,”景辭回頭,面無表地看著景父:“再不濟找家教。”
“你……”景父指著他,剛想說什麼,就被景辭打斷:“過去怎麼學現在就怎麼學,讓我教他?”
景辭冷冷地挑起,瞥了一眼旁邊幸災樂禍的趙金:“就不怕我給他輔導的連高中都考不上嗎?”
看著趙金瞬間警惕的目,景辭知道,以后景父都不會再跟他提這個事兒了。
果然,他關上房間門的時候,景父鐵青著臉還想要再說幾句,卻被趙金給勸了回去。
景辭坐在床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他忽然有些心疼原主,有這樣的原生家庭,他的叛逆似乎也有可原。
景辭決定,以后不管放什麼假,能呆在學校盡量呆在學校。就算景父說出花兒來了,他也不會再沒事兒回來找罪了。
這樣的話,日常要穿的服放在景家就不方便了,不如全部拿到宿舍去,省得要穿的時候還得回來拿。
景辭他們宿舍是標準的六人間,但目前為止只住了他跟李宙兩個人,估計以后也不會再加人,柜子什麼的空了一大半,放幾件服絕對不問題。
景辭想到就做,把書包放到床頭,打開柜開始整理要帶到學校的服。
他在柜子最上方找到了一個大袋子,先拿了幾件外套疊好放進去,接著又去拿。剛剛握住角往上一提,一個皮本子忽然從里掉了出來。
景辭愣了一下,彎腰將本子撿了起來。
藏在那麼的地方,顯然是不想被其他人看到。景辭估著,這應該是原主的日記本。
他一直沒有原主的記憶,小說中對原主的描寫也不多,所以他并不了解原主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說起來也是奇怪,景辭穿來這麼長時間,還從來沒見過原主的字。
原主的格很偏執,在學校從來不做作業就算了,就連考試都是白卷的,不管劉老師怎麼說都堅決不改。
也許看了日記之后,自己可能會了解到一點原主的想法吧。
景辭邊想,邊翻開了手中的日記本。
景辭的瞳孔驟然一,心跳開始加速。
淡黃紙張上,并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記錄著原主的一些想法。從頭到尾,都寫著贏驕的名字。
然而,令景辭震驚的不是原主對贏驕的執著,而是他的一個小小的書寫習慣——
寫“贏”字的時候,原主因為連筆,左下角的“月”字里出現了一個小圓圈。
原主的字跡雖然和跟他截然不同,但獨獨這一點,一模一樣。
景辭著日記本,整個人像是被籠進了一團迷霧中。
這個世界上真的可能有兩個人的名字、長相、甚至書寫習慣都完全一樣嗎?
他和原主到底是怎樣的關系?
他來了這里,那原主呢?是消失了還是去了他的那個世界?
不對?!
景辭的后背驟然一涼,當初這本小說是怎麼出現在他的手機里的?他竟然一點都想不起來。
他只記得有一天打開手機,里面忽然就多了這麼一部小說。剛好當時正高考完,他難得的放松了一下,也就順著看了下去。
可是他之前為什麼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甚至連疑都沒有疑過?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接連冒出來,景辭深吸了一口氣,竭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這些他暫時都搞不清楚,但是不要,慢慢來,真相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
不知道為什麼,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有一種預:只要解決了見到喬安彥就會頭疼的問題,其他的問題也會迎刃而解。
景辭平復了片刻,將那個日記本放到柜子深,沒再看。剛準備繼續收拾服,手機忽然震了一下。他拿起來,是贏驕的信息。
【驕】:吃完飯了?
景辭解鎖手機,回復他——
【景】:嗯,吃完了,你吃了沒有?
【驕】:正在吃,跟何粥他們一起。
【驕】:這家日料店還可以,下次帶你過來[照片][照片]。
日料店的擺盤都不錯,何況贏驕事兒還多,好不容易放了假當然要選那種高大上的地方。
景辭放大圖片看了看,驚嘆著打字——
【景】:看起來就不錯。
贏驕夾了一個北極貝放進里,看到景辭的回復,臉上不由自主地出了一個笑。
贏驕放下筷子,一邊跟景辭聊天,一邊已經開始在心里琢磨,明天該怎麼把他拐出來,帶他也來吃一頓了。
何粥幾個人見他沉迷聊天不可自拔的模樣,忍不住朝天翻了個白眼。不用想,瞧這都快笑朵花了,聊天的對象肯定是景辭。
幾個人本不想管他,省得他又發,但誰樂意一噸又一噸的接狗糧?看著都覺得撐得慌好嗎?!
鄭闕是最先不了的,他站起來敲了下贏驕面前的碗:“驕哥,你能正常點嗎?”
贏驕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鄭闕無語:“不是,你倆天天粘一起,到底有什麼可聊的?我最近也在追人,像你這樣了嗎?”
贏驕冷漠道:“哦,所以你被拒了。”
鄭闕:“…………”
贏驕掃了一眼微信界面,見沒新消息,抬眸看著他:“我發現你們管得寬啊,之前哭著喊著就怕我和景辭為鼓掌也就算了,現在我連為我的打打字都不能了嗎?”
何粥鄭闕彭程程:“………………”
鄭闕的支撐不住地晃了晃,他抹了一把臉,徹底投降:“沒人阻礙您的,您請……您隨便打。”
作者有話要說:看過我那本的人可能會知道,我比較愿意寫有因就有果。
所以穿書不是偶然,景辭一來就馬上被8掉馬甲不是偶然,驕哥對他快速產生好也不是偶然~
拼命按住我想要劇的爪爪……
驕哥:和景辭聊天=為打字。
第四十八章
鄭闕的心是幾個人中最的, 換做平時, 贏驕和景辭怎麼秀恩他都懶得理。有那個時間,還不如低頭打一把游戲。
但今天他心里裝著事兒,有點不痛快, 想要轉移一下注意力,這才第一個開了口, 沒想到兩句話就被贏驕撅了回來。
鄭闕重新坐下去,郁悶地挖了一大口土豆泥塞進了里。
贏驕跟景辭聊了一會兒, 只覺得神清氣爽,夾了塊大阪燒,剛想放下手機繼續吃飯。瞄到鄭闕那張緒低落的臉, 他頓了頓, 再次點開手機,打了幾個數字私聊發給了鄭闕。
鄭闕一時之間沒看明白,以為他又要有作了, 警惕地問:“驕哥, 這什麼意思?”
“門鎖的碼。”贏驕喝了一口熱柚香紅茶,漫不經心道:“我在岑月灣的房子你去過吧?就是那里的門鎖碼。”
鄭闕嚨一哽,眼圈差點紅了。
他爸媽關系不好, 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小吵,今晚他其實都回家了,但實在不了屋子里的爭吵聲和摔東西聲,又跑了出來。
他一秒鐘都不想在那個家里多呆。
“驕哥,我……”鄭闕吸了下鼻子, 了,囁嚅著想要說點什麼。但他們平時互損慣了,那些的話本說不出來。
“吃飯。”贏驕打斷他,淡淡道:“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放心,那是我媽的房子,和贏家沒關系。”
去年的時候,贏驕跟鄭闕幾個人約在皓月灣的別墅玩,誰知中途上贏勝君帶著人過來了。
雖然最后贏驕把贏勝君踹了出去,但興致也敗壞的差不多了。
“多謝了,驕哥。”鄭闕默念了幾遍碼,牢記在心中,對贏驕道了句謝。
贏驕點了下頭,沒再說什麼。
另一邊,跟贏驕聊了會兒天,景辭的心好多了。他收拾好東西,和上次一樣,趴在床上寫了大半的作業之后,去洗手間洗了澡就睡覺了。
第二天,景家親戚之間有個聚會,地點就在景家。
景父的雙親早就去世了,老家那邊也沒什麼人了,來的都是趙金那頭的親戚。
趙金是本地人,家里條件相當好,當初景父買他們現在住的房子,首付都是趙金家里給出的。
一共有三個姐姐,彼此年紀相差不大,生下的孩子最多也就差個四歲,勉強算是同齡。
上午九點多鐘的時候,趙家幾個姐妹就帶著老公和孩子來了。
景父和趙金早就買好了菜,在廚房里忙活的熱火朝天。但就這樣,景父還沒忘記把景辭了出來,讓他跟景淼一起,在客廳里陪客。
景淼和幾個表兄弟的關系不錯,很快就聊起了天,故意把景辭晾在了一邊。
幾個人聲音竊竊,時不時地湊到一起說著什麼,眼神不住地往景辭這邊瞟,目里帶著嘲弄。
景辭懶得理他們這些小把戲,坐在沙發的一頭默默在心里復習數學公式。
趙大姐瞥了他一眼,低聲對趙二姐道:“你看那個,這次見終于有點人樣了。”
趙二姐嗤了一聲:“繡花枕頭,草包一個,好看有什麼用。”
趙大姐拿了個奇異果,一邊剝皮一邊道:“也是,和他那個媽一樣。說到他媽,我跟你說,我上次在路上到那個人了。”
趙三姐最喜歡八卦,聞言立刻加了談話:“怎麼了?”
趙大姐咬了口奇異果,道:“你不知道,那個囂張勁兒,嘖嘖。穿著紅子,背著一個普拉達。趾高氣揚地從我邊經過,一手牽著兒,一手挽著老公,好像是去珠寶店買項鏈。”
人們一旦八卦起來,就會忘了場合,幾個人的說話聲不由自主地大了起來。
景辭在旁邊,將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從穿過來到現在,這是景辭第一次聽說原母親的況。
“人家現在過得可好了。”趙三姐語氣里帶著酸:“沒辦法,長得好看,男人就吃那一套。”
趙二姐仍舊冷著臉:“黑了心的披著一張好皮罷了,孩子還不到一歲就出軌,這種人還算是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