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覺太悉了,悉到景辭瞬間就明白了這是來自于書中主角的惡意針對。
可之前明明只有在他見到喬安彥的時候才會疼,為什麼現在會變這樣?
景辭腦子里剛剛想好的思路瞬間消失,他指尖發,閉了閉眼,竭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這一點疼不算什麼,更疼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過。小時候被看上去和藹可親的副院長暗中用針扎、用腳踹,他一樣堅持在孤兒院活了下來,還變了孤兒院的驕傲。
沒有什麼事是他熬不過去的。
短暫的十八年人生中,景辭經歷過拋棄、經歷過暴力、經歷過嘲弄、經歷過許多正常人沒經過的黑暗,以至于他從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了一個道理——
你的眼睛會欺騙你,你的耳朵會欺騙你。你的經驗會欺騙你,你的想象力會欺騙你,但數學不會。
這麼多年來,景辭努力讀書,拼盡全力改變自己的命運,這個信念哪怕換個世界也依舊沒有變。
數學是他最親的伙伴。
給他希、給他信心、給他明的未來,在他沮喪慌張的時候安他、陪著他。
他無法訴說的一切一切緒,都能靠數學發泄出來。
沒人能在他數學考試的時候搗,世界的主角也不行。
景辭緩緩呼出一口氣,忍著錐心的頭疼,重新開始讀題。
這種針對他暫時還不知道該怎麼解決,但出績那天,其他人的關心能夠緩解他頭疼這一點,卻給了他思路。
只要他一直往高走,獲得更多人的認同,是不是有一天喬安彥對他的牽制就會失效?
景辭艱難地在紙上畫了一個立幾何圖案,冷靜下來繼續想思路。
隨著他的神逐漸集中,頭疼對他的影響也越來越小,到了最后,甚至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了。
而與此同時,十一班的教室里,喬安彥不敢置信地看著手機游戲界面,喃喃:“這、這是怎麼回事?”
他同桌的臉上也同樣滿是震驚:“你今天怎麼手氣這麼差?明明之前每次都能到獎品的,這次我們倆氪了那麼多金,竟然什麼都沒到?!搞什麼鬼啊!”
“誰知道。”喬安彥不耐煩地皺了下眉。
重生以后,他覺得越來越不順了。
金手指時不時地失效就算了,現在就連隨之而來的好運氣都沒有了。
他煩躁地將手機扔到桌里,一臉郁地趴了下去。
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而在眼看不到的地方,喬安彥上輩子為了逆轉人生,強行從別人上掠奪過來的氣運,正在一點點地消失。
東海大學里,景辭剛在答題紙上寫下最后一個數字,卷鈴就響了。
兩個監考老師立刻站起來,面嚴肅地讓他們停止答題,并用最快的速度將卷子收了上去。
景辭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跟隨人群一起出了教室,來到了省實驗的集合地點。
周超已經先他一步到了,正滿臉的沮喪,一開口就是:“完了,我完了!題太難了,我覺得我連預選賽都通不過!”
“不會的。”景辭安他:“我也覺得難,你別多想。”
“希吧。”周超嘆了口氣,一邊往大車上走,一邊道:“我媽提前給我打了個預防針,說這是最后一次讓我參加競賽。”
“嗯?”景辭不大明白。
“高三讓我專注課本,”周超找了個位置坐下來,轉頭道:“怕競賽耽誤我高考。”
確實,如果參加兩次競賽都出不了績的話,還是放棄走高考這條路比較好。
景辭這次無法勸說他什麼,只能沉默著沒說話。
好在周超只是單純地想吐個槽,他瞄了一眼正被幾個學生圍著的趙老師,湊到景辭耳邊小聲道:“我怕一會兒趙老師過來問我考得怎麼樣,我先裝睡,你別我啊。”
景辭忍笑點了點頭:“好。”
景辭也有些累,剛才跟世界意志對抗耗費了他全部的力。這會兒驟然放松下來,只覺得渾疲憊。
他勉強打起神,掏出手機看了下,有不微信消息,都是來自贏驕的。
【驕】:理卷子做完了[圖片]
【驕】:等你回來。
【驕】:給你帶了椰牛小方糕,放你桌里了。
【驕】:中午沒睡覺,刷了幾道數學題。
【驕】:考完了沒有?
【驕】:考完了跟哥說一聲。
景辭的臉上不由自主地出了一個笑,因為被喬安彥針對的郁悶一掃而空,他手打字,給贏驕回了一條消息——
【景】:考完了,正準備回去。
見趙老師的眼神時不時地飄過來,他連忙把手機放回書包里,一只手蓋在機凸出的廓上,安心地靠著椅背睡著了,連什麼時候到的學校都不知道。
“你可真能睡。”周超把他推醒,指了指外面道:“走啊,去二食堂吃飯。”
“二食堂?”
“嗯。”周超點頭:“趙老師說學校今天中午管飯,二食堂是私人承包的,能隨時開火,所以只能去那里。”
“行。”景辭睡了一覺之后舒服多了,他背起書包,和周超一起去了二食堂。
許是知道他們都是學校領導重視的學生,二食堂的工作人員沒敢作妖,端上的飯菜都是十分正常的。
景辭分到了一份花菜炒飯,外加兩個橘子。
味道確實跟一食堂沒法比,但勝在量足。景辭一口氣將一整盤飯菜吃了個,這才覺得活過來了。
“回去吧,”周超幾乎是跟景辭同時放下了勺子,他用手背抹了抹,站起來,一臉的視死如歸:“該面對的總要面對。”
兩人把餐盤送到回收,一起往教室走去。
經過籃球場的時候,不遠忽然傳來一聲喊:“景辭!”
贏驕把手中的籃球往旁邊一拋,朝他走了過來:“回來了?”
景辭看看籃球場上那幾個悉的人,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他們班這節是育課。
周超在一旁羨慕地不行,可惜他們超長班的育課早就取消了,只能一臉苦地回了教室。
贏驕手自然地接過景辭上的書包,問他:“已經吃過飯了?”
“嗯。”景辭點頭:“在二食堂吃的。”
“二食堂?怎麼去那里吃?”贏驕皺眉,在他肚子上了:“吃飽了嗎?”
“飽了的。“景辭往后了下,在籃球架子附近站定,和七班幾個人打了聲招呼,轉頭繼續對贏驕道:“學校管飯,只能在二食堂吃,味道還可以。”
還可以?
贏驕失笑,當他沒吃過二食堂的飯一樣。
他手了一下景辭的頭發,輕聲道:“這麼好養活?”
景辭抿笑了笑,看他把自己的書包掛到一旁的單杠上,手正了正道:“我不挑食的。”
贏驕被他笑的心都了,正想要說什麼,鄭闕忽然大著嗓門在后面喊:“驕哥你還打不打了?景辭一起來啊!”
景辭的眼睛瞬間亮了。
沒有男生會不喜歡這種酣暢淋漓的運,在之前的世界里,他偶爾也會一個人在籃球場上活一下。來到這里后,差錯的,他竟然連一次籃球都沒過。
贏驕注意到了他的神,問道:“想打?
景辭點了點頭。
“想打也再等十分鐘,”贏驕擰開瓶蓋喝了口可樂:“你剛吃飽對胃不好。”
景辭都聽他的:“好。”
十分鐘后,贏驕帶著景辭一起上了球場。
幾個人就是隨便打打,并沒有像正規球賽那樣,嚴格按照五對五來。有人就加,人了也能繼續打。
只不過贏驕的球技好,鄭闕跟他在一隊特別爽,這才特意了他一句。
贏驕一連進了三個球,景辭也進了一個,何粥被他倆打出了火氣,把上的校服外套往外一甩,了手:“來,繼續!”
贏驕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隨手將球傳給了景辭。
一旁正拳掌等著接球的鄭闕:“…………”
日了狗了,打個籃球還特麼帶偏心眼的!
景辭一邊運球,一邊往籃球框前移。何粥賊,知道自己防不住贏驕,轉而把贏驕丟給了彭程程和吳偉,自己擋到了景辭前面。
他型太過龐大,幾乎可以裝得下兩個景辭。景辭左右閃避無果,跳起來就想將球傳給離他最近的贏驕。
何粥下意識地跟著跳起來手去擋。
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平衡力,球沒擋住,反而一頭撞到了景辭上。
景辭這個小板哪里經得住他的一撞,瞬間飛出去好幾步,就要往下倒。
千鈞一發之際,贏驕飛奔過來一把抓住景辭,用力拉住了他。
可惜景辭的慣太大,反而帶著他一起朝下跌去。
即將落地的一瞬間,贏驕腦子還沒反應過來,雙手已經用力抱住了景辭,將他不風地護在自己懷里,結結實實地給景辭做了個墊背的。
何粥見自己惹了禍,墊著腳戰戰兢兢地走過來:“驕哥,景辭,你、你倆沒事吧?”
“我沒事。”景辭平復了片刻,回了他一句。他被贏驕護的好好地,一點都沒有磕到到。
“贏驕,你有沒有傷到哪里?”景辭從他懷里抬起頭來,雙手撐著地面,正要爬起來,卻忽然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的瞬間僵住,仿佛被定格了一般,一不地保持著抬頭的姿勢,臉慢慢地、慢慢地越來越熱……
贏驕一開始真的什麼都沒想,看到景辭要摔倒,他完全是憑著本能沖了過來。
然而當兩個人的在一起時,事就開始不對了。
景辭剛剛劇烈運過,乖巧地窩在他懷里,著他的耳朵一聲接一聲的息,熱的呼吸拂過他的頸窩,曖昧的近乎勾引。
十七八歲的年,力旺盛的可怕,懷中又抱著自己全心全意喜歡的那個人,贏驕甚至連痛覺都不到了,幾乎是立刻就起了反應。
有那麼一瞬間,贏驕的腦子里一片空白。什麼場什麼籃球,通通都被他拋到了一邊。
他只想瘋狂地將景辭在下,不管不顧地撕開他的服,桎梏住他的雙手。用力的咬他、吻他,對他做更多過分的事……
“你……”都是男生,景辭當然知道自己覺到的是什麼。
他又尷尬又害,起來不是,不起來也不是,不知所措地僵在那里:“你怎麼會……”
周圍的一切都變了布景板,天地之間仿佛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