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幫你劃幾道類似的題吧,”景辭筆尖頓了一下,沒抬頭:“到時候你做做看,加深一下記憶。”
“哇,好好好!謝謝!”陳淼淼瞬間將自己的問題拋到了腦后,驚喜地連連點頭,還想再說點什麼,上課鈴響了起來。
只好抱著練習冊和草稿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從頭到尾,景辭都沒回答的問題。
贏驕在一旁看似做題,實際上將兩個人的對話聽了個完完全全。他轉頭瞥了陳淼淼一眼,緩緩勾。
景辭看似脾氣好,對誰都耐心。但實際上,這種態度僅限于學習方面。
對于自己的私,景辭保護得嚴嚴實實的,別說是一個陳淼淼了,就是十個來問,景辭也不會回答。
贏驕哼笑了一聲,趕在老師來之前問景辭:“悅味軒的冰不錯,你喜不喜歡吃?”
景辭對食就沒有不喜歡的,最多分為特別喜歡和一般喜歡,聞言點了點頭:“喜歡的。”
贏驕得了回答,心滿意足地轉頭繼續做題。
果然,景辭對自己和對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要不怎麼同樣是問喜歡,他只回答自己的呢。
日子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周五。
七班已經確定共有二十一個人去聚餐,因為通知的有點晚,好多人都已經提前有了安排。
中午吃完飯后,景辭猶豫了一下,還是背著人拿著手機去了廁所,給景父打了個電話。
景父似乎正在午睡,被吵醒之后,聲音聽起來十分不耐煩:“又怎麼了?”
景辭淡淡道:“我晚上班級聚餐,可能不會回去了。”
景父冷哼了一聲:“聚餐?行了,別找借口了,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麼德行?”
景辭深吸了一口氣:“真的是……”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景父打斷:“我不管你出去干什麼,我也管不了你……”
景父的冷嘲熱諷通過手機話筒傳到景辭耳里:“你怎麼地就怎麼地吧,下個月生活費我轉給你,還是那句話,花多了也別再跟我要。”
他停了一下,抱怨:“這麼點破事大中午的打電話,怎麼這麼不懂事!你老子累了一天了,好不容易有個午休!那什麼……晚了你就別回來了,省得還得起來給你開門……”
景辭面無表地掛了電話。
他將手機放回兜里,對著墻壁出了會兒神,隨后毫無異樣地離開了廁所。
回去的路上,景辭到了從小賣店回來的李宙。
李宙扔給他一包辣條,問他:“去哪兒了?廁所?”
景辭嗯了一聲,和他邊走邊聊地回了教室,臉上看不出毫不開心的痕跡。
下午的時候,七班要去聚餐的人就坐不住了。屁底下像是長了蟲子一樣,隔幾分鐘就一下,恨不得老師馬上宣布放學。
等到第四節 課鈴一響,劉老師剛說完注意事項,有人就迫不及待地沖出去了。
“不著急,你慢慢收拾。”贏驕坐在椅子上沒,看著景辭道:“包廂已經訂好了,上菜估計要二十分鐘,他們早去也是干坐著。”
景辭想想也是,手上的作頓時慢了下來。
何粥他們也沒走,意思意思地拿了幾本書裝進書包里,好回家裝樣子給父母看,這才跟著贏驕和景辭一起出了校門。
到包廂之后,幾個人十分自覺地把贏驕邊的位置讓了出來。
景辭左右看看,不見有其他空位置,只好坐在了贏驕旁邊。
都是正在長的年紀,一群人早就得不行了,更何況包廂里還縈繞著一炒菜的鮮香味。奈何上菜時間還沒到,只好先一人了一份冰解饞。
外面雖然冷,但包廂里開著空調,暖風吹地熱乎乎的,有幾個火力旺的男生,甚至一進門就把外套了。這個時候吃一碗冰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悅味軒的冰是招牌,印著藍花的白瓷小碗中,裝著多半碗亮晶晶、巍巍冰,上面撒著一層厚厚的堅果碎和葡萄干。紅糖的量放地恰到好,既不會太甜膩,又不失醇香。
“吃得慣嗎?”贏驕時刻用余注意著景辭的表,見他臉上沒出什麼,忍不住偏頭問了一句。
景辭點頭:“好吃的。”
贏驕掃了一眼他的碗。
一碗冰并沒有多,幾口下去差不多就吃完了。這會兒,景辭的碗里已經不剩下什麼東西了。
他放下勺子,問景辭:“再給你一碗?”
“不用,”景辭搖頭,喝了一口糖水:“夠了,留著肚子吃飯。”
兩人說話間,菜陸續上了。
他們點的都是經典的川菜,味道香辣味足,特別下飯。
二十一個人中,只有三個生,其余全是男生,胃口大的能吞下一頭牛。吃到中途又加了好幾個菜,就這樣,等到所有人都放下筷子之后,桌子上也不剩什麼東西了。
吳偉一邊紙巾汗,一邊拍著肚子嘆:“這才爽啊!”
何粥了通紅的鼻子,打了個噴嚏:“走了走了,咱們趕下一場。”
“走起!”鄭闕把筷子一放,用手背抹了一下,第一個沖了出去。
一群人浩浩地去了ktv。
何粥在前臺報了手機號,服務生確認了他們的預訂單之后,帶著他們去了里面的一個大包廂。
這家ktv是剛開業的,包廂里的設備都是新的。麥克音量大、點歌機里也全是近期流行的歌。
彭程程惜字如金到連歌都不愿意唱,一進門就直奔點歌機而去,坐在那里幫忙點歌。
景辭沒和其他人一起去搶麥,他找了個沙發邊坐下,把書包放到了后面的臺上。贏驕跟著坐在了他旁邊。何粥和鄭闕對視一眼,同樣坐了過去。
一群人在學校里憋了將近一個月,這會兒總算是有了釋放天的機會,服務生還沒出去,就拿著麥開始鬼哭狼嚎。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歌聲太嚇人,服務生確定他們再沒什麼需要之后,就腳步飛快地走了出去。一首歌還沒唱完,水果拼盤和零食飲料陸續送了上來。
贏驕看著滿茶幾的可樂,手來服務生,對著他低語了一句,不多時,服務生拿著一瓶豆進來了。
在何粥幾個人的注視下,贏驕用開瓶撬開了豆瓶的蓋子,將吸管進去,十分自然地放到了景辭面前:“你喝這個。”
景辭看了看其他人面前的可樂,疑:“嗯?”
贏驕拉開易拉罐的拉環,輕笑:“可樂殺。”
他單手拿著可樂,懶洋洋地靠著沙發,勾一笑,十分恬不知恥地道:“當然,我就不一樣了,我……”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景辭用一塊西瓜堵住了。
景辭面無表地捧著豆,叼著吸管一口一口的喝,懶得理他。
贏驕一笑,把西瓜尖咬掉,還不忘趁機占個便宜:“真甜。”
他旁邊的何粥頓時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往另一邊移了移,權當自己不認識這個人。
包廂里的麥克就兩個,其他人閑著無聊,去找前臺要了個啤酒瓶子,玩真心話大冒險。
吳偉高舉著酒瓶子,像是宣誓一樣,站在前面大聲指揮:“都坐好,兩個人之間不要空著!對,就這麼挪!”
等到所有人都就位了,他嘿嘿一笑:“那我開始了啊!”
說著,把啤酒瓶放到了茶幾上,了手,又往掌心吹了兩口氣,手用力一轉——
啤酒瓶滾了兩圈,瓶口最后停在了鄭闕面前。
“艸,這麼倒霉的嗎?”鄭闕低聲罵了一句:“我選大冒險!”
吳偉壞笑:“確定嗎?”
“真男人,”鄭闕給了他一個眼神:“說出的話,潑出去的水。”
“那……”吳偉眼珠一轉,看向他旁邊的何粥,因為有生在,他干脆指定了人:“你,去一下何粥的屁。”
何粥正在吃西瓜,聞言作一頓:“你媽的!關我什麼事?”
吳偉甩鍋甩的十分自然:“沒辦法,誰讓鄭闕選了大冒險。”
“就。”鄭闕格活,玩得也開,推了推何粥:“老何,是兄弟就起來。”
何粥也是個沒下限的,見滿屋子人的目都集中在了他上。把西瓜往茶幾上一放,站起來,沖著鄭闕道:“起來就起來,你何哥是玩不起的人?!”
鄭闕立刻手過去了一把,一邊還一邊回饋大眾:“手不錯!”
何粥斜了他一眼,忽然出一個笑,捻著蘭花指:“大爺,覺得好了再來啊!”
一屋子的人登時哄堂大笑。
鄭闕起了一皮疙瘩,連忙坐得離他遠了一點,差點沒要瓶礦泉水去洗手。
有個他倆這個好開頭,接下來,一群人玩的越來越野,要求做什麼的都有,把景辭這個從未參與過這種活的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他忍不住在心里慶幸,幸虧自己運氣不錯,一直都沒有被上。
然而有些flag是不能立太早的。
下一把,當酒瓶口緩緩停在他面前的時候,景辭的目凝固了。
“我……”鑒于前面人的經驗,他斬釘截鐵地道:“我選真心話。”
景辭不像其他人那樣沒臉沒皮的,再加上吳偉是他的腦殘,特別照顧他,沒問什麼過激的問題,只挑了個不太過火的:“初吻還在嗎?”
景辭有些不自然地垂下眸,停了幾秒鐘,僵地點了點頭:“在。”
“行!算過了!”吳偉抓了一把腰果,一邊嚼,一邊拳掌:“下一開始了啊!都看好了!”
“臥槽老吳!”他旁邊的一個男生給了他一拳,“你他媽的能不能把里的東西咽下去再說話?!噴了我滿臉!”
吳偉看向他,嘿嘿一笑:“給你撒點圣提升好運,怎麼地,還不樂意啊!”
那男生被惡心地一個哆嗦,沖他狠狠呸了一口。
幾個人平時都鬧慣了,吳偉也不在意。右手發力,狠狠轉了一下酒瓶子。
這次,酒瓶口對準了贏驕。
贏驕放下手中的可樂,懶洋洋道:“我選大冒險。”
要是放在平時,沒人敢讓贏驕做這個做那個,但現在一群人high的連東南西北都不分了,哪里還顧得上什麼校霸校草。
玩了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到贏驕。
有幾個人暗地搞事,朝贏驕放了個大招:“驕哥親一下你旁邊的人!”
何粥左右看看,隨即立刻以跟他形不相稱的速度,跑到了離贏驕最遠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