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秋天,早上下了場雨,天氣有些涼。
季斐站在導師門外的樓道邊,看著老槐樹新開的花一點點跌到地上,他突然覺得有些難,說,“顧朗茳,我去歐洲找你,好嗎?”
“擔心我?”
“……我想見你。”
顧朗茳沉默了會兒,說,“那我回來吧。”
“別,這次讓我去找你吧,顧朗茳,你說過喜歡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看我愧疚又驚喜的樣子,讓我也試一次,好嗎?”季斐的聲音很輕,像是秋日裡跳於葉尖的那一點,輕盈又溫暖,“你最近不是很忙嗎?讓我去找你,你白天安心忙自己的事,回來的時候我幫你做飯,你上次說喜歡的那道‘千錦白’我學的有八像了,你要試試嗎?”
隔著幾萬裡的距離,顧朗茳彷彿都能看到他溫關懷的樣子,總是那樣淡淡的語調,卻能輕易融他心裡,他說,“季斐,我真想你。”
季斐嗯了一聲,說,“我也是。”
“我讓袁何去訂機票……你別急,我不是特意要趕回去的,這樁生意……沒談,我本來也準備回來了。”
季斐說,“哦,那也不錯,你總是做什麼什麼,也要給別人留點機會。”
顧朗茳笑起來,是那種意氣風發的笑,“是的,總沒有一點挫折,人難免就不思進取”,他頓了頓,又說,“等我回來,我有禮要給你。”
季斐跟導師請了假,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酒店。
那經理是認識季斐的,見季斐來了也不問,直接笑著道,“季先生我帶你去三樓,然後讓李師傅過去見您。”
因爲顧朗茳特別喜歡酒店李師傅的手藝,季斐就想跟著學兩手,但他平日都是選李師傅的休息日學兩個小時,既不會給酒店添麻煩,因爲報酬厚,李師傅也很樂意賺這份外快。
但現在正好是中午,是酒店忙的高峰期,李師傅今天又是主廚,季斐知道給酒店添了麻煩,道,“趙經理,方便嗎?我借了李師傅,會不會影響你們生意?”
李師傅作爲今天的主廚突然被拉去教季斐做菜,自然有些麻煩,但趙經理自然不會這麼說,他顯得真誠又誠懇,說,“季先生,不瞞您說,今天剛好是李師傅掌主勺,不過我們酒店同一天會有多個師傅掌主勺,而且有兩個大師傅專門做調劑人員,所以您儘管放心,李師傅走了,自然有人會補上。”
季斐見他這樣說,稍稍放了心,但也知道給人添麻煩了,說,“那就麻煩您了。”
趙經理笑道,“季先生您待人總是這樣客氣。”不過是點小恩小惠,要知道顧朗茳平日辦個什麼生日宴、開個什麼會,還有公司的各種晚宴都是需要用到酒店的,只要他願意照顧生意,那他今天提供給季斐的本不算什麼。
再者,老實說,他們這個酒店因爲規模不大,又才起步,在競爭激烈的帝都原是毫無名氣的,還是因爲顧朗茳與季斐偶然來吃了一次飯,覺得不錯,後來跟鄭大他們幾個來玩有幾次就也約了這裡。他們仨往這一坐,那就是活廣告,檔次都提高了,那些平日跟在鄭大、趙政他們屁後面的小跟班們跟著來了一兩次後就經常來這裡,還帶了朋友、客人來,是這樣說的,你覺得這地方小?是小,可是菜確是十分好的,那個誰誰誰,幾位大爺都是經常來這裡的。
這小酒店的名氣就算是打出去了。
加上這酒店老闆也是個有頭腦的,這幾年倒真是發展不錯,規模也擴大了,自然飲水思源,更加謝顧朗茳他們。季斐平日來學菜,得老闆命令,經理都是把季斐當祖宗供著的,本來還想讓李師傅專門配給他學菜用,讓他上門服務,不過季斐說不用,這才作罷。
季斐去了三樓特定的房間,這間房算是特定給他的,裡頭寬敞不說,還特意闢了塊地方出來作廚房。
李師傅很快就來了,是個四五十歲的老師傅。他開始教季斐的時候純粹是因爲報酬,不過後來見他謙遜有禮,且認真又有天賦,便十分喜歡他,當自家後輩教,還傳授了不私家絕活,顧朗茳喜歡的那道“千錦白”,李師傅就從來沒在酒店裡做過。
這次學的比較久,前前後後弄了三四個小時,已經到下午了,季斐跟李師傅一起收拾東西,李師傅說,“讓我來吧,你這個孩子呀,出了這麼多錢,還總是做這種清潔工作,我都不好意思了。”
季斐正在那裡洗碗碟,說,“沒關係的,也沒多事。”
李師傅笑的很慈祥,“是我不敢,上次我看你跟顧先生一起吃飯,連蝦子的殼都是他給剝的,牛是他給切的,這要是知道你在這幫我洗碟子,還不剝了我的皮?”其實這種善後清潔的工作都有專門的人來做,不過季斐算是他專門的客人,李師傅就不太願意麻煩別人,季斐見他親自收拾廚房,也就一起幫忙。
季斐聽到他提起顧朗茳,就笑了,說,“他對我是最好的。”
“是呀,像你跟顧先生這樣好的,莫說男人,我活了這麼久,就是男夫妻也有。”
兩個人收拾好了就出門,季斐要了一些食材,趙經理人準備好了在下面等,自己親自送季斐下樓。
季斐道,“趙經理你不必總是這麼客氣,東西我自己拿回去就可以了,不必專門讓人送。”
經理道,“我們做服務業的客戶就是上帝,您見過上帝自己拿菜的嗎?”
季斐被他說的笑起來,也不再堅持。
等到了大廳,突然正面遇到幾個人,季斐並沒在意,側過了往一邊走,爲首的那人卻突然出聲,說,“這不是顧朗茳那姘頭嗎?”
這話說的已是極爲難聽,連季斐這樣一向好脾氣的人臉都不太好看了,經理連忙上前,說,“夏爺,今天有什麼高興事吧?看你喝了不,我讓人扶你上去歇歇?”
那位姓夏的爺看上去確實喝了不,卻擺手道,“不算多,今天是顧大哥的好日子,我高興。”說著突然手推了一把季斐,“死姘頭。”
季斐一下子沒站穩,向後退了幾步,被趙經理給扶住了。
那姓夏的道,“你看著我幹什麼?我可告訴你,現在……今、今非昔比了,顧朗茳他……屁都沒有了,老子個指頭都能死、他,個媽的野、種!你們說,是不是?”他說著問後的人。
後那羣跟班平日是絕不敢惹季斐更不敢在公共場合說顧朗茳一句壞話的,但因爲今天在宴會上親耳聽了顧清遠說的話,琢磨著顧朗茳如今失勢了,沒什麼可怕的,又想結顧浩海,而這位夏爺就是顧浩海那一派的,因此都順著他的話說,“夏說的是,顧朗茳算什麼,真當他是顧家二了?誰不知道人顧家本不認他這個種。”
後面還有人想說什麼,趙經理連忙上前想打圓場,顧家那事他也聽說了,因此並不太敢得罪姓夏的那羣人。
“夏爺,我們最近新請了個法國師傅,您不是吃法國菜嗎?我……”還沒說完,就被姓夏的一腳踹開了,說,“你算個什麼東西,滾!”
趙經理這時候臉也不太好看了,他也見過不大戶公子爺,其中顧朗茳、鄭大他們更是首屈一指的,但他們行事總是讓人十分服氣,而且表現出一種大家子弟的氣度,就算是整人,也是那種讓人而生畏的手段,從不當著衆人的面大大嚷,實在難看。
趙經理沒辦法,只得走到季斐邊,低聲對季斐道,“季先生,今天就先避一避吧,顧先生不在,他們又喝醉了不講理,我先送您走,免得……”正說著,就聽人了一聲,“大,您來了?”
趙經理跟季斐過去,竟發現顧浩海來了。
顧浩海穿了黑灰的絨手工西裝,因爲高興,整個人顯得意氣發,看到季斐,說,“弟弟,你怎麼在這?朗茳呢?今天爸爸過生日,你們怎麼不去?”
季斐不知道顧浩海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
“大哥”,這時候那姓夏的道,“你怎麼他弟弟?他算是哪門子狗屁弟弟!”
顧浩海道,“他跟朗茳是一家人,朗茳是我弟弟,他自然也是我弟弟。”
季斐平日對顧浩海十分客氣,也他聲大哥,這時候卻不主跟他打招呼,只是站在那裡。
那姓夏的罵了聲,“呸,顧朗茳那個野種本不是你們顧家的人,這個姘頭就更……”
“夏峰,你說什麼?”顧浩海大聲打斷夏峰,臉不太好看,“怎麼說話的?”
夏峰哼了一聲,顯然不太服氣。
顧浩海對季斐道,“弟弟,阿峰就這脾氣,沒惡意,你別介意,回去吧。”
季斐看著他,沒有。
不知道爲什麼,被一向溫和的季斐看著,顧浩海心裡卻莫名咯噔了下,但他面上依舊,沒發生任何變化,說,“怎麼了?”
季斐道,“大哥,你聽著別人這麼罵顧朗茳,罵你的弟弟,就算了?你平日可是最維護他的。”
“阿斐……”
“還有,如果顧朗茳流著顧家的都算是野種,那麼大哥,您作爲被領養回來的流著外姓人的的人,又算是什麼呢?”
顧浩海的面沉了下去,他十分忌諱自己是顧家領養的這件事。
“!”夏峰一腳把旁邊的一張椅子踹了,要上前卻被顧浩海攔住了,只得隔著距離衝季斐嚷,“你他媽的找打嗎?”
季斐冷冷看了他一眼,突然說,“你們跟著我,就是這麼跟著的嗎?”
話音剛落,原本坐在大廳里正在吃飯的一桌人立即站了起來聚到季斐後,總共有五六人之多,穿著便裝,行卻十分犀利。
先前說過了,顧朗茳一直是派人跟著季斐的,但主要是讓他們保護季斐的安全,還有就是藏著預防突發狀況,加之季斐格好,一般別人說他幾句他都是不在意的,因此季斐要是跟人起了小衝突他們都是不現的,只在事後告訴顧朗茳,顧朗茳自會收拾。
但是像今天這種況,他們早該站出來了,之所以不站出來,是因爲上次的事。
上次季斐去明華街買書出來的時候遇到飛車賊,跟在他後的人因此跳出來追人,把人狠揍了一頓。可是也因爲如此,季斐知道自己被人跟著,很生氣,跟顧朗茳發生了矛盾。
顧朗茳後來讓他們這段時間注意點,輕易不要在季斐跟前臉,所以剛剛他們在一直沒有站出來的。
可是現在,季斐自己他們出來,他們自然立刻就出來了。
顧浩海看著季斐後站著的那幾個人,這時候也就不裝好大哥了,冷聲道,“阿斐,真鬧起來,你覺得就這幾個人行嗎?”
季斐於是問後的人,“行嗎?”
他後爲首的人道,“只要季先生回頭不跟顧先生生氣,我們是沒有問題的。”
季斐於是手一指,指著顧浩海旁邊的夏峰道,“那就打吧,打傷了算我的。”
顧浩海還沒來得及說話,已有人衝過來拎起他邊的夏峰就開揍,那手一看就是練過的,絕不是普通的保鏢打手。
當著他的面打他的人,顧浩海臉徹底黑了,但因爲今天顧清遠剛傳了家業給他,他當著所有人面說日後會好好照顧他的弟弟顧朗茳,不想立刻就傳出不好的消息到他父親跟爺爺耳朵裡,因此還在忍耐,“阿斐,再不把你的人回去,別怪我不客氣。”
一個(偽)性冷淡在撞破受的身體秘密後產生強烈反應然後啪啪打臉的集禽獸與憨憨於一身,只有名字高冷的攻。 一個軟糯磨人卻不自知的受。 一個偽性冷、偽強制,偶爾有點憨有點滑稽的故事。 為何每個看文的人都想踹一jio攻的屁股蛋子? 面對“刁蠻任性”又“冷漠無情”舍友,他該何去何從?
[心如死灰大师兄受x冷情冷心师弟攻] - 情之一字最难解。 言烬曾认为这只是那些道心不坚定的人给自己找的理由。 直到他遇到了师弟,无情道剑修断未酌。 之后数年纠缠。 甚至为此一念成痴,堕落成魔。 可这一切终是虚妄。 当他看到断未酌身旁站着的道侣时方才明白,这一切终究是他一厢情愿。 可他已经无法回头。 而宗门也因他的原因导致被其他魔修钻了空子,门下所有弟子惨遭屠戮,血流成河。 哪怕他杀了同为魔道的魔修,也无法挽回。 言烬最终自绝于师门前。 可他没想到,再一睁开眼却是回到了当年。 回到了自己因为师弟而堕落成魔,让整个宗门成为正道笑柄的那一年。 - 甲师弟:你知道吗?大师兄自秘境回来后好像变了,没再去找二师兄了。 乙师弟:听说好像是大师兄失忆了,忘记了对二师兄所有过往。 甲师弟松了口气:如此便再好不过了,毕竟二师兄修无情道,永远不会给大师兄回应的。 窃窃私语的小弟子并没有发现言烬就站在不远处。 他的眼眸低垂,表情平静。 这一世,我会如你所愿,只是师兄。 永远,只是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