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冬都覺得自己十惡不赦了,上前扯了扯宋修臣的袖子,道:“對不起,我……我其實是相信你的……”
宋修臣看向,問:“真的嗎?”
薑冬細細想了想,點頭道:“是真的。你是孩子的爹,你是我在這世界上最親近的人,我願意信你。”
說完,覺得自己好像還是不夠真誠,於是抱住了宋修臣的胳膊,整個人往他上近,眼地看著他。
宋修臣默了片刻,道:“若是當年,你定然信我。但這麽多年過去了,你不信我,是我的錯。”
薑冬心中苦,“宋郎,你別這樣想啊。”
宋修臣微微笑了笑,手在薑冬的背上拍了拍,心中卻在道:“阿冬,若是回不到從前,那你我就重新來過。反正這一輩子,你跑不掉的。”
馬車回到皇宮,宮裏已經飛狗跳了,哥和雲衡都要去找蘭衡,被宋修臣嗬斥了一頓。
宋修臣讓哥暫理監國,雲衡輔佐,令林方淩和重瞳守衛皇宮。又稱病找了個替替他躺在宮中,自己則和薑冬一起出城。
城外,兩人同乘一騎,這讓薑冬想起很久之前,潘瀞將尚在繈褓中的蘭衡抱走,那時候和他也是這樣一起去追。
轉眼間,卻是十三年過去了。
倚在宋修臣的懷中,秋風寒,草木枯,還能和他在一起,是不是也是上天對不薄了呢?
宋修臣道:“我們先去快綠山莊。這些年,我將諜報蛛網布置在快綠莊,到了那裏,應該就能知道潘瀞帶著蘭衡去哪了”
薑冬點點頭,宋修臣又寬說潘瀞不會對蘭衡怎麽樣,且蘭衡雖然任,卻不癡傻,若是遇上危險,也能自救。
薑冬知道這事也不能著急,況且宋修臣說得不錯,當年信任潘瀞,如何現在就不信了呢?也許潘瀞真的隻是帶蘭衡出去玩玩的。
兩個人騎馬走了三日,到了快綠山莊,莊主徐青墨不在家中,但山莊的蛛網負責人知道宋修臣要來,早就令人收拾了雅舍廂房。
宋修臣和薑冬在小舍住下,那蛛網負責人說還沒有得到關於潘瀞的消息,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潘瀞沒有回太安城。
薑冬心中微安,宋修臣說的果真不假,潘瀞真的沒有回太安城。
天空沉沉的,薑冬站在廊下,往事紛繁複雜,的思緒也跌宕起伏。等蛛網的負責人走後,薑冬回到房間,見宋修臣正在那研究地圖,也走上去看。
是兩朝邊境的地圖,薑冬問:“你覺得潘瀞會去哪呢?”
宋修臣修長的手指在江陵的位置指了指,道:“此最,他極有可能會去這裏。不過,潘瀞的心思一向不能以常理揣度,沒準他不會去人多的地方,往西北而上,也說不準。”
薑冬想起當年潘瀞帶著蘭衡遠去涼州,想想就頭疼,“不會還去涼州吧?”
宋修臣搖頭道:“涼州最不可能,胡青羊駐紮涼州,銅牆鐵壁,他進不去也跑不出來。”
薑冬心中一凜,西北?“不會要去昆侖山吧?”
宋修臣不說話了,薑冬越想越有可能,一拍大,道:“我覺得很有可能。”
宋修臣想了想,對薑冬道:“若是去昆侖,有陳平湖和李離枝在那,潘瀞的功夫就算進很多,也難從李離枝和陳平湖那裏討到什麽好。”
薑冬點頭,在昆侖山六年,不知道是不是一種病態心裏,居然覺得那個地方其實很安全。說起來,似乎比太安城安全很多。
宋修臣道:“我會讓人沿路堵截,蘭衡不會有什麽事的。”
這已經是他第三次說蘭衡不會有事了,薑冬道:“我知道了,咱們先等消息吧。”
宋修臣看見一直盯著自己,不由手在臉上抹了抹,“怎麽?我臉上有墨水嗎?”
薑冬搖頭,溫言道:“沒有,我隻是想看看你。”
宋修臣微微皺眉,隨即笑道:“我老了。”
薑冬忙道:“才沒有!剛才這院中的小丫鬟還一個勁地往你上瞅呢!”
宋修臣“哦?”了一聲,笑道:“我倒沒看見,你眼神怎麽這麽好?”
薑冬抿起了,走過去環住他的腰,主依偎在他懷中,“臣臣,我仔細反省了一下,這些天是我不好,你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宋修臣微愣了愣,抬手在背上輕拍,微笑道:“你什麽地方做錯了?我可沒說你半點不是。”
薑冬知道這是他的病,每每真心誠意跟他道歉,他一點都不知道給人臺階下,非得問到臉上哪裏不對,才滿意。
但是現在在認錯,認錯,就要有認錯的態度。於是老老實實地道:“我不該折磨你,不該不信你。是我讓你傷心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宋修臣手抬起的下,看著的眼睛,道:“你是讓我很傷心。”
薑冬咬了咬,慚愧地道:“對不起。”
宋修臣笑道:“對不起?就這三個字?你說的倒是輕巧。知不知道我傷了多神?死了幾次心?”
薑冬惴惴不安,生怕宋修臣心中真的留下芥,兩人之間本就隔了好幾年不見,有些生分,若是再添隔閡,何時才能好呢?
連忙道:“那你要我怎樣?我都依你,千萬別暗自生氣。”
宋修臣盯著,慢悠悠道:“我想想。”
薑冬心中猛地一跳,隻覺得他現在的眼神有些灼熱。立即想歪了,臉上頓時飛紅一片。
“那……那你好好想想吧。”低著頭訥訥地道。
宋修臣點頭道:“是該好好想想。”他忽然一把摟住薑冬,將整個人橫抱在懷中,歎道:“阿冬,你知道我想要什麽嗎?”
薑冬整個人都埋在他懷裏了,“我……我怎麽知道,你想要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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