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臣的手指微涼,他對薑冬搖了搖頭,“沒怎麽,天晚了,睡吧。”
態度十分的冷淡,薑冬看他躺在床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若是走了,那可就真的惹了他。若是不走,沒這個臉啊……
適時地打了個噴嚏,宋修臣皺眉道:“你穿的太了。”
薑冬心說我穿的是,你剛才沒看見嗎?了脖子,“是有點冷。”
宋修臣遲疑了一下,對掀起被子,道:“進來。”
薑冬借坡下驢,抿著紅著臉鑽了進去,一顆心狂跳不止。宋修臣掖好外側的被子,在耳邊道:“天冷了,再過十天半月,估計就要下雪了。”
溫熱的氣息鑽到薑冬的脖子裏,麻難耐,鼻息中也充盈著他上的淡淡檀木香。薑冬腦子裏一片混沌,雖然和他躺在一個被子裏,卻又不敢離他太近,僵直地躺他邊上,連大氣都不敢出。
“是……是要下雪了。”胡應承著宋修臣的話,本就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麽。
宋修臣一掌揮出,淩厲的掌風瞬間熄滅了屋的燭火,陷一片漆黑。
黑暗中,薑冬更加張了,連呼吸都有些不暢了。
宋修臣忽然又問:“阿冬,你到底在怕什麽?”
薑冬“啊?”了一聲,“我……我沒有怕。”
宋修臣忽然翻看向,黑暗中目灼灼,薑冬下意識閉上眼睛,一顆心都快跳出來了。
良久,宋修臣卻什麽都沒做,似乎是長長歎了一口氣,輕聲道:“不要怕。”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薑冬略空虛,什麽鬼啊?宋修臣你怎麽不按套路來出牌呢?你不應該做點什麽嗎?
宋修臣什麽也沒做,他規規矩矩躺在的邊,過了一會,呼吸沉沉竟然好像睡了過去。
薑冬惱怒,卻又發作不得,心中淒涼,暗想自己果然是人老衰沒有吸引力了,這樣都引不起他的興趣,難道後半生要這麽守活寡嗎?
到底是有問題還是宋修臣有問題,薑冬陷了沉思,想著挽玉說的話,這些年宋修臣可是連一個人都沒過,難道是老不中用了?
這一夜過得要多難就有多難,好不容易才睡著,一覺醒來,聽見窗外有聲音,旁邊已經沒人了。
薑冬起床,推窗一看,見宋修臣穿著一襲黑的裳,發髻高束,正在院中舞劍。果然是“男要帥,一皂”,就宋修臣這個扮相,不知能將多花季迷得神魂顛倒。
此時院門外麵就有一個呢,那劉掌櫃的兒端著一盆水走進來,看見宋修臣在院中舞劍,差點沒打翻了手中的水盆。
魂不守舍地道:“皇上,您請洗漱。”
宋修臣道:“朕洗過了,端進去服侍皇後洗漱吧。”
一臉的失落,隻得將水盆端進屋,對薑冬躬道:“娘娘請洗漱。”
薑冬一肚子火沒發,這位劉姑娘可是撞到槍口上了,冷著臉道:“放下,不用你在這服侍。”
一愣,抬頭看向薑冬。薑冬怒道:“你沒聽清楚我說的話嗎?不用在這服侍,去吧!再有,莊子上連個男丁都沒有嗎?像這種打水的活,讓小廝過來辦就行了,你一個閨閣中的姑娘,拋頭麵似乎不太合適!”
那劉姑娘一愣一愣的,早就紅了臉,忍著淚道:“娘娘說的是,奴婢知道了,奴婢這就下去。”
說著退出去,飛也似地跑了。薑冬怒起忡忡站在那,隨便掬水洗了把臉,宋修臣收劍進來,奇道:“阿冬,這一大早上的,誰惹到你了?”
薑冬怒道:“沒人惹到我,我自己跟自己生氣,不行嗎?”
宋修臣滿臉費解,薑冬推開他,“別攔著我的路!”氣咻咻去了。
挽玉早就在薑冬的廂房布置收拾了,看見薑冬自己回來,也吃了一驚,道:“娘娘您怎麽自個回來了?奴婢還打量著去服侍您起床呢!”
薑冬搖頭道:“我自己想回來!過不下去了!”
挽玉擰起眉,小心翼翼地問:“娘娘?您昨晚勞累了,要不要再去歇歇?”
薑冬咬牙切齒,“害得我一夜沒睡好,那個老不中用的!”
挽玉臉上一紅,低頭道:“娘娘與皇上久別重逢,自然是……娘娘別惱了,要不奴婢去和皇上說,娘娘昨晚勞累了,明日再啟程。”
薑冬心煩意,“不是你想的那樣,什麽七八糟的!”
挽玉笑道:“奴婢知道了,奴婢不說了。”
薑冬見和說不通,擺擺手道:“我再睡會,沒事不要我,有正經事都別我!”
挽玉點點頭,“床鋪是奴婢早就收拾好的,奴婢這就扶您去歇息。”
薑冬搖頭道:“我沒這麽,不用扶!”自己去床上睡了。
挽玉走出房間,看見宋修臣在門外,似乎有點想進來又不敢進來。挽玉連忙上前道:“皇上,皇後娘娘睡下了,奴婢請示下,不如明日再起程吧。”
宋修臣皺眉問:“皇後的子不舒服?”
挽玉遲疑道:“是……是有些勞累了……”
“勞累?”宋修臣莫名其妙,想了想,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挽玉應了一聲是,下去了。宋修臣推門走到房,正好看見薑冬翻了個,背對他躺在那。
宋修臣猶豫了一下,走過去坐在床沿邊,問:“阿冬,你子不舒服啊?”
薑冬怒極,扭頭瞪他道:“你才不舒服呢!我好的很,不用你擔心,沒你也能過!”
宋修臣出個笑意,手握住的手,順便在脈門上探了探,確認沒什麽病,才道:“我到底如何惹到你了,一大早發這麽一通邪火?”
薑冬見他一本正經還有點委屈,也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的,回手,氣呼呼地道:“你沒有惹到我,你什麽也沒做,怎麽可能惹到我?”
宋修臣問:“那你惱什麽?”
“我沒惱!”
“你明明是惱了。”
薑冬捂住耳朵,“我要睡覺,你別和我說話。”
宋修臣住了,有些無措地看著,過了半響,還是忍不住問道:“我究竟何不如你意?你倒是說出來,我才好改。”
薑冬閉上眼睛,心說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明知故問?氣道:“你壞的很,一肚子壞水,這麽愚鈍一定是裝的,我才不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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