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抓腦袋，麻煩死了。

有短信，我低頭去翻。

齊慕的。

你大概希我永遠都不要出現在你的面前了吧？

我咬住，手指微微發白，不知道該回復什麼，或者，本不該回復。這麼一等著，就過了十來分鐘。

他又發來一條。

真實巧了，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你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放下手機，手指微微抖。他在說什麼呢？是為了報復我？還是為了，拿回自己的尊嚴呢？他一定是覺得，李文婷跟我說的話，侮辱了他的自尊心。他著我，他深著我，這樣的事實，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也比任何時候都要相信這個事實。不是他齊慕一兩句賭氣的話，我就會不相信的。可是他這麼說話，我仍然會覺得心里很難啊。

我覺得煩躁，煩躁的連同腳趾間都跟著不知道該卷曲還是該放直了。

“是齊慕嗎？”安清澤在旁邊輕輕開口。

我一下反應，側頭看他，驚訝而慌張。

但，又不想說謊。

“嗯，是齊慕。”我說。

安清澤角懷著一種十分冷淡的，又十分嘲諷的笑容。

“他倒是很有閑逸致啊。”

我不想等待了，等待只會換來安清澤的胡思想和懷疑。

我直接口而出：“清澤，我不知道齊慕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我真的不知道。”

他看我一眼，聲音平淡的人覺不出，一緒的波。

“那你剛剛出去拿手機的時候，見到齊慕了嗎？”

我愣住，我想我現在一定臉發白了。是了，我剛剛說謊了，我剛剛沒有說我遇到了齊慕的事，本來是為了怕引起誤會的，現在，要怎麼跟安清澤解釋呢？

我咬咬牙：“嗯，見到了，但是剛剛，我們什麼也沒有發生，我只是害怕……”

“害怕什麼？害怕我？害怕我誤會，還是，害怕我會阻止你們見面呢？”他是笑著說這番話的。

“清澤！”我激的打斷他。

“不是這樣的，我不是這樣的，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要怎麼跟你開口說。我擔心我說的不好，擔心我的表達有問題，如果你誤會了呢？對啊，我就是怕你誤會，怕你不開心。我不想讓我們之間，再有什麼誤會，我覺得很累，你知道嗎？我覺得這件事，本就是可有可無的，所以才沒有說。”

我不知道自己表述的到底對不對，準確還是不準確，可是我只能這麼說，并且，我知道自己是必須說些什麼的。我不能坐以待斃，不能看著我跟安清澤之間產生誤會。我心里責怪齊慕，大家堵這樣進水不犯河水的，安安生生的過日子不好嗎？難道他不知道，只要他出現，我跟安清澤，就不可能獲得安寧？

“是嗎？真的是可有可無的事嗎？齊慕對你，也是可有可無的人嗎？”他的語氣，重重的申訴，他在明確的告訴我，他不信任我，他不相信我說的話。

我苦而無奈的說：“是，我承認他不是可有可無的人，但是我說過了，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以后也不會再有什麼關系和聯系了。”

之后，我們誰也沒有再說話。齊慕的出現，足夠讓我們之間，無論之前會是什麼樣子的氣氛，到了這個時候，都會立刻降至冰點，這就是齊慕的價值和力量。我悲哀的承認，我一輩子都逃不了這樣的詛咒了。

因為我月子之后，一直不好，安清澤給我請足了三年的月嫂，幫著帶孩子。這次帶孩子，跟多年前，帶月牙兒的時候的覺，完全就不一樣了。

有了很多的時間，我不再去學校教書了，我還是去了樂創。我想重新撿起自己當初熱的事，還有，我想要認認真真的修復我跟安清澤之間的關系。

中午，吃過飯，安清澤持續的投到工作中，他總是習慣的利用好了所有的事，不給自己一個息的隙，已經為了他生活中的常態。而這樣子的常態，曾經讓我覺得，他特別有魅力，現在我偶爾想要鬧一鬧他。

“我想喝茶。”我對安清澤說。

“定外賣。”他向來有求必應。

半小時后，我手里捧著茶，安清澤卻不忘抬頭補充一句：“喝茶對沒好，還是白開水最好。”

我嘆口氣：“你還真是無趣耶，雖然樣子沒什麼改變，不過果然，在的靈魂已經是個大叔了，哦，不對，是個老爺爺了。”

安清澤寵溺的笑我：“那你呢？難道不是老？”

我揚揚腦袋：“當然不是啊，我可是小姑娘，雖然外表越來越老了，但是我的心，可是年輕的，反正，比你年輕的多。”

安清澤搖頭：“外表也很年輕，沒有老。但是，我想跟你，一起到老啊，就怕你一直不老，我等不起等不到啊。”

我愣了一下，好端端的開玩笑的話題，怎麼忽然就沉重了？

“說什麼了，我怎麼可能不老？”我笑得更加開心一點。

“那你老了，我也老了，不是很好。”

“嗯，很好。”

我閉上眼睛，喝著茶，甜甜的滋味，流淌在了心底，我好像能夠看見，我跟安清澤坐在臺上，那時候我們兩個人，真的都老了呢，我們的頭發都是白的，在金的里，仿佛閃爍著芒，忽閃忽閃的好，是歲月給我們的恩賜。這樣過下去，多麼平靜，多麼安好啊。

“不顧，如果你是跟我一起到老的，是有憾的吧？”安清澤忽然清清淡淡的說道。

我驚訝的猛然睜開眼睛，瞪著他：“你胡說什麼？怎麼會有憾？再說了，我不跟你一起到老，還能跟誰一起到老？”

我充分用盡全力的扮演個母老虎，我必須表示出我的憤怒。我最害怕安清澤胡思想了，最害怕我們的話題，變現在的這種氣氛了。

“其實，還有，齊慕的。”他還是這麼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