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那里，不知道作何反應才是正確的。愣愣的杵在那里，看著齊慕，齊慕也看著我，我不知道他是現在才發現我存在在這里的，還是早就知道我在這里。我只能站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像是區的門衛，或著我向前，而我繃著一張臉，連個笑容都給不了他。

我想到自己現在著個肚子，就覺得，有種莫名的怯和無地自容的不舒適。

“急著走？”他問我。

工作日的午后，沒有什麼人，我們之間太空闊，使得我更加的不自在。

“嗯，要回去了。”

“呵呵，我現在是讓你避如蛇蝎了嗎？”他淡淡的看我。眼神如墨，不暗淡，但卻了無生氣。這不該是他畫畫的時候的眼睛，他從前畫畫的時候，眼睛里，都是能夠發的。

“沒有。”

“那再坐會兒。”

肯定句，不是疑問句，不是選擇句，他給我的選擇是，要麼我直接拒絕，要麼，留下來。而我，竟然拒絕不了他。或許是隔著這麼長的時間，我已經有些不習慣了怎麼正常的拒絕了齊慕了，所以現在說話，才會有所顧忌。

或許，我也知道自己是應該好好的直接拒絕他，但是總之，我最終只是淡淡的沉默了下來，我沒回答他，也沒有走開。

齊慕笑笑，走過來，我潛意識里就想要后退，但還是控制了自己的，定在了遠，我沒有理由要后退。

“他畫畫嗎？”他問我，我知道他，是指誰。

“不畫。”

“那他喜歡什麼？”

“音樂啊。”

“跟你一樣啊。所以，你們會在一起。”

我深吸一口氣，有些尷尬，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直接就說：“他還喜歡去麗的地方，拍出麗的照片來。”

“是啊，能夠拍出照片來，當然不需要畫畫了。但，我還是喜歡畫畫，畫出來的，不一樣。”

“你不是只喜歡畫人，不畫景的嗎？”

“嗯，是，我只畫人。”

“那……”

“我只畫人。”

“哦……”

我有點不知道齊慕在說什麼。

“我要回去了。”

“你后悔嗎？”

我瞪他：“不后悔。”

“呵呵，是嗎？你覺得，我為什麼會在這里？”

我皺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什麼，我能說什麼，我說了什麼，都會讓你辱。再把自己，放在你面前，被你侮辱嗎？”

“齊慕，我們不能好好說話嗎？或者，我們做不朋友，那就當對方死了一樣，這不是最好的前任，該有的樣子嗎？你不該來，我會努力的，杜絕一切出現在你面前的機會。也請你，杜絕一切，出現在我面前的機會。行嗎？”

我說話難聽，但這是我認為，最正確的話。

他暴怒起，瞪著我，抓我，肩膀很疼。我皺眉：“你別我，我肚子有孩子。”

“呵呵，好，好啊。你做的很好，你真的很好。你肚子有孩子，所以我不你，我怎麼敢你？我現在算什麼，我不過是個可憐又可悲的小丑罷了。我是個什麼東西啊？我不你，就是個笑話。你秦可，什麼都沒關系的。你沒有我有什麼關系，你還有安清澤。你隨時可以換個男人啊，你的心，呵呵，我有時候想啊，你到底還有沒有心？你知不知道，我這半年，是怎麼過的？你本就沒有想過，你也本就忘記了，有我這麼一個人了吧？你不會知道，夜里抱著李文婷的，心卻好像被掏空的覺，到底是怎麼樣的。”

“是，我不懂，我不會懂，我也不想懂！你說的沒錯，你齊慕在我眼睛里，什麼都不是。我沒過你，也不在乎你是不是我，是不是仍然著我。我已經有了安清澤，我還有了我們兩個人的孩子。我現在肚子里的，是雙胞胎。我過的很幸福，我本不需要你，我厭惡你。你知道我現在懷孕，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嗎？安清澤對我好到不能再好。

連你的兒子齊墨都知道，我是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寶貝。可是你呢？當初我懷著齊墨的時候，你是怎麼對我的？你和林安在一起，你傷害我，你不信任我，你待我，你甚至跟林安一起，拿走了我的孩子，還騙我，我的兒子已經死了。你知道你做的一切，當初我有多恨你嗎？

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當初，是真的恨不得立刻殺掉你。我恨不得你死掉，可是我忍耐了，是安清澤教會我，什麼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是他陪著我等待，陪著好好的活下去的。

齊慕，你總是說，是我不要你的。可是你自己又記不記得，你曾經做過一些什麼呢？你做的那些事，讓我經歷過了什麼，你做的那些事，直接導致了我們，當初分開，彼此憎恨了這麼多年。

你現在才說你我，才說我辱你？你憑什麼呀？你有什麼資格，跟安清澤爭？他為我做的一切，都是你一一毫都比不上的。我就是喜歡跟安清澤一起拍照片。你的畫畫，只是讓我站在那里，你來畫畫，你自己開心了，快樂了，滿意了，你想過我有沒有開心，有沒有快樂，有沒有滿意嗎？這些，你都想過嗎？

呵呵，你沒有。你從來沒有過。你的人生規劃里，永遠都是這麼的自私，你永遠只顧著你自己的快樂和滿意。你何嘗真正的懂得，如何一個人呢？可是安清澤跟你不一樣，我們可以一起去麗的地方，我們可以一起拍照片，我們可以一起生活里的好。你懂嗎？這些，你都不懂，你也做不到。”

我說完這一切，轉頭就走了。我走路很慢，為了怕傷害到孩子，我一路扶著肚子，覺自己口痛的發。很長時間了，沒有這樣的覺了。我很張，很難，已經半年了，我以為一切都結束了，可是為什麼，他又要出現在我的眼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