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這樣，我越是覺得齊宇可惡，竟然連孩子都利用。吳俊宇都已經這麼可憐了，他還用讓他做這種事。

“其實，你不應該繼續跟著齊宇。”我看著吳俊宇。

吳俊宇淡淡的看著我，良久才說：“嗯，我知道啊，但是我還能跟著誰呢？”

“……”

我閉了，這個年，有很多我不知道的故事，有很多我想象不到的過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和苦衷，如果可以選擇，他也想要過得更好吧。

不管怎麼樣，我沒有資格支配他的人生，我沒有參與過他的過去，不了解他的痛苦和無奈，就不可能指使他如何選擇自己的人生中的決定。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必須跟著齊宇，你有你的目的和理由，不過我會保護秦月，我也不會讓秦月跟你再次為朋友了。”我看著吳俊宇說。

那的確是他的人生，但我也有我的選擇，有我要堅持的東西，我要保護的人。

月牙兒早早結束，跑過來的時候才看見我站在場邊上。

“媽媽，你怎麼來了呀？”

我遞過去準備好的巾：“累了吧，小墨也沒走呢，在我辦公室里看題目。”

月牙兒笑起來，眼睛彎彎的，眉也彎彎的，很可的模樣。

回去的時候我又看了一眼場，杰明應該還沒走，如果走的話，會跟我打招呼。遠遠的，場中間，好幾個男孩子孩子圍在一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很多人起哄，孩子的尖聲混雜其中。

“那邊怎麼回事？”我問月牙兒。

月牙兒看了一眼，然后說：“好像初一有人打架，我不知道啊，不認識的。剛剛，聽他們田徑項目的人說的。”

初一嗎？

我皺眉，四看了一會兒，都沒找到杰明的影。卻忽然看見魏思言對著那群人跑了過去，小臉張的揪在一起，好像很急迫的樣子。

我心里有些不安，對月牙兒說：“你在這里等我下，先休息休息，我去看看。”

月牙兒興趣缺缺的說：“那我先回辦公室去吧，上有汗，吹風冷。”

“好的。”

我說完，便朝著那群人的中心走過去。

“這邊怎麼回事？不能打架。”我一邊說，一般拉開圍在外面的孩子。

一個穿藍運服的年，滿臉漲得通紅，他深下著一個纖弱的影，正是杰明。邊上，魏思言被幾個人高馬大的男生死死拉住。

“魏思言，你不要以為自己招孩子喜歡就可以為所為，這次是米杰明先手的，是他的錯。”

幾個男孩子臉也通紅，各個都怒氣沖沖的瞪著地上的杰明。

魏思言大喊：“你們胡說，要不是你們先惹他，杰明是不會主打人的。”

我皺眉，過去拉開幾個男孩子，魏思言一得到自由，立刻就跑過去，力扯開杰明上的年，然后手去拉杰明。

杰明跌跌撞撞的站起來，原本蒼白的小臉，此刻竟然也染上了紅暈。

“杰明，到底怎麼回事？怎麼跟人打架了？”我問他，一邊幫他拍掉上的塵土。

杰明看我一眼，眼底是忍的淚，周圍的同學似乎都不喜歡他的樣子，我看了心里也很難過。帶著杰明和魏思言到我辦公室里。

齊墨和月牙兒在里間做作業，識趣的沒有出來。

“說吧，怎麼回事？”我看著杰明。

他眼神發亮，但又低下頭，咬住。

魏思言對我說：“他們說杰明是沒有爸爸的……”

“好了，思言，別說了！”杰明打斷他，然后一腦的抓起自己的書包就跑了出去。

我來不及阻止，只能愣愣的看著魏思言也跟著跑出去。

回去的時候，月牙兒跟我說：“媽媽，其實你不知道，學校里的那些男生，有時候真的是很過分的。如果一個孩子沒有爸爸或者沒有媽媽，他們真的會嘲笑的。”

“那我跟他們班主任說一說這件事？”我提議。

齊墨在旁邊冷冷的說：“最好不要，一個是沒有用，班主任也不可能事事時時的管著人。再有，用班主任他們，只會反彈的更厲害罷了。”

我沉默了，仔細想想，齊墨說的是對的。大人有時候總以為自己可以理好所有的事，可是孩子的事，就是這麼復雜，難以簡單的解決。初中的孩子，都在叛逆期，更多的限制，只會增加他們反抗的和沖擊力罷了。

回去之后，我想了很久，始終不放心。杰明那張倔強的說不出話的小臉，委屈的發亮的眼睛，都在我眼前浮浮沉沉的晃，這個孩子，實在是太可憐了。

我打給白岸。

“杰明跟人打架？不會吧，這個孩子，不像會打架的樣子啊。是不是，被欺負了？”白岸很驚訝。

我也直接說道：“嗯，有孩子嘲笑他，沒有爸爸。你是不是沒去過他的家長會，要求爸爸媽媽都去參加的驗活，你也沒去過？”

白岸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是特意沒去的，我怕杰明不能接我，讓他跟小甜單獨相，不是好的。”

我嘆口氣：“這就沒錯了，就是因為每次爸爸都不去，所以孩子們才會笑他沒有爸爸。”

白岸好半天沒說話，最后才輕輕的說：“我知道了，下次我會去的。”

放下手機，我緩緩呼出一口氣，將自己埋在沙發里。客廳燈幽暗，有淡淡的微從窗簾進來，從前我就喜歡這樣的覺，黑暗中的一縷微，有種絕逢生的既視。

“我不喜歡。”

曾經有個人這麼說過，猝不及防的聲音，好像就在耳畔，就在昨天。

想念一個人的覺，有時候也是這麼的猝不及防。

我也有過像杰明這麼大的時候的煩惱，也有過像白岸這種過程里的復雜，可是如今，我只剩下堅持和忍耐了。我不知道我跟安清澤到底在磨什麼時間，我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兩個人一起到快樂和滿足了。可是那又怎麼樣呢？即便如此，我們還是選擇了沉默和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