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我真的已經夠了，我夠了我的人生，我的生命，甚至是我的，都要捆綁在別人的人生，別人的生命，別人的里面！我明明是我一個人，為我做的一切，我都以還給，我可以補償，可是我與結婚，同樣給不了啊。”

我盯住齊慕的眼睛，苦的說：“可是，給了你的，是命的抵償。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子，也是的孩子。用了那條小生命為代價，救了你啊。這不是補償，就能夠還的了的。”

“秦可，你為什麼要找一堆的理由和借口呢？你到底不我？如果真的我，你怎麼忍我們不在一起的時間呢？為什麼，你可以這麼的狠心，這麼的殘忍呢？我告訴你，我一秒鐘都無法忍，結婚證的另一半的名字和樣貌，不是你的！我真實的面對了自己的，而你呢？你總是認為，這樣對安清澤公平，對齊墨公平，對秦月公平，那麼，你有沒有想過我，你的判斷和考量里，難道就從來沒有想過，要對我公平嗎？

你說一開始就是錯誤的，你說你是先接近我的，你也承認，你們家里的事，終歸不是我造的。那麼，為什麼你明明知道是你先招惹了我，如今卻對我不負責任呢？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會難過的想死啊。”

“你不會的。“我驚恐不安的說到。

“呵呵，是嗎？”

齊慕淡淡的笑笑，然后不再說話，沉默的看向窗外。的線路，總是在不知不覺中轉換的。那，停留在離我的手指，幾厘米的距離里，我等待著它的降臨，心里痛的發脹。

我們都很痛苦，我們都得不到幸福，誰能來拯救我們呢？誰能告訴我們，到底應該怎麼做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已經穿了我的手指，向上蔓延著路徑。齊慕重新轉向我，手，費力的我的頭發。我下意識的腦袋，他跟著就笑。

“你笑什麼？”

我有些茫然。

“你這個樣子，像一只羊駝。”

我抿，有些沮喪的說：“你想說的，是真的像羊駝，還是我……”

齊慕收起笑容，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再次扯開角，我想我還是喜歡他的笑容的，即使是苦的，即使不帶有任何的甜味。

“我剛剛說的不對，可能我是怕自己會死吧，也可能是，剛剛離死亡太近了。我胡說的，我會回去的，會跟李文婷結婚的，會，忘記你的。我不會你了，你不用擔心，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我承不了的。”

我愣愣的看著徹底大改口的齊慕，明明他現在說的話，才是充滿了勇氣的話，比起剛剛，積極的多。可是為什麼，我卻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真正的死亡的硝煙呢？他好像，已經死了。

我咬住，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還應該說什麼。他把要說的話都說完了，就好像已經給了我們之間，一個最好的最合適的謝幕儀式。我們彼此默契的清楚了，剩下來的余生里，只能如此茍且。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下午，我給你帶飯？”

“不用了，醫院可以訂飯。”

“真的不要？”

“嗯。”

他忽然好像又失去了一切想要抓住的，輕飄飄的說著每一句話。

我沒辦法做別的回應了，我自己放不過自己，但至，我聽出來了，齊慕是打算放過我了。

我推門出去，迎著已經當空的紅彤彤的天，心里疼的發，卻仍然要筆直的站立著。

耳邊回響著齊慕的話，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他承不起的。我可不可以相信他呢？相信他是萬能的，相信當我跟安清澤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會好好的對待李文婷。相信，我所有忘的片刻，他也在忘著。我好想要相信他，可是我知道，很清楚，他不會，他做不到，他沒有忘，他逐漸的在承不起。

“我以為還要更久。”

冷冷的聲音，像是朝之下的一陣清風。我呆呆的轉頭，安清澤靠著一樓的墻壁，表仿佛 已經等待了我一個世紀那麼長久。

我們是不是有過什麼約定呢？我滿腦子的想著。

“走吧。”

他對我出手，我猶豫了一下，然后挽住他的胳膊。的。

“為什麼一直等我？”

“我們是夫妻。”

“那你為什麼讓我單獨進去看齊慕？”

“他救了你，救了我的妻子，這個時候，我只能這麼做。而且我知道，你仍然他。”

“我……”

“不用自己騙自己，更加不用騙我，齊慕的話，你也騙不了吧。我知道你他，但是我你。我也知道。”

我愣住。

“清澤。”

“我不想你，你是自由的，我你，也是自由的。”

他這樣說，我更加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安清澤是如何的人，安清澤是如何對待我的，沒有人比我更加清楚了。

“對不起。”

安清澤沒有說讓我不要講對不起，只是隨意的勾勾角，笑了笑。

“白岸要跟魏小甜結婚了。”

“啊？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我驚訝的看著安清澤。

“剛剛你在里面的時候，米思思和秦玦跟我說的，已經決定了的事，婚禮也就在這兩天了。”

我更加吃驚了。

“這麼快嗎？他們這個決定也下的太倉促了吧。還有啊，就算是要結婚，那怎麼婚禮這麼快就定下來了？”我腦子里回想起的是米思思跟我說的話，還有杰明憂郁蒼白的小臉。

“別人的事，別管太多了。這畢竟是他們之間的事，他們這個家庭里的事，既然人家都決定了，家里也同意了，你就去參加婚禮就行了。”

安清澤顯然不想多管的樣子。

“我知道你說的沒錯，就是，就是擔心杰明他，不能接啊。”我不安的看著他。

只要想要當年在英國遇到的小孩的事，我就覺得擔心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