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獲得了自由,我趕加快腳步,到了前面小區一拐彎就是我們的房子了。我停下來,對著林浩然急匆匆的說:“好了,我到家了,你回去吧。”
我想,我的語氣里,總有一種一般的迫。林浩然看看我,還想要說什麼,但我心口總覺有種害怕和慌張,簡單的擺擺手,作勢道別,然后就頭也不回的向前拐彎。一個回頭,沒看見他跟過來,我松口氣,腳步放慢,朝著家門口過去。
低頭拿鑰匙,一抬頭,嚇一跳,安清澤就靠在大門邊上的墻上,修長的兩手指之間,夾著一煙。他又在煙,我剛想開口說,眼睛卻瞥見他手上的白繃帶。這次過去,一直到現在,應該都沒有緩過藥,我都忘記了,他手上還有傷口沒有好。
我手里舉著鑰匙,心復雜,僵了一會兒走過去:“怎麼在外面?”
安清澤抬頭,仿佛是剛剛才看到我一般,眼神淡淡的,卻約間,有芒在其中流連忘返。
“在等你回家。”
我愣住,一時間,某種酸的,就這麼涌現到了口里,我努力的又將它們咽下去,深吸一口氣,費力的扯扯角笑出來:“什麼時候回來的,我還以為你要加班到很晚,可能我回來的時候,你還沒到家呢。”
安清澤一直盯著我,眸幽幽的。什麼話也不用多說,我已經到了一種從正面席卷而來的悲傷和憂郁。我沉痛的低下頭,抓手里的鑰匙,有疼痛在掌心里彌漫開來,這樣已經是疼痛,那麼安清澤的手掌,該有多疼呢?
我抬頭,看向他的手:“還疼嗎?”
他一定會說,不疼的,他一向如此,我已經在心里想好了回答。
而安清澤卻輕輕的說:“嗯,很疼。”
我驚訝的看著他點頭,莫名的心里更加難了。他的不同尋常,比起直接說不疼,更加讓我覺得難過。
本來即將口而出的,說他騙人,明明就很疼的話,現在也是徹底說不出口了。
我想了半天,腳步往前挪一挪說:“那,我們去醫院?”
夜里,安清澤笑開了,那是一種沉默的笑容,但是莫名的,我有些眼眶酸。其實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悲傷,但是看到安清澤出笑容的那一剎那,我就覺得,整顆心都了下來。我想要痛苦的,已經到了那種程度了,最終,只是拉起了他的手。溫暖的手,安清澤側頭,有些疲憊的看我:“跟林浩然散步,開心嗎?”
我無言,想要搖頭,也想要點頭,但覺得兩種都不對。想了半天,我老實的說:“林浩然很好,人對很多異都會有好,但不會長久。”
安清澤又笑了,我有些煩他一直笑,卻聽見他嘆口氣說:“可兒現在說話,越來越有水平了。”
然后他微微俯,抱住了我,我站著沒,他的頭發,打在我的脖頸之間,的覺,說不出來的溫,籠罩了我的整顆心臟。
“好麻。”我瞇著眼睛。
他在我的脖子里輕笑,悉悉索索的作,讓我更覺得的,然后他低頭,準的穩在我的眼睛上。干的覺,卻有些發燙。我一驚,手去安清澤的額頭,果然,很燙。
“你發燒了?”我驚呼。
這才發現,安清澤笑著的時候,兩頰各有一抹朦朦朧朧的暈紅,不大自然,但是因為門口的燈很暗,所以之前都沒有看清楚。
“嗯。”他不可置否的點頭。
我懊惱的說道:“你知道?”
“嗯,知道。”
我瞪眼:“你知道,還在這里吹冷風?”
我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半截煙頭,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掉下來的,還在燃著,有黃的微弱的火,像是個在地上掙扎的螢火蟲。我用力了一下安清澤的手掌:“你干什麼呢?跑到這里吹風,還煙?生怕自己病的不夠厲害嗎?”
安清澤輕咳了兩聲,這會兒終于像是個發燒的病人了:“我就是,想等你發現啊。如果我生病了,卻沒有自知,然后你了我的額頭,你穩了我的,你問我,是不是發燒了,你一遍遍的著,判斷著。最后你說我生病了,你要帶我去醫院,你責怪我的不小心照顧自己的。呵呵,覺這樣的節特別人,我喜歡這樣的故事。可惜,我永遠先知道自己怎麼了。”
我一個拳頭,不痛不的捶過去,看著安清澤有種對著某個任淘氣的孩子一般,而這個孩子,偏偏賺足了我的眼淚。
“笨蛋,這算什麼人的節,那都是編劇編出來的故事,是生活的藝化形式,懂嗎?你說你真的生病了,難道不會難過嗎?都這麼難過了,還要等什麼等,萬一我就是個大笨蛋,本沒看出來怎麼辦?你又做這種事,讓人擔心!”
我說著,不知道怎麼的,沒控制好,眼淚就掉出來了。想起,那時候在樂創,吳倩和吳桂華非要誣陷我們的那件事,他也是這樣。齊慕傷的時候,他也同樣傷了,還流了那麼多。結果什麼都不說,就是眼睜睜的看著我,把齊慕送到了醫務室里。非要等到我發現不對勁兒了,才樂滋滋的承認自己傷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才好了,又是這樣!
安清澤慌張心疼的給我眼淚,我還氣呼呼的。他眼神的能夠融化了玻璃:“對不起,以后不了,我只是,有些吃醋了。想要你更多的好,更多的,更多的好。”
我臉上掛著眼淚,就這麼看著安清澤的慌張和有的一赧然,心里又暖又甜的。那種覺,就像是穿著厚厚的大襖子,坐在糖果堆做的雪山上,曬太。
我喜歡安清澤的傻,喜歡他的想要更多的好,喜歡他的溫,喜歡他的的赧然。邊有這樣的人,真的是很幸福的一件事。而我的幸福之中,只有一的霾,我小心謹慎的藏好了它,永遠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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