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兇狠。

淑妃見了不免皺眉。

“貴妃, 你不要丟了陛下的臉。”

皇族聚集，姜貴妃這麼一副上不得臺面的模樣不是在丟皇帝的臉麼？

素日里在宮里與皇帝怎樣鬧騰都沒什麼，狗皇帝寵著就寵著。

可是眼下這麼多皇族在, 姜貴妃又尖酸又刻薄的模樣，這不是讓人笑話皇帝的后宮麼？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配這樣與本宮說話。”姜貴妃便冷笑著對淑妃說道。

“你！”淑妃臉一沉，不過到底是宦出, 比無所忌憚的姜貴妃更知道禮儀，見皇帝坐在上首眉頭已經擰，便冷笑了一聲, 喝了面前一杯水酒不再與姜貴妃計較。

一句話都沒有了，姜貴妃便勾了勾艷的角，居高臨下地掃過淑妃, 這才扶著高高的肚子側坐在了一旁看著殿中的歌舞。只是這般驕橫的模樣，阿寶坐在皇后的邊，對下方那些皇族探究的目視而不見，專注地垂著小腦袋啃著皇后給自己夾的菜，一邊大大地嘆了一口氣。

虧了姜家的兒不多。

姜國公只有姜貴妃這麼一個閨, 至于孫兒, 除了阿寶也只有姜國公世子的三個庶。

姝寧已經被趕出家門，余下的兩個長房庶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埋頭低調做人, 阿寶對們印象不多，也沒有什麼往來。

只是以范氏與姜國公的厚道, 雖然若掌珠不大能夠, 可往后給這兩位長房的姑娘尋個妥當的婚事也不是難事。

除此之外, 姜家就不需要嫁了, 因此就算姜家姑娘的名聲讓姜貴妃這麼眾目睽睽地折騰敗壞，其實也沒什麼妨礙。

不過就算是這樣，看著姜貴妃那氣急敗壞，在這麼多皇族面前裝都裝不下去的樣子，阿寶就忍不住對坐在自己邊另一側的皇帝問道，“陛下，你又跟貴妃娘娘吵架啊？”很同地看著皇帝，皇帝被氣得胃疼，瞪著這只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胖團，咬著牙問道，“你覺得自己很聰明是麼？”

阿寶急忙點頭。

胖團，聰明！

驕傲地起了小脯。

皇帝開始自己的心肝兒。

“……你以為是因為誰？還不是為了你。”

“因為我？”阿寶呆呆地叼著好吃的問道。

皇帝深深地看了這裝傻的胖團一眼。

“因為朕太寵你了。”

“陛下寵我那不是應該的麼？”胖團一點都沒有寵若驚，趴在皇帝的手臂邊兒上甜地說道，“因為我也是真心地喜歡著陛下呀。”

皇后忍著笑給這只蠱皇帝的胖團夾菜。

文婧大長公主笑聽著，一點都沒有覺得宮里出了小佞對這皇帝陛下來說是很危險的事。

倒是遼王拍案哈哈大笑，用充滿了期待的目看著阿寶，那眼神慈得讓胖團都哆嗦了一下。

不知道的，還以為遼王老王爺是親祖父呢！

“你就哄著朕吧。”皇帝見遼王覬覦地看著胖團，仿佛要把搶走，警惕地把阿寶按在自己的邊，了阿寶的小腦袋說道。

“那陛下還沒說是因為什麼才與貴妃娘娘吵架呀。”

胖團，八卦！

哪怕是過年也不能抹殺小八卦的種種熱。

皇帝迎著那雙亮晶晶的大眼睛，一邊攬著這小家伙兒給嘗了嘗胖團鬼頭鬼腦要求的混合果，一邊把原委低了聲音跟阿寶說了。

阿寶恍然大悟。

怪不得姝寧過年之前進了宮，原來也是想趁著宮中皇家家宴的時候在皇族們面前面。

只要宴席的時候跟著姜貴妃過來，陪侍在姜貴妃的邊，自然引人注目，且也讓人覺得能在宮中參加這樣的宴席，份自然與眾不同。

姝寧會往自己的臉上金，阿寶早就知道。

從前不是還了福星的麼。

那進宮在皇族面前了臉，讓皇族們都知道姜貴妃的這個侄兒也沒什麼不可能的。

只是姝寧也要打著照顧姜貴妃的旗號陪著姜貴妃來宴席，姜貴妃自然是覺得極好的，皇帝卻沒答應。

皇帝不僅嫌棄姝寧的名聲，也不愿讓皇族宴席中有臣下之參合。

姜貴妃本覺得皇帝這解釋還湊合著，沒有鬧騰。只是才憾地讓姝寧出宮回了廣安侯府，回頭就聽人說阿寶會進宮來吃團圓飯。

姜貴妃的子能得了麼？

最近與皇帝的不錯，本難移，趕著吃飯之前與皇帝大吵一架，大哭大鬧了一場。

皇帝焦頭爛額，也生出了不耐與惱火。

要不是這是他登基頭一年，不愿讓姜貴妃滾回宮中思過免得有人猜忌自己對姜國公府不滿，今日皇帝都不想讓姜貴妃出現了。

只是就算是這樣，皇帝目落在此刻不管不顧不知統的姜貴妃的上，也覺得心頭生出幾分不快，到底忍耐了幾分，著阿寶的小腦袋與阿寶說話解悶兒。

他讓阿寶坐在自己與皇后的邊，哪怕不過是只說了幾句話，可是頭頭竊竊私語，讓人瞧著也無比親，這讓下方的皇族看著，且見又一個姜家得到皇帝這般喜，都若有所思地落在阿寶那油水的小胖臉上片刻，各自有各自的計較。

倒是阿寶沒覺得什麼。

先滋滋地給皇帝與皇后敬了果，又與文婧大長公主請安，又得到了遼王的新年紅包。

遼王給了阿寶好大一個紅包，阿寶捧著沉甸甸的大紅包，到了老王爺對自己的！

急忙敬了笑容滿面，看時老褶子都皺起來了的老王爺一杯果。

遼王很滿意地對阿寶點了點頭。

瞧著多像他的孫兒啊！

親的那種！

覺得遼王的眼神有點嚇人，胖團哆嗦了幾下收回目，忍不住往下去看與東平郡王坐到了一起的蕭閔。

只是看見蕭閔只有一人進宮，蜀王府的人一個沒來，阿寶愣了愣，恍然大悟。

蜀王夫妻還在家中閉門思過呢。

顯然皇帝沒打算給蜀王府這份寬容，讓蜀王夫妻進宮得這個臉面。

這也是好事。

阿寶也不想在宮里看見蜀王夫妻那討厭的樣子影響自己的心。

不過想一想今日皇族都得到了皇帝的邀請熱熱鬧鬧地過年，蜀王夫妻被孤零零丟在王府里不知多寂寞空虛冷，阿寶就忍不住拿小胖爪捂著小壞笑起來，憧憬了一下。

這其實也不用憧憬，因此刻蜀王府的確冷冰冰空的。

因皇帝并未給蜀王恩典，蜀王坐困王府，想一想自己明明是皇族中的翹楚，可是如今比自己低微不知多的外八路皇族都在宮里君恩眷顧，可是自己卻只能在旁人的嘲笑中被皇帝拒絕厭棄，蜀王的心里就無比地郁悶懊惱。

這種心下哪里還有心在王府也歡天喜地地過年，反正當蕭閔往宮里去了，單獨被落下的蜀王就心沉。

王府中沒有人敢怒蜀王，自然也沒有人敢在這時候熱鬧。

整個蜀王府一片寂靜黑暗，連個燈籠都沒有人敢點起來。

王府寂靜一片，在冬日還有外頭的熱鬧中，仿佛沒有人跡一般。

待到了深夜時，外頭各的府邸都熱熱鬧鬧，說笑聲傳到了王府中，王府空曠寂靜，沒有人來回走，蜀王此刻孤零零地裹著狐裘站在一石橋上，下方是結了薄薄冰層的湖水，遠正對著宮中的方向。

此刻宮中燃放著無數的煙火，哪怕離得遠聽不見，可蜀王抑郁地看著宮中的方向，仿佛都能聽到此刻宮中的歡笑與歌舞聲。他的心沉，想著蕭蟠與姜國公府的司，想到皇帝對自己的排斥與厭惡，想想上搖搖墜的爵位，心越發抑。

“王爺，王爺！”就在蜀王在石橋上做沉思者時，遠遠的，蜀王妃提著燈籠趕過來。

因蕭蟠闖了禍，蜀王因此遷怒，與夫妻之間就沒有了從前的恩，蜀王妃最近一直都很惶恐。

今日見蜀王孤零零地站在空曠的園子里看著宮中的方向，蜀王妃心中更加不安。

惶恐蜀王因此厭棄自己。

失寵的王妃與嫡子的下場，看看蕭閔就再清楚不過了。

蜀王妃為了爵位不擇手段，自然不敢讓自己失寵，免得圖謀了半生的心化作流水。

匆匆來尋蜀王，只為了過年的時候與蜀王相互取暖，讓蜀王想起曾經的夫妻之。

只是見出現，蜀王的眼神更加郁。

他曾經很喜歡蜀王妃，也愿意讓被自己看著長大的蕭蟠繼承蜀王府的爵位。

可是當蜀王妃影響到了他的王爵，影響到了他自己，甚至還可能會讓他的爵位落到蕭閔的手里，蜀王就再也生不出憐的心。

如果如今是在蜀中，蜀王明日就能讓蜀王妃“病故”。

因此，他只冷冷地看了蜀王妃一眼，抬腳就準備回自己的房間繼續獨自舐傷口。

“王爺，您等等我，別丟下我！”看到蜀王在黑暗里對自己的冷漠，蜀王妃慌張起來，丟下了手里的燈籠撲過來，用自己全的力量抱住了蜀王的手臂流著眼淚懇求說道，“求王爺不要對我這樣無！我與王爺多年夫妻，王爺是我的天，是我的地，是我的全部。王爺若是厭棄了我，那我還活著做什麼！”

哭著抱著蜀王，完全不在意寒風吹到了滿是淚痕的臉上的刺痛，仿佛抱住自己的救命稻草一般。

“王爺，都是我的錯，求王爺原諒我這一次，原諒阿蟠這一次吧！”

只要有蕭蟠這個蜀王嫡子在，們母子就還有翻的那天，蜀王妃抓著蜀王的手不撒手，這種糾纏讓蜀王然大怒。

“你還敢提蕭蟠？賤婦！”蜀王一邊用力要甩開的手臂，一邊破口大罵道，“你對得起我的寵麼？令我丟臉至此，你還配做王妃麼？！本王，本王恨不能立刻休了你！”

他的話這樣無，還想要甩開，蜀王妃心里惶恐，更加抓著他的手不放道，“王爺，都是阿閔……都是阿閔陷害我們母子！”

的聲音尖銳，很想把一切都推到蕭閔的頭上，抓著蜀王不放。

蜀王越發惱怒，越發要甩。

兩人在石橋上掙扎，糾纏的兩道影子在地上推搡。

就在那一剎那，就聽一聲意外的驚呼，一道高大的人影從石橋上驟然翻下。

他帶著石橋上人的尖，轉眼墜落在結冰的湖水中。

冰層碎裂，高大的人影轉眼消失在了水面上。

“王爺！”

“咕……咕嚕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