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希已經聽到了陸叢蔓的聲音。
當即拔了輸針,起床應付。
“媽,真真是我最好的朋友,不是什麽阿貓阿狗。”
可以輕賤,卻不可以輕賤最好的朋友。
陸叢蔓走了進來,一眼瞟到床頭櫃旁掛著的輸瓶,挑了挑眉,“看來孫醫生說的是真的。”
孫醫生是雷家的家庭醫生,雷墨這裏有什麽事向老宅那邊匯報很正常。
梁永希攏了攏發,“昨天涼冒了。”
陸叢蔓不甚關心地點了點頭,“昨天見過韓香儀了?”
“見過了。”梁永希了睡角,不自覺地繃全的神經應付這個眼高於頂的婆婆。
陸叢蔓點著頭坐到一旁的沙發上,“你知道韓香儀和阿墨是怎麽相識相的嗎?”
梁永希搖頭。
雖然牢牢地記住了小哥哥,被梁家領養後也得知了他的份。
但並沒什麽機會接他,走進他的生活。
“阿墨很久之前出過一次車禍,他住院休養的時候,韓香儀正好是醫院的護工,兩人就在醫院認識了。”
“阿墨自小生活優渥,見慣了這個圈子裏孩子們的飛揚跋扈和無所事事,當看到20歲的韓香儀,為了生計和口中的夢想做護工,又又溫的模樣,大抵覺得與眾不同,就上了……”
“我起初沒放在心上,畢竟隻不過是個貧民孩,沒想到兩人真的談起了,阿墨對特別好,念音樂學院的學費、生活費、他都幫著出錢……”
“兩人談了整整四年,等我阻止時,已經很深了。”
這就是一個典型的灰姑娘上王子的故事。
灰姑娘要嫁給王子時,王子的媽跳出來反對,生生拆散了兩人。
梁永希聽完,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韓香儀比照自己,最起碼還是本地人。
有父母,有姓氏。
而呢?
姓氏是別人的,父母也是別人的。
才是真正真正的毫無背景。
眼下陸叢蔓也隻不過是想要利用!
等的價值用完了,估計也是被驅趕的命運……
韓香儀被驅趕,雷墨尚且還會為了與陸叢蔓抗爭。
如果是呢?
估計他會拍手稱快,讓滾得越遠越好!
想到這一點,心口擰起來的疼。
“阿墨對你本就沒好,但他是個有責任心的人,如果你懷孕生下他的孩子,就會不一樣了,所以……”
陸叢蔓的目落在梁永希的肚子上,“你的肚子一定要爭氣。”
梁永希心裏陣陣泛酸。
一個人需要用孩子來綁住男人,這是多麽悲哀的一件事。
可是居然要去做。
“媽,我知道的。”乖巧的答,一副聽話好媳婦的模樣。
陸叢蔓滿意地點了點頭,把該說的話全部說完後,優雅起。
離開之前又特意提醒梁永希,“韓香儀表麵看著好說話,其實骨子裏著下層階級的短視和狡詐,你不要著了的道。”
梁永希教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謝謝媽提醒。”
陸叢蔓若有似無地哼了聲後揚長而去。
走了後,尹真兒才敢冒出來。
拍著脯,害怕的直咂舌,“希希姐,你就不能換個男人嗎?誰得了這樣的婆婆?”
強勢又傲慢。
眼珠子就跟長在頭頂一樣!
也刻薄。
跟這樣的婆婆相,最起碼活好幾年。
梁永希看誇張的樣子微微發笑,目瑩亮明朗,“一個人豈是說變就變的,攤上了,就著。”
尹真兒撇了撇,“希希姐,好心疼你呀。”
看到藥瓶裏還剩三分之一的藥水呢,為了應付陸叢蔓,希希姐就不掛了。
走過去,抱了抱。
梁永希撐著也有些累了,靠在尹真兒上。
尹真兒調皮,擁著直接倒在了後的大床上。
兩人麵對麵,笑一團。
兩人一陣玩鬧,鬧得累了,齊齊睡著了。
等到醒來時,窗外已經黑。
尹真兒開了燈,一梁永希的額頭,燙的很。
拿了孫醫生留下的藥給吃,吃完又到樓下搗鼓吃的,正手忙腳呢,雷墨回來了。
他站在燈下,西裝革履,高大冷峻。
上的冷漠讓尹真兒一秒變慫,手中握著的勺子砰的一聲掉到地上,發出巨響。
樓上的梁永希聽到靜下樓。
頭重腳輕,到樓梯下緣時一腳踩了,整個人不控製地往下倒。
雷墨眼疾手快地一把抱住了。
姿勢完。
尹真兒反應過來,一溜煙跑過來,“雷,不,不對……姐,姐夫,希希姐一天沒吃東西了,你幫煮點吃的,我還有事,先走了,拜拜。”
一邊朝門走去,一邊地朝梁永希豎了豎大拇指。
梁永希無奈扯,不是故意摔下來求抱抱的啊。
“你路上小心點。”開口說話,才發覺嚨又腫又痛。
尹真兒揮了揮手,“知道了希希姐姐夫。”
這丫頭……把姐夫喊得很大聲。
雷墨皺著眉把梁永希扶到沙發上坐下,“怎麽還沒好?”
他的語氣很有些不耐。
梁永希定睛看他。
他今天應該去看過韓香儀了?
他麵對韓香儀時,也是這麽的不耐煩?
仿佛生病都是錯。
“我太了,等我吃了飯有了能量就好了。”
雙眼殷殷切切著他,一眨不眨。
他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孫醫生的話,不自在地咳了一聲,起了外套朝廚房走去。
梁永希看著他的背影,簡直懷疑自己生病眼花了。
雷墨……真的進廚房給做吃的了?
忍不住了眼,雷墨進了廚房,卷起了襯衫袖子,真的在給做吃的!
看到這一幕,原本渾無力的好像被突然注了神奇的力量。
興衝衝地走向廚房,雙眼放地盯著他看。
雷墨注意到了,氣宇軒昂的眉挑了挑,“你等著就好。”
梁永希靠在門板上癡癡的笑。
這多像夢中的場景。
就像一個話。
“你是吃麵還是吃粥?”雷墨看過食材後,問。
點頭如搗蔥,“兩個都要吃。”
他擰眉,先把米洗了放鍋裏熬著,又開始煮麵條。
等到熱氣騰騰的麵條端到桌上時,空氣中散發著食的香氣。
“過來吃。”雷墨站在餐桌邊,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敲著桌麵,晦暗的眸低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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