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傷了董渙,仿佛比刺傷自己還要痛苦,從小就生慣養的董雅第一次嘗到了害怕恐懼的滋味,看著自己手里鮮紅的,竟然連哭也哭不出來,抱著董渙一個勁地發抖,這種覺就是父親病重的那一刻都不曾有過的。
“哥,哥……”董雅抖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恐懼。
“阿雅,別怕,我沒事,你的手勁那麼小,練功的時候總是害怕太地躲起來喝冰水,你總是說有我在你邊就夠了,不用學武功,現在想想還真是對的,要不然,我現在一定不能說這麼多的話!”董渙笑著安,本一點也不在乎上的傷口,在這個時候他竟然還有心思逗開心。
蒼冥絕將蕭長歌攬進自己懷里,眼神中一種不知道什麼樣的正迸發著,吩咐了江朔將兩人送回客棧并且找了最好的大夫醫治。
“你會幫他的是吧。”蕭長歌肯定地道。
“他是塢城太守的養子,太守病危城中大,一定有人覬覦太守之位殺了他們,他也是個重重義的人,況且他知道溫王的下落。”蒼冥絕握著蕭長歌的肩膀又了,看著兩人出去的背影,還有一個原因他沒有說。
董渙對董雅的,正如他對蕭長歌的一樣。
只是董雅,到底是他的心頭所懼,竟然妄想傷害蕭長歌,如果不是董渙及時地擋住的一刺,他的一掌必定讓五臟俱裂,日后必定要多加防著董雅。
很快,董渙便派人告訴了蒼冥絕溫王的下落。
他在塢城的時候有見過溫王一次,因為他知道冥王和溫王素來不和,便在溫王的上下了迷引香,觀察他的靜,以便不時之需。沒想到機會很快就來臨,嘉帝要讓冥王去找溫王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了這個籌碼的重要。
他在塢城特意馴養了幾只能追尋香味的狗,只要順著迷引香的香味去找,一定能找到溫王的下落。而就在他來京城的時候,已經暗中派人去找,沒想到很快便找到了。
“溫王在天山做什麼?難不真是為了躲避葉霄蘿才去天山嗎?”蕭長歌悶悶不解,天山在最北方,天氣寒冷,冰天雪地的地方若不是長久居民肯定無法適應,溫王竟然在那種地方住了這麼久。
蒼冥絕卻冷哼一聲:“他花花腸子多,就算見了他本人也未必知道他去那里做什麼。”
將此事稟告嘉帝后,便派人去了天山,只是溫王像是知道了朝廷會派人找他一樣,提前一天便下了天山,風塵仆仆地策馬直奔皇宮。
很久沒有見過東升西落的太,沒有過秋風吹拂的覺,沒有著薄的輕便,溫王微瞇著雙目著皇城帶給他的,他發誓,從今往后再也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事躲避。
進了皇宮,他并沒有去書房,而是去了段貴妃和皇后的宮中分別獻上了兩只天山雪蓮,最后去了書房。
“父皇,兒臣知道最近母妃和您的不大好,便去了天山,親手挖掘了幾只天山雪蓮獻給母妃,盡兒臣的一點孝心。”溫王的聲音里充滿濡慕和思念:“天山是何等地方,兒臣幾次差點活不下來,若不是牽掛父皇母妃,恐怕兒臣早就命喪于那了。”
在天山經歷了那麼幾天,北邊的風雪將他的臉刮出了一道道的傷痕,臉頰兩邊泛著紅紅的,有些干裂起皮,就連眼神仿佛都有些滄桑與空,與之前深邃的眼眸相比,如今更添了些風霜雨雪過后的憔悴。
他的話真意切,字字泣,嘉帝對他多了幾分的信任,沉浸在他的孝心之中,完全忘記了他是為了躲避葉霄蘿之事才離開京城。
“好,皇兒有心了!若無其他事就早點回去歇息吧,好好地休養下。”嘉帝命安公公收下那盒天山雪蓮。
溫王松了一口氣,正打算退出去之時,門口便匆匆地走進來兩個人影,葉云廣沖在前頭,一進門便猛地給了溫王一拳,將他打倒在地。后的葉國公見他在嘉帝面前放肆,心里一,又氣又急,揪著葉云廣的領便把他提到了一邊。
“我讓你來不是來丟人現眼的,給我站到一邊去!”葉國公不愧是葉國公,就算心里再生氣也有一的理智存在。
他知道溫王畢竟是皇子,無論犯了什麼樣的過錯都可以避免,而他們除了老祖宗手里握著的那麼一點把柄,其他的也沒有什麼,若是嘉帝有心定罪,他們本沒有反駁的權力。
葉國公反而手扶起了地上的溫王,拍拍他的領,賠笑道:“溫王切勿生氣,小兒脾氣暴躁,回去后老夫必定重重地懲罰他,定讓你解氣。”
溫王料到葉國公是為了葉霄蘿之事而來,方才葉云廣打他的那一拳也是為了葉霄蘿。
溫王也明白自己水深火熱的境地,連忙笑道:“無妨無妨,葉二公子可能是打錯人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正當他想出門之際,葉國公臉突變,手便拽住了他的領,“溫王不妨留下來聽老夫說幾句話再走。”
書房里面的氣氛有些詭異,一個怒氣沖沖,一個笑里藏刀,一個不屑一顧,嘉帝卻又怒不敢言,任由葉國公在書房里撒潑。
不過,要論起來,還真是他們皇家人上傷了葉家人的心,如果不是溫王刻意接近葉霄蘿的話,也不會把事到這個地步。
“皇上,既然溫王出現了,那微臣就說幾句話。溫王,不管你當初是用什麼手段迷蘿兒讓非你不嫁的,現在我都希你不要再見一面,這不僅是為了蘿兒,更是為了你們皇家的清譽。老夫話至此,希你能掂量掂量。”葉國公氣的吹胡子瞪眼,這幾句話倒是說到了嘉帝的心坎里去。
畢竟天下百姓都知道這件事,如果他們知道了,一定會議論紛紛,到時候皇家面何存啊!
溫王極力地維持好一個溫和的形象,裝作渾然不知的樣子:“葉國公你說什麼?葉三小姐非我不嫁?您是開玩笑了吧,我哪里有那麼大的魅力?葉三小姐是未來的太子妃,應該嫁給太子才對。”
話音剛落,一個虎拳再次砸到了他的臉上,在他臉頰的另一邊落下一個青紫的印子,葉云廣就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若不是葉國公攔著,可能已經騎到了溫王的上。
溫王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拳打的后退兩步,縱然是裝的再好,承了這莫名其妙的兩拳之后,什麼笑容也沒了,了角的跡,匆匆拜別了嘉帝便離開了書房。
這場談判也算是不歡而散。
葉國公猛地朝葉云廣的臉上打了一耳,怒然道:“你這孽子,你真是事不足敗事有余!”
葉云廣有些委屈地捂住自己被打的臉,悶聲道:“我為三妹出氣,有錯嗎?”
葉國公看了看上座的嘉帝,他努力地維持著帝王狀態,可還是擋不住臉上的怒氣。
原本這是一場已經策劃好的談判,由嘉帝做中間人,葉國公做壞人,讓溫王對葉霄蘿死心,可是卻被葉云廣的沖攪全局。
不過也不要,他們已經知道了溫王并沒有要娶葉霄蘿的打算,這場風波終于也有了個圓滿的結局。
冥王府的書房,只有圓柱兩側燃了兩蠟燭,線有些昏暗,外面的月朦朧地灑進來,和燭火相輝映倒也不負景。
“王爺,溫王回京一路直奔皇宮,獻了幾只天山雪蓮后便出來了。”離簫的聲音低沉地響在書房。
蒼冥絕點點頭,目忽而瞥向了窗外,銳利深沉的雙目霎時間變得平靜下來,把玩著桌面上的一只印有絕世神醫的非翡玉,和自己的王璽放在一起。
“溫王的事不用管了,我要你幫你查一個做李善的人,他表面上雖然和段千博段將軍沒有往來,但是他暗地里卻是幫段將軍做事的,你派人嚴監視他的一舉一,看看他和段將軍的面地點是在哪里。”蒼冥絕渾潤低沉的聲音響在離簫的耳畔。
離簫眉心一,雖然很想問為什麼好端端的要查段將軍,段將軍在朝廷上的勢力盤錯節,很難扳倒,但是始終沒有問出口,蒼冥絕要做的事不容人質疑。
“是,屬下這就去。”離簫朗聲說罷,正要離開,卻聽蒼冥絕悠然道,“聽了這麼久,也該進來了吧!”
他心里一,自己和蒼冥絕說這麼久的話,竟然沒有發現門口有人,猛地全防起來,緩緩地拉出了后的佩劍,門被推開,卻見蕭長歌從門口走了進來。他渾的放松下來,也罷,也只有蕭長歌才能在門口聽這麼久。
“你早就發現我了啊?我還以為我藏的很深,離簫,你應該沒有發現我吧?”蕭長歌路過離簫邊時,刻意問他。
離簫臉憋的青白,一句話不說便出了門。
“他怎麼了?”蕭長歌自言自語地看著離簫離開的背影,走到了蒼冥絕的邊,手握住了桌面上的那只印章,溫熱的手握在冰涼的印章上,良久也不覺得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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