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皓琛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中,換了服,又驅車回到醫院。
醫院里。恩曦還在重癥病房里。
傅皓琛穿好隔離服。以防恩曦現在脆弱的免疫系統再摧殘。然后走進重癥監護室。
刀傷是在背上,恩曦只能趴在床上。
趴姿久了會非常不舒服,恩曦已經微微蹙起眉。
傅皓琛心疼的手。試圖平的眉心。
傅皓琛的手輕輕著恩曦的額頭,恩曦的額頭涼涼的。只有一點的溫度。
恩曦的臉因為失而變得蒼白。鼻子上還罩著隔著呼吸機,看的傅皓琛一陣心疼。
他輕嘆一口氣。在恩曦病床邊搬了個凳子坐下。
然后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床上脆弱的人。
往事像是電影一樣在腦海里回放。
恩曦和他初識的時候,兩個人為朋友的時候,恩曦回國他們再見的時候。最后定格在婚禮當天。
恩曦一潔白的婚紗。靜靜地站在那里看著傅皓琛向走過去,眼里是那麼明顯的幸福和期待,又藏著一小心翼翼。
為什麼要這樣小心翼翼呢?傅皓琛想著。一定是因為對和兩個人聯起手來設計他,最后讓他不得已才和結婚這件事而到愧疚吧。
傅皓琛仔細的回憶著。好像除了多年之前約恩曦在禮堂見面,沒有出現。后來恩曦害死了小梨,再后來。設計他讓他不得不和結婚之外,恩曦并沒有做過什麼別的對他不利的事。
可是。還需要別的嗎?傅皓琛苦笑著,有這些惡事還不夠嗎。這些,就已經讓他不能敞開心扉的去恩曦了。
傅皓琛覺得心里被紛紛雜雜的疼痛纏繞,讓他有些不上氣來。
傅皓琛能覺到,恩曦是喜歡他的。自他們結婚開始,恩曦一直都用那樣帶著小心翼翼的慕眼神看著他,協助他把工作做得很好,在他偶爾回家時,也會給他準備味的餐點。
甚至這次,在他遇到危險時,不顧的上去替他擋刀子。
傅皓琛記得很清楚,恩曦撲向他時,那種焦急不顧其他的表。
就那麼撲過來,替他擋下傷害。
保護,這本來應該是作為丈夫的他應該做的事。
而這次恩曦卻把這件事反了過來。
恩曦中刀之后,雙手地抓著他的胳膊,長長的指甲隔著西裝外套掐的他的胳膊生疼,開開合合,仿佛是要跟他說什麼。
“恩曦,你當時到底是想說什麼呢?”傅皓琛輕輕的著恩曦的頭發,在心里默默地問道。
傅皓琛心痛苦的掙扎,他發現他可能真的喜歡上恩曦了,不,應該說,他自從學生時代就一直喜歡著恩曦,這麼多年,從未改變過。
但是小梨的死,何夏暖的神失常,他不能自主的婚姻,都像是石頭一樣,的傅皓琛不過氣來。
他們注定不可能像普通的或是夫妻那樣簡單的相。他們的幸福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甚至死亡之上,傅皓琛做不到。
傅皓琛注視著恩曦蒼白的側臉,喃喃自語道:“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對你……”
……
傅皓琛剛從重癥病房出來,就接到了李榮海的電話。
“傅總,查到了。”李榮海的聲音有些嚴肅。
“嗯。”傅皓琛的聲音冷下來。
“這個人的背后是四皇公司。”
四皇!
傅皓琛的瞳孔微微擴大。
四皇,正是他們這次合作項目的競爭對手。
對方的這算盤打的倒是響,一旦傅皓琛倒下,傅氏集團肯定一時沒有主心骨,需要一定時間重整旗鼓,那這次的招標肯定就是四皇公司的囊中之了。
只可惜,因為恩曦的舍相救,他們沒能如愿。
傅皓琛的臉冷下來,他早就應該有所防備,但是由于他的疏忽,導致恩曦到這樣的罪。
“我知道了。”傅皓琛說道,“整理一下這次案件的現場資料給我。”
事走到這一步,這次的招標,四皇公司是別想了。
但是傅皓琛沒打算就這麼算了。
了他的人,還想隨隨便便就算了?做夢!
傅皓琛眼中殺氣畢現,他要讓四皇公司付出代價。
“傅大總裁,又在想著殺誰呢。”林煜的聲音突然在一旁響起,“可別嚇著人家小護士。”
傅皓琛回頭,林煜就站在他后,不遠是一個護士,正怕怕的看著他,見到傅皓琛看過來,把頭一低趕跑了。
“我知道這次的主謀是誰了。”傅皓琛黑著臉道。
“嘖嘖,我已經預料了他的后果,一定很慘。”林煜無奈的看著他,“不過,報仇的事回說,先把老爺子送回去吧,筱希還急著過來看看恩曦呢。”
“恩。”傅皓琛說著,“你們看好恩曦,別讓莫名其妙的人靠近病房。”
“莫名其妙的人,指誰呢?”林煜有些調笑的問。
“你、我、夏筱希和醫生,其他人一律不讓進。”傅皓沉聲道,隨即又補充了一句,“你們最近也都小心點。”
“傅大總裁,你們的紛爭,可別牽扯到我們這些小人啊。”林煜假裝怕怕的說。
“……不會了。”對于這次連累了恩曦,傅皓琛也很疚,不過既然要開始和四皇公司斗了,那肯定有一定的風險,他當然不希邊的其他人再出事。
“跟你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林煜拍拍傅皓琛的肩膀,說道,“有什麼事需要我們的,隨時聯系。”
“恩。”傅皓琛有點激。
“行了,趕去換筱希過來,比你有意思多了。”林煜假裝一臉嫌棄的看著傅皓琛。
傅皓琛心里一暖,他在有難時,邊還有這麼幾個真心的朋友,這讓他覺由衷的欣喜。
下一刻,傅皓琛不再耽擱的邁開長去了封德休息的病房。他還有一些疑問,正好借這個機會問問封德。
“恩曦怎麼樣了,沒事了吧?”夏筱希一看到傅皓琛進來,連忙張的開口道。
“恩曦已經離危險了,先生怎麼樣了?”傅皓琛的目移向病床上歇息的封德。
“我沒事,我想去看看恩曦……”封德想坐起來,傅皓琛趕忙去扶他。
夏筱希打了聲招呼,人已經急急忙忙的先去看恩曦了。
病房中只剩傅皓琛和封德。
封德也想下床穿鞋去看看恩曦,卻被傅皓琛攔下了。
“先生,請留步。”傅皓琛禮貌的說道,“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一問。”
封德明顯僵住了一下,隨即有些掩飾的笑道,“什麼事?我能先去看看恩曦嗎?”
“恩曦已經離危險了。而且我這次想問的,也是關于恩曦的事。”傅皓琛并不打算輕易放過他。
封德明顯張了起來,有些結結的問,“什麼事?”
傅皓琛沉著臉,開門見山,“為什麼不讓蘇士來給恩曦輸。”
果然是這個問題,封德心下一凜,傅皓琛比他想象的還要警覺。
封德訕訕的說,“這個剛才不是說過了嗎?蘭不舒服,所以不能來。”
“惜呢?也不舒服?”傅皓琛瞇起眼睛。
“惜自小子就弱……”封德有些冒汗的說著謊話。
蘇蘭自就更寵惜,有什麼好東西都先給惜,所有的臟累活卻讓恩曦干,因此惜過得比恩曦好得多,論起,反而是恩曦的更要弱一些。
傅皓琛聽了,自是不信的,惜子弱?不見得吧。
封德見謊話行不通,只能嘆了口氣,苦著臉道,“傅總,這是我們家的事,您就不要再刨問底了。”
“我一直知道恩曦在家不待見,但真的沒想到會到這種地步。現在傷住院,作為親生母親的蘇士居然可以不聞不問。”傅皓琛說一字一句,每一字都無比尖銳。
果然,封德聞言,渾一震!
見到對方的反應,傅皓琛心里的疑團一點點得到確定。
“不是的,我沒有不喜歡恩曦……”封德有些喃喃地說著,接著像是想起了什麼事一般,臉上出了又痛苦又悲憫的表。
半晌,封德重重嘆了一口氣,說道:“傅總,請您別再問了。讓我先去看看恩曦吧。”
封德的聲音極度疲憊,像是瞬間更加蒼老了。
傅皓琛蹙了蹙眉心,沒有再多說什麼。
傅皓琛走在前面,一言不發的帶著封德來到恩曦的病房外。
隔著重癥病房的墻面玻璃,封德看見恩曦一不的躺在那里,眼眶瞬間就紅了。
這一切傅皓琛都看在眼里。
封德對恩曦的傅皓琛能看出來,那麼問題,多半就是出在蘇蘭上了。
封德怔怔的看著病房里的恩曦,直到傅皓琛過來他,“先生,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封德聽了,這才不舍的離開。
他依然紅著眼眶,有些蹣跚的向前走著,不一會,回過頭來,看著傅皓琛,喃喃了兩下,但最終只吐出一句,“傅總,請您幫我好好照顧恩曦。”
“算是我拜托您了。”封德繼續說著,半晌又補充上一句,“恩曦,是個苦命的孩子。”
傅皓琛看著封德往前走的背影,下意識的低下頭,瞇起眼睛,著自己的雙手。
他,要照顧恩曦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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