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大人說的?⋯⋯嘿、嘿誒~,是這樣啊。仔細一想的話,你說的可能沒錯呢。」
「你啊⋯⋯算了,我懶得和你爭了⋯⋯」
我的態度的180度轉折令萊納到了無語,接著他話鋒一轉繼續道:
「⋯⋯基督還說過,吶喊這種行為本也能為一種『代價』。我當時有點半信半疑,不過現在多理解了一些。『代價』什麼的你自己選就行。」
接著,萊納又摻了一些自己的見解。
「接下來是我個人的推測,在這個基礎上,我姑且言之,你姑且聽之。」
這是在現代與我們『理的盜竊者』有多次手經驗的人的見解。
我輕輕點了點頭,決定聽聽他怎麼說。
「既然連行為這種籠統的東西都可以為『代價』⋯⋯那也就是說,『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毫無例外地可以用作『代價』』。所以,我才要你詠唱自己作為『理的盜竊者』走過的人生。將你至今以來所有的行為、經歷、還有存在於此的『之理的盜竊者(你自己)』本作為『代價』的話,你的魔法應該就能趨於完善了。」
「將自己本、當作『代價』⋯⋯?」
他的主張讓我回想起了拉古涅的話。
──你一直以之為目標的『第一』。一直求的生存意義。你應該就是為了得到那份答案才堅持至今的──
這就是為我的『詠唱』所不足的東西嗎?
那麼,只要懷揣我對父親大人的思念──不對,如果只是這樣就能完的話,那這個魔法想必早就完了。無論何時,我都是只考慮父親大人一個人活著的。只是這樣的話,還不足以填補我的『詠唱』
也就是說,重要的不是對父親大人的思念,而是不同的什麼。
我不開始了回想。
一如萊納所言,回顧自己的人生。
不是現在,而是過去。
不僅是父親大人,還有自己本。
如果不將二者結合在一起,恐怕我永遠都不能領悟自己活著的意義還有自己人生的答案。
我的人生究竟是什麼。
我最初究竟求著什麼,有怎樣的願──
那是無比久遠的記憶。
在『世界奉還陣』發之前,在我與父親大人相遇之前,在我為『之旗』之前。在比這些更早的時候,我走過的那段路。我是為了什麼,走出了弗茨亞茨城的高塔的呢──
就在我追溯到於人而言最難回想起的記憶的一瞬間──我・察・覺・到・了。
雖然還不敢確信,但我總覺得那才是自己的答案。
與此同時,我覺得它也是拉古涅的答案。我想就是因為這樣,拉古涅才會將那些問題投諸於我。就像看著一面鏡子那樣,將問題投向在鏡子深的自己。
「啊、啊a⋯⋯原來是這樣啊⋯⋯──」
接著,就在我注意到答案的瞬間,世界劇烈。
「──!?」
地面的震和炸聲,還有突然襲擾地下街的高溫。
宅邸的一部分騰起了黑煙。
我和萊納立馬就理解了原因。
「──!!這、這是⋯⋯瑪利亞那傢伙醒了啊。喂,諾斯菲。暫停一下。我們得去給那傢伙制住。」
「非也,萊納。不用暫停,已經結束了。我已經知道需要些什麼了。」
萊納急忙打算回到宅邸。
著他全無防備的背影,我輕聲低喃道:
「──『我於此棄旗』──」
用「之理」包裹萊納,『代替』他背負各種各樣的東西。
僅僅是這樣,我真正的『魔・法』的『詠唱』便增加了一節。
「──『世界(你)的祝福已然無關要』──」
這樣就有兩節了。還差一點。
而這最後一節,我也有頭緒。
只是理所當然的,正在往宅邸那邊趕的萊納轉過了,用夾雜敵意的口吻質問道:
「喂!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
「非常抱歉。只是這無論如何都是必要的。」
我躬下請求他的原諒。
見狀,萊納以苦的神看向自己的雙手。
他一面確認自己的變化,一面冷靜地問:
「⋯⋯諾斯菲,剛才那個是必要的沒錯吧?」
萊納似乎看了我心中的想法。
對我這近乎掠奪的力量,萊納並沒有反擊,只是出若有所悟的表向我看了過來。
「是的。接下來我會對瑪利亞做同樣的事。如此一來,我真正的『魔・法』應該就能完了。」
「⋯⋯那就行。趕快吧。你不在的話,這邊不好對付瑪利亞。」
在這個問題上,我想萊納對我就像我對他一樣,雖然談不上信賴,但卻值得相信。
於是萊納又一次毫無防備地轉過跑了起來。
我在他後尾隨,重新進行『詠唱』
「──『我於此棄旗』『世界(你)的祝福已然無關要』──」
雖然的狀態並沒有改變,但我卻覺得輕盈了不。
我知道這種說法很矛盾,但這是一種狀態奇差和狀態極佳同時並存的覺。
我現在沒有失去任何東西,僅僅存在著便是『代價』
這恐怕已經不能稱之為『代價』了吧。儘管是我的推測,但我覺得這才是父親大人和緹婭拉大人在一千年前追求的真正的魔法的一鱗半爪。
我想盡早將自己這份全新的『詠唱』傳達給拉古涅和父親大人。
想盡早將尋獲的『之理的盜竊者』的真正價值展現給他們看。
因此,我以歡欣、雀躍但不焦躁的心加大了步幅。向著兩人所在之前進的腳步,一點點地加快。一點點地,加速邁向終結──